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外邪神結婚之后 第66節
第40章 她現在很確定那是景柏說的話,即使她根本沒印象景柏什么時候說的。 腦海里那道聲音像極了景柏的音色,低沉又沙啞,壓低聲音的時候好像貼在她的耳邊呢喃。 似乎只有景柏才會這樣跟她說話。 “你說……景柏將那東西獻給你了?”聞煦的喉結艱難滾動,完全不敢相信的模樣, “他真的給你了?” “他……你……他真是瘋了?!?/br> 蘇棠音確定了,她的猜測是對的,怪物有類似人類心臟的東西,而景柏將他的命門給了她。 但為什么會到陳博士的手里? 蘇棠音摸了摸手腕上的分體, 分體在她的觸碰下激動戰栗, 仰起觸尖觸碰她的指腹。 “那是什么東西?” 聞煦深呼吸了幾口, 平息掉心里的荒謬感, 一手撐在柜子上。 “怪物生來就有自己的天賦能力, 發揮天賦的方法是精神力, 當然,一個失去了天賦的怪物自然也就死了, 因為他的精神力被完全擊碎, 存儲精神力的地方, 就是他的命門?!?/br> “我們不叫心臟,沒有稱呼?!?/br> 蘇棠音垂著頭,長發凌亂披散下來,聞煦看不清她現在是什么表情,總之她很安靜。 “你說的命門,是不是可以cao控他的神智,里面有他的精神力,我記得鮫怪和我說過,景柏的天賦是催眠?!碧K棠音抬起頭,眼睛很紅,像是哭過一樣,“但他不能催眠我,我免疫于他的天賦能力?!?/br> 聞煦覺得她話中有話。 果然,下一秒,蘇棠音翕動唇瓣說:“那我為什么能免疫他的天賦能力呢?” 聞煦愕然。 曾經景柏也問過這個問題,為什么他的天賦對蘇棠音沒用,但他們兩個都得不出結論,最終結果不了了之。 怪物的天賦除了它自己外,所有人、所有怪物,都不可能免疫,所以為什么蘇棠音可以? “……我不知道?!?/br> 可蘇棠音有猜測:“剛剛我忽然聽到了很多話,那些話不是景柏曾經對我說過的,但我就是覺得,好像很多年前,我真的聽過這些話?!?/br> “我昨天去了舟青山,在那里見到了一只小樹怪,它告訴我,它是在八年前從另一個世界來到的這里,八年前,它還在舟青山見到了我和景柏?!?/br> “我被景柏卷進了深淵,它說?!?/br> 所以結果其實很明顯了。 蘇棠音在八年前來到了舟青山,兩個世界的門在那時候第一次打開,她和景柏見面。 那應該是他們的初見,景柏將她卷了進去,蘇棠音或許在深淵生活過一段時間。 所以腦海里那些聲音,景柏磕磕絆絆的人類語言,其實是蘇棠音教給他的。 “我教他人類怎么說話的,他會說人類的語言?!?/br> “我告訴他人類稱呼愛人為寶寶,他就一直這么喊我?!?/br> “我想走,他不愿意,還將'心臟'獻給了我?!?/br> 蘇棠音的眼睛霧蒙蒙的,與聞煦深綠色的眼睛對視,似乎有些茫然無措。 “聞煦,他的'心臟'如果真的給了我,為什么我不僅丟下他回來了人類世界,還將他的'心臟'弄丟了,它為什么會在陳博士手里?” 蘇棠音不知道真相。 但心下好像有個猜測,難道她真的拿走了景柏的心臟,還拋下了他,回到人類世界后弄丟了他的心臟,害他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因為自己的命門在敵人手里,被輕松拿捏? 蘇棠音不敢相信自己是這樣的人。 聞煦的神色有些陰沉,也想到了蘇棠音說的這個可能性。 他們都想不清楚,氣氛僵持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些動靜,蘇棠音手腕上的分體察覺到氣息,激動地扭起來。 她尋著動靜看過去,景柏一臉陰冷地拖拽著一個……人? 為什么不確定呢,因為那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人了。 防護服被不知什么東西暴力撕扯開,破破爛爛掛在身上,而那人滿臉青腫,一眼就是被狠狠打了的模樣,鼻子、口中甚至都在往外冒血,粘稠的血絲掛在衣服上,看起來更加狼狽。 蘇棠音驚愕:“……陳博士?” 景柏沒有殺了陳博士,但也差點把他打死,他生氣了,怪物生起氣來是很恐怖的,要不是顧忌著自己的妻子,怪物早就一拳錘死這個如此算計妻子和自己的人了。 景柏一言不發來到她身邊,將手上拎著的人粗暴仍在地上,兩步走過來抱緊了蘇棠音。 他扣著她的腰身把她往懷里按,一點也不收著力道,用力很大,蘇棠音感覺自己的腰要被他按斷。 “阿景……” 景柏將下頜抵在蘇棠音的脖頸上,小狗一般蹭了蹭她,彎下身子把她完全籠罩在懷里,身上還帶了些血腥味,蘇棠音皺了皺眉。 “你殺人了?” 景柏搖頭:“沒有,我打了他們一頓?!?/br> 他們,說明不止陳博士一個人。 他的身體顫抖的很厲害,蘇棠音以為他受傷了,下意識想要推開他查看,可景柏抱的很緊,完全不給她推開的機會。 “寶寶……” 他好像在害怕。 蘇棠音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景柏面前是生死垂危的模樣,他這么快就能找到陳博士,其實也是心里擔心害怕極了。 心下一軟,蘇棠音回抱住他:“沒事的阿景,我現在沒事了?!?/br> 好像從跟聞煦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在慢慢變好,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頭也不疼了,驟降的體溫也在慢慢回升,一切快的好像一陣風,恍惚間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阿景,先松開我?!碧K棠音勸道。 可景柏就是不松開。 現在不是擁抱的時候,陳博士躺在地上,實驗體被關在水缸中,鮫怪生死垂危,聞煦背著他們似乎沒眼看。 可這些人景柏都不在乎,他只看得見蘇棠音。 他哼哼唧唧抱著她,時不時在脖頸上親一口,“寶寶,我好害怕你出事……” 怪物第一次感受到滅頂的恐懼,曾經以為自己什么都不怕,沒想到當看到蘇棠音面色蒼白躺在懷里的那時候,血液好似被冰凍,完全沒有反應的能力。 若不是救她的心撐著他,恐怕連走路都難。 蘇棠音也知道,擁抱可以傳遞很多情緒,比如現在還隱隱抖著的景柏,他的恐懼讓她難以忽視。 她抱緊了他,“我沒事,我在你身邊呢?!?/br> 擁抱同樣也可以傳遞安全感,蘇棠音沒再說話,讓他自己冷靜下來。 一直到景柏主動松開了她,她這才發現景柏的眼睫上還掛著眼淚。 蘇棠音覺得好笑,剛才沒看清,現在才看到了原來他哭了。 “你怎么總掉眼淚?” 蘇棠音笑著揩去他眼角的淚花。 開心了會哭,不開心了會哭,跟她廝混會舒服到哭,見不到她又會難受到哭。 深淵之主,聽起來倒是氣派,在蘇棠音面前卻沒有一點地位和風范。 景柏握著她的手蹭了蹭:“寶寶?!?/br> 聽到熟悉的稱呼,蘇棠音唇角的笑一頓。 那個讓她也恐慌害怕的猜測又浮現在腦海。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可能是愧疚,可能是害怕,她抽回了手,景柏握了個空。 “寶寶?” 蘇棠音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聲安撫了句:“先忙正事?!?/br> 她來到陳博士面前,蹲下身看他。 景柏是下了狠手的,陳博士的眼鏡被砸碎,臉上的血漿糊住了鼻腔,他的呼吸都有點困難。 聽到動靜聲,陳博士微微睜開了眼,艱難看著蘇棠音。 “……你……” 蘇棠音看了他很久,像是在觀察什么。 聞煦瞇了瞇眼,景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蘇棠音湊的很近,可以聞到陳博士身上的血腥氣。 她又看了會兒,忽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濕巾,對著陳博士那張糊瞞血液的臉擦了上去。 血跡被擦去,光滑的皮膚露出來。 景柏下手很重,陳博士的臉上被刮出很多傷口,從他身上的血量都能看出來傷的不輕。 可那些傷現在只有一道細細的刮痕,仿佛只是輕微的剮蹭,跟他身上的出血量完全對不上。 蘇棠音的眸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她回頭去看景柏,發現聞煦和景柏站在一起,臉色是不約而同的陰沉。 “你看清楚了嗎?”蘇棠音問。 景柏:“嗯?!?/br> 蘇棠音:“他喝過怪物的血,這么強大的自愈力,一定是喝過你們的血?!?/br> 聞煦瞥了眼陳博士,補充道:“而且是很強大的怪物?!?/br> 怪物的自愈能力和自身強大與否有著密切關聯,像景柏和聞煦這種在怪物中處于絕對頂尖的存在,壽命無盡長,血液也有著很強大的自愈力。 蘇棠音的自愈力也異于常人,因為她喝過景柏的血液。 許婉枝也是如此,她身體不好經常生病,聞煦逼她喝過自己的血,自那之后許婉枝再也沒有生過病,身體比之前健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