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外邪神結婚之后 第11節
屋內的黑霧早已散去,陽光從落地窗外掃進來,洋洋灑灑落在長身玉立的青年身上。 白大褂本該是圣潔的,景醫生平時也是溫溫潤潤的。 可此刻他微微歪著頭,唇角的笑與平時截然相反,分明是在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許婉枝還在敲門。 景柏聽見敲門聲后瞥了眼大門,聞煦立馬強撐著起身。 他渾身戒備盯著景柏,努力放輕聲音:“婉枝,沒事,我和景醫生聊會兒,你別進來?!?/br> 許婉枝:“可是——” “婉枝,聽話?!?/br> 許婉枝沒再說話。 屋內硝煙四起,聞煦的身子不偏不倚正好擋在大門口,仿佛是防著景柏靠近大門。 “嘖?!本鞍乩溧鸵宦?,“怕我傷害你那心上人?” 聞煦冷眼看著他。 景柏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坐回去:“這位先生,我不打女人呢,我只打你這種不是人的?!?/br> 他抬了抬手,手指正好指著聞煦。 聞煦反而笑了出來。 藤蔓編制成為鐵網將大門堵起,這是聞煦最嚴密的防守,他將自己與景柏困在一起,就算景柏真的要做什么,也得先殺了他才能出去。 聞煦還是不信他,擔心他會傷害許婉枝。 景柏微微瞇了瞇眼。 他知道聞煦猜出了他的身份。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聞煦道:“你是深淵的那位?” 怪物們一般都用“深淵里的那位”來指代他。 景柏微揚下頜笑著看他。 聞煦懶洋洋靠在墻上,漫不經心擦去唇角和下頜的血絲。 “沒想到你也來了?!?/br> 聞煦頓了頓:“五年前那次崩裂,是你做出來的?” 如果有誰能將兩個時空打出一道通道來,這個人只能是面前這位。 啊,不應該叫做人。 應該叫祂。 還沒等到景柏說話,聞煦自己先開了口,“你為什么要打通兩個世界?” 景柏的手肘搭在桌上,撐著下頜看他,笑盈盈道:“不是哦,你說錯了,不是我打通的?!?/br> 聞煦挑眉:“怎么可能?不是你還能是誰?” 景柏看了眼墻上的鐘表,分針正好跳到了30,已經十一點半了。 “你該滾了,等我找你?!?/br> 他站起身,看了眼墻上的藤蔓,纏繞的藤蔓被盡數斬斷,緊閉的門被拉開。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轉折的也有些過于急促,聞煦在短時間內沒反應過來。 景柏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勾唇對門外的女人笑著說:“許小姐,久等了,和你的丈夫溝通了一些關于你的后續治療?!?/br> 許婉枝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聞煦……” 聞煦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他急忙將衣領上的血蒸發,垂手看了眼沒發現異常,這才轉過身拉住許婉枝的手。 “婉枝,我們走吧?!?/br> 一句話也不想多說,聞煦拉著許婉枝的手就要往外走。 許婉枝怯怯道:“可是……” 聞煦垂下眼睫:“婉枝,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br> 他明顯就是不想在這里久留,許婉枝沒辦法,被聞煦拽出去的時候回頭朝景柏歉意一笑。 景柏彎了彎眼,搖了搖手朝她告別。 人剛消失,景柏的笑迅速跨下,從抽屜中取出手機。 11:32了。 這兩人耽誤了他兩分鐘和棠棠打電話的時間。 景柏靠在桌子邊,長腿交疊著,迎著燦爛的陽光。 聽筒中電話等待接通的聲音響了一下又一下。 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蘇棠音都沒有接通電話。 他沒什么反應,只是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依舊是這樣,電話自動掛斷。 景柏閉了閉眼,知道自己不應該生氣,說不定棠棠還沒下班。 但分離的焦躁讓怪物實在有些難熬,怪物也沒有什么溫柔的認知,一切表象都是為了迷惑愛人偽裝出來的,一旦到了無人的地方根本懶得裝出那副虛偽的模樣。 景柏找到她的聊天界面。 景醫生:“寶寶,下班了嗎?”【等待jpg.】 他只發了一條信息,只要蘇棠音看到一定會回復,他們都是彼此的置頂。 怪物就這樣一直等啊等,鐘表走動的聲音像把錘子,將他的耐心一點點粉碎干凈。 十分鐘過去了。 半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她不僅沒有回電話,連短信也沒回。 陽光灑在烏黑的碎發上,為其披上了一些耀眼的金光,俊秀的五官硬挺,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完全是蘇棠音喜歡的類型,景柏一直都知道蘇棠音喜歡什么樣子的人。 可此刻,溫潤的臉上肌rou在顫抖,原先淺淡的琉璃色眼睛時不時變藍,黑霧在身后彌散,越來越濃重的黑霧填滿了整間屋子。 門外的助手抱著資料,剛要敲門進來。 砰—— 猛烈的撞擊聲傳來。 像是突然乍起的悶雷,接著是劈里啪啦的聲音。 助手嚇的后退了兩步。 里面像是在摔東西,景醫生似乎很生氣。 助手跟了景醫生三年,什么時候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 景醫生甚至不會大聲說話。 門在這時候被拉開。 助手對上了一雙泛著藍光的眼睛。 藍光? 他尚未想明白,清冷的聲音仿佛撒旦的歌聲。 “回去,今天你沒有來過這里?!?/br> “……好?!?/br> 助手抱著檔案,麻木轉身,一步一步走的緩慢。 景柏甚至連白大褂都沒脫,取了車鑰匙便驅車離開。 第9章 實驗體 蘇棠音完全驚了。 她的喉口干啞,雙腿疲軟到幾乎沒有站起的力量。 入目的是厚重的鐵欄,蘇棠音認得出來,那是特定的材質鍛造出來的,異常堅硬,并且通了強壓電流,只要打開鐵欄上的按鈕,整個鐵欄就是一個巨大的電壓站。 啟動這么高級別防護的裝備,里面關押的卻不是蘇棠音以為的猛獸,而是…… 一種她根本不認識的生物。 透明的水缸中灌了淺藍色的水,應當是合成的營養液。 那水缸四四方方很大,里面鋪滿了海藻般的絮狀不明物。 說是不明物體,是因為蘇棠音除了一堆纏繞在一起似乎已經打結的絮狀東西外,什么都看不見。 她是個動物專業科研工作者,卻從來沒見過這種生物。 像是一堆海草。 她以為是一種未曾發現的植物。 ——%¥#@% “嘶?!?/br> 尖利的吼叫聲忽然響起,跟一把電鉆在鉆著她的大腦一樣,蘇棠音疼到低呼,死死捂住自己的腦袋。 “蘇棠音,關閉聲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