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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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眨眼前,晏別還站在因緣碑前真摯地同他立下永生永世的誓言,兩人仍是并肩同行,斬盡魑魅魍魎的神域雙劍。 再睜眼時,溫清川戴著血腥味的面具,在遠處看著晏別成為肅殺凌厲的魔君,和他人同行展露兩人曾經出名的劍術。 溫清川看著晏別握著懷內人的手腕,耐心地揮動著本命劍,將《清晏決》重現。 懷中之人時不時沖著晏別親密淺笑,然后將距離拉得更近,晏別則縱容著,又或者說是享受著。 修行之人大抵只有這一點不好,耳目太過清明,溫清川被迫將兩人耳語聽得清楚,也將兩人表情看得明了。 “這不是你和神域那位仙尊的定情信物嗎,今日教于我當真可以?”懷內人似是嬌嗔似是探究地調侃。 他穿著銀朱色衣裝,明艷耀人。 晏別蹙眉,像是對方提到了令他不悅的事情,語氣平淡,“無礙,只是些無關之人,何足掛齒?!?/br> 是了,如今他與,是敵人,是無關之人,而不是同行之人了,溫清川苦澀地想著。 第3章 識破 晏別抓著血旻的手,將長劍一挑,隨即往后撤步,轉身一揮,風卷起黃沙在飛至半空。 晏別并未往劍內注入太多靈氣,血旻是天魔一族,最排斥靈氣,只這一縷便也讓懷中的人額間冒出冷汗。 他不愿讓人因此而受傷,只這一縷便足以展現《清晏決》了。 血旻感受到手上溫熱撤去,心情愉悅地轉身,親昵地挽著晏別的手臂,眼里閃著微光,“這劍法當真不錯,我只是借你一縷靈氣便感覺到體內通暢,可惜我是魔修無法感受這劍訣真正的威力?!?/br> 晏別看著懷里的人,臉色蒼白仍勾起笑容真摯地同自己講述劍訣時,恍然間竟想起溫清川為練此劍訣昏迷時的樣子。 曾經高傲的天之驕子,面色蒼白,脈搏虛弱,像個易碎的瓷器,甚至不需要提劍就能將人殺死。 晏別當時也差點這般做,要不是溫清川那只臭白狐冒出來,恐怕他當時就能直接殺死如今對他而言威脅最大的敵人。 “別逞強?!标虅e從懷里取出一條帕子,替血旻擦拭著臉上的細汗,“下次莫要跟著一起練了,想要見這劍法,我舞給你看便好?!?/br> 血旻聞言嬌嗔地捶了下晏別的小臂:“要是讓你舞,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你近日事務繁忙,總見不著人。今日若不是我拉著你出來練劍,還不知你要一個人對著卷宗看到幾時?!?/br> 晏別聞言輕笑,將人拉到懷里,聲音充滿歉意和滿足,“抱歉,勞你費心了,今后我會抽出時間來好好陪你?!?/br> “哼,說話要算話?!毖獣F趴在晏別懷中,偏頭看向一旁,便看到場地外等候的護法。 以及站在護法身后,垂頭的人。 血旻微微瞇眼,嘴角微微揚起,危險又帶著探究。 兩人相擁一陣后,血旻才不舍地同晏別拉開距離,往護法那邊看去,“冥歡來了,估計是挑出了仆人,這是我天魔一族的誠意,你可要好好收下?!?/br> 晏別聞言蹙眉,他并未聽說天魔一族挑仆人之事,隨即抬頭望去,只一眼便明了血旻的言外之意。 “你同族之人,自是要好好關照?!?/br> 溫清川只覺一道銳利的目光投過來,不等他抬頭,便聽到了腳踩黃沙的聲音。 “冥歡見過君上圣子?!壁g行禮后,將溫清川推出,“這是為君上挑選的仆從,還請君上過目?!?/br> 溫清川正欲行禮,便有一雙手越過面具,捏住了他下巴,強迫他抬頭。 隨即他對上了一雙青色,帶著玩味的眸。 “小的見過圣子?!睖厍宕ㄩ_口帶著膽怯地說道。 眼前之人同晏別如此……親密,應當是傳言中的天魔圣子了。 那雙青眸聞言帶上了笑意,但手仍未松開,甚至是加大了力度。 力度大到要把他骨頭捏碎一般。 冥歡見狀微微皺眉,這是君上的仆從,就算血旻是天魔圣子也太過僭越了。 她試探性地看向晏別,見對方沒有表示,便也不好說些什么。 溫清川對上那雙眼睛,竟有一種被看透了感覺。 好在對方并未察覺到什么,很快就松開他來。 “晏郎,你這仆從可有什么挑選標準嗎?”血旻親昵地叫著晏別。 晏別不知血旻想做什么,順著他的意說道,“并無?!?/br> 血旻眼珠一轉,笑盈盈地看向溫清川,“不如我來幫你訂個標準吧?!?/br> “圣子……”冥歡蹙眉開口,便被晏別抬手制止。 晏別冷冷地看向溫清川,“你以后也是這鳩千夜的另一位主人,標準什么的,你隨心就好?!?/br> 鳩千夜的另一位……主人。 溫清川心下一顫,垂眸將情緒收斂起來。 不能暴露。 溫清川將舌尖咬破,感受到血腥味后,才將心里苦澀的情緒壓下。 血旻似乎是對這個稱呼很是受用,連說話都帶著雀躍的笑意,“那我可就說了,魔君掌管鳩千夜以來勞神傷身,加以魔氣侵體,恐傷元神?!?/br> 晏別,受傷了?! 溫清川微微皺眉,元神受損可非小事,輕則修養片刻便能復原,重則筋脈混亂無法修行。 先前的苦澀瞬間被憂慮壓倒,眼下溫清川的思緒均飄到晏別傷勢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