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廢物被迫登基后 第87節
等吃過飯,顏珩舟帶他去了房間安置。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昭漪都和顏珩舟在應錦城的各處閑逛。 李昭漪跟著顏珩舟,不僅吃遍了江南的美食,還見到了江南本土許多大小的官員和富商。對外,顏珩舟一律說這是帶在身邊的幼弟。 無論是宴請還是喝茶,他都帶著李昭漪。 李昭漪年紀小,加上有顏珩舟作保,倒也沒什么人忌憚他。 商人們談事,他就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喝茶聽曲。隨著時間的推移,江南這一帶的人脈網與大致局勢,李昭漪了解了個七八成。 - 這一日,兩人照舊到了報春樓應酬。 開席前,客人還沒到,李昭漪和顏珩舟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他心不在焉,顏珩舟看在眼里,突然道:“突然想起來,阿殷走了也有七八日了,倒是沒聽小瑯提起過?!?/br> 應錦城門一別,別的不止是侍從,還有云殷一行。 他要辦的事,不在應錦城。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顏珩舟跟李昭漪講了云殷小時候的事,他總感覺自己是在替云殷開脫。針對云殷揚言要追李昭漪卻真的去處理正事這事,他是卯足了勁兒在李昭漪這兒講小話。 問就是“沒有誠意”,再問就是“退一萬步說,這些破事難道比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重要么?” 而落腳點永遠是“所以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小瑯跟我留在江南吧”。 李昭漪對于他這種爭寵似的嘀咕行為很無奈,也完全招架不住,每次都很誠實地說:“其實……我覺得確實正事比較重要?!?/br> 他的想法很簡單。 現如今,云殷才是燕朝的頂梁柱。 他自己可以說跑就跑,但云殷要是撂挑子不干,那就是真的完了。 從這一點看,李昭漪甚至很慶幸云殷還保留著理智。 事實上,云殷并沒有走得很干脆。 李昭漪看得出來他很想把自己一起帶走,但一方面是顏珩舟阻撓,另一方面,據木柯說,他要辦的事也不太適合帶著李昭漪。 所以最后的那兩日,云殷一直黏著李昭漪。 習慣了親密接觸,再退回朋友的距離,李昭漪看得出他忍得辛苦。 好幾次,云殷看他的眼神里都帶著隱忍和克制,但到了最后,他最出格的舉動,也只是在以為李昭漪睡著的時候,翻窗進來,在他的額頭上落一個吻。 彼時李昭漪尷尬得睜眼不是,不睜眼也不是。 云殷走后,他翻了個身。感覺身體壓著的錦被格外地涼。 總而言之,李昭漪覺得沒什么。 但顏珩舟堅持不懈。 他的話音落下,李昭漪微微一怔。隨即他道:“七八日了么?” 時間過得這么快。 “你忘了?!鳖佺裰壅f,“所以你沒想他?!?/br> 他的語氣篤定:“小瑯,繼續保持?!?/br> 李昭漪:“……” 他總感覺顏珩舟實際年齡可能只有三歲,不想和他多爭辯,把那句“其實想過”給咽了回去。 * 其實想過。 李昭漪有些心虛地想。 想的次數倒是不多,主要是遇到了好看的景、好吃的東西,他情不自禁地就會想,如果云殷也在的話,也可以看看和嘗嘗。 如果他沒記錯,云殷也沒來過江南。 辦正事,顯然不能像他一樣清閑自在,在街上閑逛,還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想到這的時候,他就會順理成章地繼續往下想,他會想云殷要做的事究竟是什么,有沒有危險。都過去這么久了,有沒有什么進展。 是很平常的想法。 他覺得沒什么,但是被顏珩舟一說,他又覺得不好意思。 七八日不算長也不算短,他居然想了云殷這么多次,好像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 李昭漪想得出了神,沒注意到簾子已經掀開。 他們今天要見的是江南僅次于顏氏的一個富商之子,他做東,請了幾個當地的官吏,還有兩個神秘的客人,這是顏珩舟的原話,他說他也不知道對方請了誰。 耳邊傳來腳步聲,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張清俊的臉龐。 正是今天的東道主溫朝鳴。 他跟李昭漪見過一次,這會兒打招呼的語氣也很親昵:“珩舟,小瑯,來了?!?/br> 又跟著后頭的人介紹:“鄭大人,這位就是顏氏現在的話事人,顏珩舟顏公子,您應當認識。呃……您身邊這位是?” 李昭漪抬起頭,卻怔在了原地。 身著深色衣袍的男人跟在被稱作鄭大人的男人身側,通身的低調。若非溫朝鳴開口,很容易就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他的目光落在李昭漪身上,眼中似有訝異掠過,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他道:“免貴姓殷。是鄭大人的門客?!?/br> “原是殷先生?!睖爻Q道。 一行人坐下來,李昭漪和一旁的顏珩舟面面相覷。 誰也沒想到,一場普通的應酬,他們和多日不見的云殷,竟然陰差陽錯地相遇了。 - 驚訝歸驚訝,李昭漪還是立刻意識到,他們認識這件事不能暴露。 云殷用的是化名,他不知道對方和這位鄭大人是什么關系,但這至少可以證明,云殷和在場的溫朝鳴不算熟悉。要不然,不會在他面前隱瞞自己的身份。 顏珩舟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一頓飯,幾個人聊的都是些商賈之事。顏珩舟和云殷幾乎沒怎么搭話。 李昭漪照常吃著自己的飯,只是宴席過半,他還是忍不住,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對著自己的云殷。 云殷今天穿得很特別。 在京城之時,他大多都是穿黑色。 黑色鎮場,也壓人。大多數時候,他的周身都帶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冷厲。 但是這一天,他少有地穿了深藍。 深藍相較于玄色總是溫和些,讓他多了幾分低調的書生氣。乍一看,幾乎帶了幾分可欺。他也不怎么說話,只是低調地飲茶。 喝了兩口,他似有所覺,抬起頭,對上了李昭漪的視線。 李昭漪立刻燙到般收回了目光。 云殷微微一怔。 隨即,他的嘴角一勾。 他也收回了目光,李昭漪握緊了筷子,沒來由地覺得耳根發燙。 他正要夾一筷子菜平復心情,碗里就多了一塊水晶肴rou。 坐在他身旁的溫朝鳴將公筷放回盤邊,壓低了聲音:“小瑯,吃這個。這個好吃?!?/br> 李昭漪小聲道謝,對面的云殷笑意卻斂了。 * 溫朝鳴此人,李昭漪是知道的。 他和顏珩舟有些類似,都是性子圓滑如泥鰍、一句話八個心眼的人。 他目前在幫家里打理著鋪子,和顏氏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他和顏珩舟關系還可以,連帶著對李昭漪也照顧些。一半是看在顏珩舟的面子,一半也是著實覺著李昭漪可愛。 他曾笑言:“珩舟,我家里的弟妹,要有小瑯半分乖巧就好了”。 這會兒他見李昭漪心不在焉,以為他是無聊了,就想找他說說話。只是話沒說幾句,面前的那位姓殷的門客,突然開了口:“溫公子?!?/br> 溫朝鳴:“殷先生,怎么了?” “無事?!痹埔笮α诵?,“只是覺得這位顏小公子,似是有些眼熟?!?/br> 他一說話,一旁的鄭大人就停下了筷子。 李昭漪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不光是他,其實溫朝鳴也隱約感覺,這位殷先生似乎不簡單。但是他一時也猜不出面前人的身份,只好笑道: “二位怕不是之前在什么地方,恰巧見過?” 顏珩舟低頭喝茶,懶得說話。 “應當沒有?!痹埔蟮?,“殷某也是第一次下江南?!?/br> “許是小公子長得太好?!彼?,“讓人無端便想親近幾分,所以才會覺著親切吧?!?/br> 溫朝鳴:“……” ……嗯? 他不是傻子,這話聽著可進可退。曖昧夠不上,但搭訕足夠了。無端想親近……嘖,這殷先生看著文質彬彬,竟然也是個看著美人就走不動道的。 不行,他想。 他得替顏珩舟護著些。 這么想,他便道:“殷先生說得倒也是。珩舟這弟弟啊,在應錦也是出了名的。不僅長得好,性格也好。這不,前些日子剛千挑萬選地訂了門親,家里頭寶貝著呢。珩舟,是不是?” 顏珩舟:“……” “……啊?!彼f,“是有這么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