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因沒手機郁郁而終 第49節
那可是仙洲最大的風月場所,老板是名修為不低的散修,因著每年上供給離火的分紅實在是多,里面的小倌和女子又都是自愿加入,從不逼良為娼,越舟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其發展。 藺子如幾次要求他關停紅霄閣都失敗了。 現在她的女兒和龍湘被云微雨發現在紅霄閣里。 紅霄閣里男客女客都有,什么人都招待,妖魔有時候都混跡其中,她們怎么能去那里! 藺子如臉色大變,當即道:“我去接你們!” 這次回應的是越拂玲,她對著傳音玉牌羞憤道:“娘,您別過來了!真沒事了!我找了半天,萬萬沒想到龍湘會在紅霄閣!如今已經尋到她,這就與師兄一起帶她回去了?!?/br> 藺子如人麻了。 她看看傳音符,再看看聽到紅霄閣三個字已經完全走出殿門的北庭雪,迅速切斷了傳音。 很好,現在她們人沒事了,她不用擔心孩子,得好好擔心一下自己以及太子雪了。 “殿下……” “紅霄閣是什么地方?” 太子雪純潔的,神明般干凈無瑕的眼睛靜靜凝視她。 那漆黑之中的一點翡翠色如絕美的飄花,好看到讓藺子如都沒辦法不為此折服。 她尷尬了一瞬,抿唇遲疑,猶豫不決。 最后是聽見越拂玲羞憤大喊的齊長老道:“紅霄閣是個烏七八糟的煙花之地,盡是去尋歡作樂的女修和男修,不提也罷?!?/br> 藺子如恨不得給齊長老一巴掌,她無語地一腳將人踹開,對北庭雪道:“殿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等龍湘回來再問清楚才好?!?/br> 北庭雪凈月一樣的面孔在夜色中染上了幽冥鬼氣。 他靜靜地領悟片刻,微微頷首道:“煙花之地?!?/br> “她去了煙花之地?!?/br> 紅霄閣內,龍湘像是被云微雨捉jian的妻子一樣領出來。 她表情很臭,云微雨表情更臭。 “你跑到這種地方來做什么?” 云微雨黑衣披發,腰細腿長,轉身動作太快,蹀躞帶輕輕晃動,風姿斐然,怎么看怎么比紅霄閣里的小倌水準高。 他被龍湘搞得氣不打一處來,發覺紅霄閣內還有人在看她,他冷臉不悅地望回去,對上了半倚閨門的一位俊美男子意味深長的眼神。 “跟我回去?!痹莆⒂昝嫔兞藥鬃?,警告道,“以后不準再來這里,更不準再找那個人,你便是發了瘋要自暴自棄,也不該尋這樣的地方,不怕得病嗎!” 龍湘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不就是剛還在看他們背影的那位嘛。 “他是清倌來的?!彼晕⒔忉屃艘幌?。 云微雨臉都綠了:“那又如何,不也早晚的事?!?/br> 他使勁抓住她的手臂,“太子雪要見你,趕緊跟我回去?!?/br> “我說你師妹怎么突然來找我?!?/br> 龍湘納悶半天自己好好走劇情,怎么突然跳出來個女主,原來是北庭雪要見她。 “可是他見我做什么?他不是應該在救你師尊嗎?” 云微雨擰眉道:“他要見到你才能救師尊?!?/br> “……”這有什么必要的因果聯系嗎? 不過—— “等一下哦,你剛才給藺仙尊傳音,藺仙尊在哪里?” “自然是守在太虛閣外,等師尊醒來?!?/br> “……太虛閣外面,就是北庭雪所在的那個太虛閣外面對嗎?” “是,怎么了?” 龍湘:“沒怎么呢?!?/br> 她淡淡一笑:“不過是你師妹剛才有點激動,傳個音喊那么大聲,說找了半天實在沒想到我在紅霄閣,怕是太虛閣外面所有人都聽得見了吧?!?/br> “何止外面?!饼埾嬲J真思考了一下,“里面的人應該也聽得見?!?/br> 云微雨:“……”他噎了半晌,有點氣道,“誰叫你非要來這里的?!?/br> 龍湘停住腳步,和他一起站在紅霄閣外。 早就被云微雨趕出來的越拂玲就在不遠處,見他們出來疾步上前,正聽見龍湘反駁大師兄。 “我來這里不行嗎?我孤家寡人,受了情傷,來尋個知心可人的舔舔傷口不是很正常嘛?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干這種事,怎么女子做了,你就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 龍湘指著方才那清倌人道:“他看著就有勁兒,很行啊,我喜歡哇?!?/br> 云微雨鼻子都被氣歪了。 越拂玲也被她的發言震驚了。 龍湘冷哼一聲,擠兌完了云微雨就走。 該見的人已經見了,下次再來拿東西就好了。 紅霄閣內,斜倚房門的清倌回憶龍湘的豪言壯語,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掌心。 什么有勁兒,什么很行。 說的何等虎狼之詞,害得他莫名其妙高興了一下。 第36章 離火仙洲太虛閣內, 越舟生死不明,血流成河。 北庭雪卻端坐在桌邊,看都沒看那個人。 他也不點燈,只借月色盯著桌上的杯盞, 眼神空洞, 仿若一尊世間無二的仙明冰雕。 良久, 他抬起手, 指腹在桌面上輕輕劃過,所到之處無不留下深刻的印痕。 紅霄閣。 煙花之地。 尋歡作樂。 他認真仔細地回想, 是什么讓她選擇去了那種地方。 她跑開的時候在說他怎么可以喝越拂玲的血。 她不知道他沒喝,一滴都沒有。 龍湘還念到他和越拂玲才是命定之人。 所謂命定, 便是命運。 人生于世間,又有幾人不怕所謂的命運, 他就不會為此疑惑嗎? 越拂玲才是他命中該在一起的人, 龍湘是騙他的, 他早就在預言里就看見了不是嗎, 看到真正的氣運之女來到北庭向他證明自己,看到龍湘無話可說。 雖然因為力量有限, 那夜只看到這一小部分預言, 但他確實看見了,也動過殺了她的心。 由謊言開始的一切,后面發生的所有也都是謊言, 這樣的人沒有存在的必要。 但最后他沒有那么做。 他好好地跟在她身邊,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命定之人一樣。 他自然質疑所謂命定的理論,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所謂命運,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放棄了, 對此毫無信念,也不在意。 龍湘應該不一樣。 她對命運之談依然存有敬畏之心,她為此憂慮,介意他與越拂玲的聯系,既想要他,又不敢真的得到。 猶猶豫豫,躑躅不定。 他今日所說的話,所有的接近與依靠,恐怕還會讓她喜悅之外更多惶恐和害怕。 這才是她離開的原因罷。 那就不要嚇到她。 慢慢來。 至于什么紅霄閣,煙花之地,她只是被嚇壞了。 人在害怕不安的時候就想要去紙醉金迷的喧鬧之地,這也在情理之中。 一次而已,代表不了。 北庭雪是這樣想。 可真的見到龍湘,看到走進房里,身上帶著其他男人的氣息時,他還是眼神幽冷深邃,氣息沉默壓抑。 她被弄臟了。 要殺了那個膽敢弄臟她的人才行。 北庭雪撐著桌面站起身,看著走起路來顫顫巍巍,卻完全不會倒下,氣勢之上只讓龍湘畏懼,不會讓她覺得他可欺。 “太子殿下不是正在救人,怎么突然又要找我了——” 龍湘想說點什么緩解一下氣氛,但北庭雪不給機會。 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人狠狠咬住。 唇瓣被咬破,鮮血溢出,被人吮吸吞咽。 她瞪大眼睛,看著北庭雪近在咫尺的雙眼,他空洞森然的眼底泛起一陣陰冷的怨氣,血腥味纏綿在兩人唇齒之間,龍湘恍惚地瞥見他通紅的眼眶,不是很想這么下判斷,但他好像確實是在委屈。 委屈至極。 如同之前被“哺育”鮮血得到力量一樣,北庭雪的唇齒包裹龍湘的唇瓣,吸取她一切的腥甜、柔軟和潮濕,掠奪她所有的呼吸和呻·吟,占有她一切的光輝和能量。 他在她眼里看不到哺育者的慈悲溫柔,但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