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外邪神結婚之后 第14節
她說到這里停頓住,微擰眉頭思索該怎樣開口,那只實驗體是基地的機密,她不能告訴景柏這件事。 “有什么?”景柏輕飄飄問。 蘇棠音的雙手交握,看著他的側臉小心問:“類似外星人的這種生物存在?” “外星人嗎?”景柏挑眉。 她果然開始察覺了,或許這世間上有超乎她想象的東西存在。 景柏微不可察一笑,胸腔內幻化出的人類心臟劇烈跳動,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抖,喉口干澀,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 她終于要察覺了。 “當然有了?!?/br> 景柏沒有扭頭看她,開著自己的車。 蘇棠音立馬問:“為什么這么說?” “你也是個理科生,宇宙這么大,你怎么知道這個星系外沒有高位面文明?說不定井底之蛙是我們呢?” 他的話莫名有些像陳博士說的那些話。 他說的也有道理,蘇棠音也是一直相信世界上有比他們更高文明的生物存在,只是目前無法證實這些,但幾百年、幾千年、乃至萬年后,當她化為黃土,后生總能驗證這些。 那實驗體難道真是高文明的生物? 否則它為什么可以說人話? 蘇棠音有些糊涂,一手抵著額頭,長長呼了口氣。 景柏始終觀察著她的神情。 真奇怪,明明他一直在偽裝,明明一直藏得好好的沒讓她發現這些端倪,明明是他不想讓她知道,可為什么當她有所察覺的時候,他在興奮? 心跳很快,身子在抖,雙手幾乎握不住方向盤,唇角瘋狂想要上揚,觸手出現在后座上,明目張膽想要去觸碰蘇棠音,但一點也不怕被她發現。 甚至想要被她發現。 怪物將這種情緒理解為興奮。 他在興奮什么? 前方紅燈,他終于將雙手離開了方向盤,閉眼呼氣吸氣,心好像要跳了出來一樣。 蘇棠音捏了捏眉心,隨意問了一句:“我們去哪里吃飯?下午我還得——唔,阿景!” 話還沒說完,眼前黑影壓了下來,唇瓣被人銜住,蘇棠音的話被堵在另一人的唇齒之間。 她拍打著他的肩膀,別過頭想要掙開他,景柏按住她的后頸將人轉了回來,從駕駛座側過身來親她。 不過才十幾秒,蘇棠音的呼吸被盡數篡奪,臉色漲的通紅。 腰間有些涼,還有些勒的慌,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注意力全在景柏身上。 他終于起身,如玉的臉上多了些霞紅,蘇棠音小口小口喘著氣。 “寶寶,寶寶?!本鞍刈牧丝谒?,“好喜歡你啊?!?/br> 紅燈在這時候變綠,景柏又像沒事人一樣施施然發動車子。 蘇棠音呆呆看著他的側臉。 “阿景,你干什么……” 蘇棠音的尾音有些低沉。 面前的丈夫忽然多了些陌生感,景柏一向克制,什么時候會不分場合親她? 他剛才渾身發抖,像極了他爽快到極致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蘇棠音搞不懂。 景柏笑了聲:“沒事呢寶寶,只是想親親你,別多想?!?/br> 他說著沒事,聲音卻沙啞的不成樣子。 蘇棠音的手無意識揪緊衣擺,卻觸碰到了一陣冰涼。 她的手幾乎在剎那間頓住。 她的目光還直視著景柏,可以看到景柏上揚勾起的唇,感受到他開心歡愉的心情。 手上本該是柔軟的衣物,但此刻她的手掌卻像是貼上了什么別的東西,那東西濕滑又冰涼,甚至還在顫抖蠕動,在她的掌心中轉著圈,一下下戳著她的掌心。 又是那種觸感。 半年前她在那天清晨醒來后,也是這樣,被捆綁,被觸摸,冰冷的觸手裹緊了她。 “阿……阿景……”蘇棠音的話磕磕絆絆。 景柏的唇角溫柔彎起:“寶寶,怎么了?” 他的聲音輕極了,尾音拉長很像在跟她親密的時候。 “我,我好像摸到了……摸到了……” “摸到了什么?”他轉過頭看她,清淡的瞳色卻掀起了幽深的浪濤,“寶寶,你摸到了什么?” 這句話的音量很輕很輕,輕到蘇棠音差點沒聽清他在說什么。 她敏銳地覺察到,他好像在期待她說出接下來的話。 她哽咽了幾下,滿腦子都是那天起床看到的詭異畫面,甚至一度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 掌心中的東西忽然碰了碰她,上揚著卷上她的手腕。 “阿景!” 她喊出了聲,音量拔高,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與此同時,蘇棠音垂頭去看。 只一眼,她茫然眨著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 手腕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 景柏不知何時將車停在了路邊。 蘇棠音掀開襯衣外擺,甚至探頭去看車子底座,后座,景柏那里她也看了好幾眼,但什么都沒有。 車子里除了她和景柏什么都沒有,一切都平淡的不行。 “寶寶,你在看什么?” 景柏湊過去親她的下頜,一手將人攬進懷里,一手拍著她的后背給予安撫。 蘇棠音只覺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鼻息間是景柏身上的香味,耳畔是他輕聲的低哄,丈夫一如既往貼心,蘇棠音卻覺得渾身戰栗。 她看到了些別的畫面。 方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郁郁蔥蔥的樹林,仿佛世界末日般昏暗的天地,她看不到一絲光,視物非常艱難,不知怎么跌坐在地上,小腿上的鮮血流入深色的土壤之中。 腰身被什么東西緊緊纏住,面前的虛空緩緩爬上一道裂縫。 仿佛一只無形的手在撕扯著它,裂縫越來越大,向兩邊擴展延申,逐漸開辟出一道通路。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風吹拂而來。 蘇棠音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面容看不清,只能看見模糊的唇翕動,似乎是在喊她。 “寶寶?” 景柏的聲音在此刻傳進了大腦,與那張唇同時張開。 一瞬間,她幾乎分不清是誰在說話。 蘇棠音眨了眨眼,目光與景柏對望。 景柏的眉頭緊鎖,看起來很是擔憂,貼了貼她的額頭,沒察覺到灼熱的溫度后摸了摸她的頭發。 “寶寶,你在想什么?” 蘇棠音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 這太荒謬了。 她忽然掙脫了景柏的束縛。 蘇棠音靠在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一手無力搭在門鎖上,儼然一副隨時要逃跑的模樣。 “你……阿景,你是阿景嗎?”她說到這里搖了搖頭,“不不,你不是阿景的話誰是阿景,我的丈夫又是誰呢?” 她的話前后矛盾,聽到的人一定會以為她瘋了。 景柏微微笑了瞬,瞳仁中是明顯的笑意,偏生面上一副擔憂妻子的好丈夫模樣。 “說什么傻話呢,我是阿景啊?!本鞍馗缴磉^去,摸了摸她的臉頰,一手與她十指相扣:“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幻覺又加重了,很累的話,今晚回家休息吧?” 蘇棠音別開了頭:“阿景,我現在很亂?!?/br> 她掙開景柏的手,吸氣呼氣重復幾次,終于穩定了自己狂跳的心。 “我們先去吃飯吧,我下午還得上班?!?/br> 景柏:“寶寶,跟我回——” “阿景,我餓了?!?/br> 蘇棠音默默打斷了他的話,靠在車窗上閉眼,明顯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她需要好好想想,剛才腦海里忽然閃過的到底是什么? 自從見過了那只實驗體,她關于這個世界的認知也被推翻。 有些事情聽起來荒謬,但未嘗不是事實。 景柏做了回去,落在蘇棠音身上的眼神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