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沈舅父搖了搖頭,緩緩同他說了起來。 傅硯辭在老國公死后雖裝得毫不在意,但他們這群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哪里能看不出,肩上的擔子重了,心思也深了,同母家的來往也少了。 但沈家也沒覺著被疏遠了,心里頭疼的狠。都估摸著能猜到這孩子這么做的原因,無非就是不想連累到沈家。 只可惜他們是商賈之家,幫不了他什么忙,只能默默的在后頭送些軍需幫著點。要不是靠著沈家,只怕靠著這大梁的層層剝削,怕是軍隊早就打不下去了。 游青聽完后心里也難受的很,拍了拍舅父的肩膀以示安慰:“好在現在都過去了,現下的圣上做的好,才上位這么點日子就能看到些盼頭了?!?/br> 上官瑾雖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但游青不得不佩服的一點是,她治國的手段全然對得起心里的抱負。 更為傅硯辭和他手底下的幾十萬兵馬看重的是,上官瑾心里頭是有著百姓的。 第86章 待產 時間一晃而過, 游青這個冬天過的倒是舒暢。蘇州四季如春,哪怕已經入冬,他也只是披著一件加了薄絨的外衣, 正面色不悅的被人攙扶著在路上走著。 游父沒慣著他,站在離游青五步之遠處的茶桌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親家你就別慣著他,現在不多走走到時候苦的也是他?!?/br> 沈舅母在游青身邊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游小子紅著鼻尖站在那里, 捧著個大肚子看著讓人疼的很, 最終還是心軟了下來:“害,今兒起風,讓孩子歇會吧, 著涼了怎么辦?!?/br> 游青見狀連忙點頭, 還不忘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 用以佐證。 紅袖接受到信號, 扶著游青就往后走:“老爺,沈夫人, 公子咳得厲害, 怕是著涼了,奴才先給公子扶回屋里躺著?!?/br> 沈舅母跟著一唱一和:“快些回去,晚點我喊熱兩碗姜湯來?!?/br> “誒?!庇吻鄳寺?,眼眸彎了彎,也沒管游父, 央著紅袖快些扶他回房。 游父還想追上去,卻被沈舅母擋了下來, 他很是無奈,袖子一擺, 鼻尖噴出一道熱氣,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沈舅母的鼻頭道:“就你們寵著他,明日我定不會放了他?!?/br> 明日如何游青不知曉,只是今日躲過了便足以讓他開心。 現下游青側躺在美人榻上,房里燃著一爐價值千金的銀絲碳,將整個屋子都暖的如同夏日。 紅袖把他鞋襪脫下,看著游青因為孕晚期有些水腫的腿腳,心疼的很,上手給他揉著:“真是苦了公子了,這么重的身子還得到處折騰?!?/br> 她并未有過身孕,自然不知多走動對孕夫好,只是單純的心疼著游青。 游青累的很不輕,正拿手扶著酸痛的腰,聞言笑了笑:“倒是還好,只是身子重了就懶得動彈?!?/br> 他現下已經有了九個多月的身孕,眼瞅著孩子就要生了,現在下身水腫的很,連著腰直了會就重的挺不起來,整個人仿佛一架快要告罄的老機器一般,哪里都容易散架。 好在沈家疼他,自他來了這里,各種補身子的養品,有趣的玩意或者是貴重的珠寶一股腦的往他房里塞,現下被照顧的臉色紅潤,腰臀處尤其以大腿內側的rou更是養的富貴。 沐浴時輕輕往下一壓,溢出的嫩rou讓他自己瞧見都覺得臉紅。 腹中忽的傳來一陣揣動。因著現在屋子里暖和,游青身上只著了件貼身的秋衣,鼓起的孕肚緊緊的貼在衣裳上,凸顯出里頭小崽子的動作。 游青往靠枕上靠了靠,一手揉腹一手摁腰,額間溢出細汗,是副吃不住的模樣。 紅袖有些擔憂,問道:“公子可想如廁?” 游青搖了搖頭,又低聲吸了口氣,孩子在他肚皮上踢出一個小小的腳印,力道著實不輕。 他拍著那處,語氣嗔怪,半分訓導半分寵溺:“今日怎得這般好動?” “許是知曉我回來了?!?/br> 門口忽的傳來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游青抬頭看去,眼睛里有滿是驚喜。當下連鞋襪都沒來的及穿,快速輕盈的就往那人身上跑去,仿佛方才捧著肚子厭煩走路的人不是他一般。 傅硯辭在人跑到門口時穩穩把人接住,身后還是從苦寒的邊疆穿回來的毛皮披風,輕輕一脫便用披風將游青團團圍住,四周黑紅的狐貍皮毛將游青的臉顯得愈發白皙。 傅硯辭心下一動,托著人的腰臀便單臂舉了起來。 紅袖了然,在傅硯辭進屋后默默出門,臨了還不忘給他們鎖上了門窗。 傅硯辭想把人放在塌上,卻被游青抱住脖頸死死不肯松手,他低笑一聲,音線因為長途的車馬變得有些喑啞,實在稱不上好聽,但就是讓游青心下酥麻。 “卿卿快放開為夫,待會為夫沒力氣,給你掉下去了怎么辦?” 本以為這樣子就會嚇到游青,誰知臂膀上的人卻又往他懷里埋了埋,安靜的抵在他脖頸間吐息著熱氣。 傅硯辭被屋里的炭火熏的渾身發熱,見游青不搭話也不生氣,彎下腰便同游青一起倒在塌上。 二人又是快兩個月沒見,現下抱的緊緊的,四肢纏著彼此,都像是要把對方塞進自己的骨血中一般,訴說著彼此的思念。 游青過了許久,才舍得從傅硯辭的氣息中抬頭,卻見他呼吸平穩,眼下全是青黑,已經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