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因沒手機郁郁而終 第129節
只見龍湘悠閑地撐著側腰,瞧見北庭雪,隨意地打了個招呼,解釋說:“剛修練完,吃撐了,我出來遛彎消食,你忙完了?” 她順帶著也看了看修士們,這叫他們立馬局促起來,生怕八卦之心被發現,低著頭迅速遁走。 北庭雪凝滯片刻,朝她走過去。 “我……” 他剛說一個字,龍湘就開始打哈欠。 “我困了,想睡一會兒,你呢?” 北庭雪怔了怔,心想,她是生氣了嗎? 這是在暗示他別打擾她休息嗎? 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龍湘已經走過來,繼續打哈欠道:“你要是不忙了,就跟我一起去睡個覺唄?!?/br> 她掃了掃天際:“我看你們這個樣子,一時半會也出不了什么事兒,那就去睡會兒吧?!?/br> 北庭雪就這么被龍湘拉走了。 忙了這么久,一刻都不得閑,即便是仙體神骨,確實也會覺得累。 躺下睡一覺是有效緩解疲憊的方法。 北庭雪就這么被落拉回了他們幾經波折的小屋。 這里已經重新收拾干凈,仍和從前一樣狹窄卻溫馨。 躺在床上,他還有些辨不清怎么就發展到睡覺了。 他之前那樣走開,擔心了好久龍湘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傷心。 如今發現她全然沒有,還很快就睡著了,那種天然萬物不放在心上的隨遇而安,讓他比看到她傷心生氣還慌亂。 他很累,但根本睡不著,人躺在那里就是龍湘的空調抱枕,隨她怎么折騰蹂躪都不動。 他還會刻意放松肌rou,讓她捏起來柔軟舒適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北庭雪忽然說:“龍湘?!?/br> 以為不會得到回應,因為她似乎睡熟了,可下一秒她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連在睡夢之中都會記得回應他。 北庭雪心里舒服多了,側過身來將她攬入懷中,輕輕說道:“嫁給我?!?/br> 龍湘就算半夢半醒,聽見這話也得完全醒了。 “昂?”她使勁睜了睜眼,帶著點蘇醒的鼻音道,“你說什么?” 北庭雪撐起身子,垂眸望著她說:“嫁給我?!?/br> 龍湘這次知道自己沒聽錯了。 她好像從來沒考慮過這件事。 她死掉之前差一點就能嫁給他了。 北庭婚禮都準備好了,至今那些紅綢和喜字燈籠仍然掛著,沒人拆下來。 幽暗的夜晚,四處飄紅的北庭王城搭上那漫天的幽魂,還真有點中式恐怖。 龍湘微微垂眸,一言不發,看著似乎不太情愿。 北庭雪情不自禁俯下身來,親她的耳垂,龍湘激靈一下,手瞬間撐在他胸口,想推他起來,又被他重重壓下來,吻逐漸往下。 “你這樣我沒辦法思考了?!?/br> 龍湘受不了了,半笑半哽咽道:“快停下,別亂來,那里不可以?!?/br> 她覺得不可以,北庭雪卻覺得可以。 他固執地非要極盡所能地侍奉眼前這個人。 龍湘怔怔地望著他大大方方地解了衣裳,滿頭烏發被他用一根玉簪綰起來,不讓一絲一縷掉下來礙事,隨后便。。。 “真的不可以?!?/br> 龍湘掙扎推拒,覺得人都不好了。 是褒義的那種不好。 簡直要命。 她睜大眼睛瞪著他,手抓著他的發絲,不知不覺就把他的玉簪拽掉了。 那滿頭絲滑柔軟的頭發被她拉扯在手中,發絲如烏黑的泉水從她指縫里流淌而出。 龍湘深呼吸,閉著眼睛仰起頭,神魂顛倒地說:“你一直這樣,我要如何思考,自己想要什么式樣的嫁衣呢?” 北庭雪脊背一震,隨后越發來勢洶洶。 龍湘閉上眼睛不再言語,安然承受。 這一鬧騰就到了大半夜,天色暗沉,看不到一絲明亮,但北庭王城紅燭高照,他們的王上大半夜召集了所有王族和修士,神態看著比白日議事時更精神,簡直是興高采烈。 他們不免覺得會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或是有新的法子處理那些魔物了。 莫不是抓到了魔君之類的? 萬萬沒想到,他們聽見的會是王上要成親,命令他們全都離開。 “這里不需要任何人?!?/br> 北庭雪說,“即刻離開王城,無召不得入內?!?/br> 大家都懵了。 “王上?!庇形桓叩耐踝骞蛳聛淼?,“我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里,如何能離開?您舉辦合籍大典也該由我們來準備,豈能讓您親自勞累?” 這些還能活下來的王族,要么以前和北庭長淵政見不合,要么就是過去權利圈子里的邊緣人物,現在可算得到重視,有了明主,哪里肯就此離開北庭。 可北庭雪意已決。 “朕的婚禮,朕親自準備,無需任何人干涉?!?/br> 第一次要和龍湘成親,是長琴音準備一切,最后不了了之。 后來他親自找了人,也參與準備,但還是沒能娶到她。 成親前夜,她死在他面前。 這是第三次,有前車之鑒在,北庭雪不愿再讓任何外人牽扯進來,生怕最后又出差錯。 無論眾人說什么他都不可能改變主意,連觀禮的人他也不需要,全都趕了出去。 他和龍湘的感情輪不到旁人置喙,他們的婚禮自然也不需要無關緊要的人來祝賀。 他自己便可為她鋪就十里紅妝,一針一線縫制她心儀的嫁衣,為她梳頭上妝。 他做這些事快樂無比,怎么舍得假人之手。 北庭雪是不會針線的,但只要他想學,輔以法術,什么都能做成。 趕走了這些閑雜人等,他就開始一樣一樣準備。 龍湘旁觀在側,看他穿針引線,在嫁衣上繡下栩栩如生的龍紋。 “怎么是龍?” 她似乎意外,可問完了又不意外,勾起嘴角緩緩笑了。 確實該是龍。 她是龍湘,他是她的龍,把他繡在她嫁衣上再合適不過。 龍湘從未想過還能看見北庭雪做針線活,她托著下巴趴在一邊,輕聲問:“你為何不直接用靈力引動針線,叫它們自己完成縫制呢?就像你鋪紅毯的時候那樣?!?/br> 小屋外鋪著見不到邊際的紅毯,上面灑滿了漂亮的鳳凰花花瓣。 龍湘親眼看著北庭雪將這些準備好,才來陪他縫制嫁衣。 北庭雪說:“這不一樣?!?/br> 龍湘闔了闔眼,心想,確實不一樣。 嫁衣與紅毯,輕重自然不一樣。 她現在完全不去煩惱什么要不要分開,未來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處理,只認真地告訴他,她想在嫁衣哪里繡上怎樣的圖案,設計成什么樣的式樣。 那一心期待的模樣,讓北庭雪內心guntang,笑容越發熾熱。 想來他要的真的不多。 有這溫存的時刻就已經足夠了。 他們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也不在意什么場面。 婚禮就在小屋這里舉行,這個布滿他們羈絆的居所燃起龍鳳燭,掛上紅綢,就是洞房了。 龍湘試穿嫁衣的時候,肌膚緊貼著他的一針一線。 看著鏡中他認真替她整理衣裳的神情,她眉頭稍縱即逝地皺了皺,很快舒展開來,將那一閃而逝的憂愁遮掩得干干凈凈。 北庭雪真的完全感受不到嗎? 或許不是。 只是大家都不想破壞這樣好的氣氛罷了。 既然是自己的婚禮,那什么時辰都是良辰吉日,不必煎熬等待,一切準備就緒就可以開始。 龍湘站在紅毯的這一頭,一身的盛裝打扮皆出自北庭雪之手,北庭雪自己也紅衣高冠,美得不成樣子。 龍湘沒蓋蓋頭,她還記得剛穿來代嫁的時候,兩次上轎,蓋頭都是自己扯下來的。 現在她也沒有蓋那個的打算,她就要這么清楚地看著。 作為一個現代人,在沒有紅本本的情況下,她和北庭雪成親,未免少了些代入感。 就感覺不像合法夫妻。 所以她為今日也有特別的準備。 手里的紅綢被北庭雪牽住的那一刻,龍湘把她的準備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