持槍的瘋魔罪人,也是兄長懷中的愛人|骨科
宗泌聽到兄長的冷笑,身型慌亂了一瞬。 “我沒有,我沒和趙承做過?!?/br> 梅素心想,臨死前給他倆添點堵也好,便淡聲補刀。 “你們接過吻?!?/br> 宗泌臉色瞬間煞白,淚珠大顆大顆跌落,握槍的手顫抖得厲害。 “…是…我…我們…接過吻…是他靠過來的…我沒躲開…我討厭自己…宗璜…對不起……” 混亂顛倒的道歉聲中,宗璜趁機一把奪過槍。 忽然,不知誰觸動扳機,“嘭”的一聲槍響,卻沒炸裂梅素的耳膜。 只因電光火石間,她被攬入了一個溫熱有力的懷抱中,一只手繞過她后腦勺,牢牢捂住了脆弱的耳朵。 即便如此,梅素還是失去了意識一秒。 待回過神來,梅素的視線范圍只剩男性的脖頸和小片肩膀。 越過這點空隙,她看到被踢遠的槍,和明顯精神狀態不太妙的宗泌被宗璜反剪雙手扣在懷里。 宗璜在她耳邊不住地低聲說著些什么,偶爾安撫地親親宗泌那紅得滴血的耳尖。 持槍的瘋魔罪人,在此刻是兄長臂膀中的脆弱愛人,真是可笑又荒唐。 梅素在這樣的畫面沖擊下,意識恍惚,呼吸急促。 陌生的,大地一樣沉穩的香根草氣息被嗅入,肺腑竟產生了奇怪的酥癢感。 梅素只覺胸腔一空,慌亂地推搡這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救命恩人。 “放開我?!?/br> 環在她后背的手臂松開了些,但仍然不足以讓梅素掙脫。 這人說話時胸膛悶悶地震動。 “還不行?!?/br> 嗓音冷厲,命令式的三字暗藏平和,立馬喚起了梅素的記憶。 是尚崧。 行吧,估計是跟宗璜一起來的。 梅素上次嘔吐完是被他扶起的,也不差被他再目睹一回狼狽,但還是甕聲甕氣地抗議。 “你壓得我肚子疼?!?/br> 五個月的孕肚顯懷,頂在兩人中間硌得慌。 尚崧一僵,連忙再松開幾分。 梅素這才看清,尚崧以半跪姿式庇護著自己,后背朝向危險源,在非武裝狀態下充當了她堅實的盾牌。 果然是人民的公仆,舍身救人呢。 雖然梅素心里這般調侃,鼻尖卻莫名發酸,手指抖個不停。 感受到那點戰栗,尚崧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 “沒事了?!?/br> 很快,梅素就明白自己為何還不能被松開。 有限的視線范圍中,出現一只熟悉的、戴著帝王綠翡翠扳指的手,從容撿起了那把槍。 莫用儀的聲音響起,本該溫婉的嗓音透了涼意。 “宗家合作的誠意就是如此?” “咔”,槍支保險扣上,又“咔”地拉開。 槍口直指宗氏兄妹,一時對著宗泌的頭,一時移向宗璜的脖子,似在挑選行刑對象。 梅素縱使知道這是談判手段,仍不寒而栗,喉間溢出懼怕的嗚咽。 后知后覺的巨大恐慌席卷而來,她的眼前閃過片片白光,本能地往熱源縮。 尚崧一手輕拍她的背,另一只按在她后腦勺的手微微使力,將她的臉龐壓往自己的胸膛,直至護得嚴實。 “別看了?!?/br> 黑暗是熱的,不是冷的。 久違。 在這片溫厚的避風港中,梅素終于得以小口喘息,宗氏兄妹與莫用儀的談判聲斷斷續續傳來。 “莫夫人…此事是我們不對…讓利十個點……” “與哥哥無關,是我的主意…求您……” 宗泌凄迷的哀求幾近破碎,莫用儀不為所動,卻也帶了幾分悲憫。 “小泌,何必呢?” 宗璜沉穩接話。 “噓,乖些…哥哥來就好…莫夫人,我可以協調莫家在海灣的路子,那邊的綠區醫院批文馬上下來……” 莫用儀輕嗤。 “誠意挺足。但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嚇到我小兒媳的賠償?” 梅素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出場的機會,還能成為談判的人情債歸置方向。 那邊頓了頓,依舊是宗璜開口。 “我們會給予補償,您看港元八百萬加——” “她會說出來的!是我破壞了她的婚姻!” 宗泌似乎在極力掙扎,聲音中帶了掀翻棋盤的瘋狂,瞬間撕開在商言商的談判假象。 “莫夫人,你的小兒子才是主動拋棄妻女的那個,沒有我,也有李泌、林泌……” “他可不甘心只當二把手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