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最強打工人系統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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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歡喜看到芮平的眼神,活像是見了鬼。 他也確實感覺自己見了鬼,芮平到底是什么時候,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歡喜那一瞬,三魂七魄至少被嚇丟了一半。他好似整個人都要跳起來,連好不容易殺價殺到手的貨也扔了,撒開腿就跑。 那個攤主剛剛還一副你特么的怎么還不滾的樣子,見他真的貨都不要就滾了,反倒精神了:“喂!你不要了!我還能再便宜一點!” 歡喜本來都跑一半了,差點沒忍住回頭吼一句,你竟然還有余地! 人和人之間為什么不能多一份真誠??? 但是這個時候,他壓根就不敢回頭,他甚至并沒有信心,自己能夠甩掉芮平,跑得簡直像是被貓追的老鼠。 然而芮平壓根沒有追,她只是站在原地,把歡喜留下的東西拿起來:“還能再便宜一點?那我要了?!?/br> 剛剛還很精神的攤主,臉上的表情再次忍不住皺了起來。 所以等到歡喜偷偷摸摸地又繞回來,準備把東西再買下來的時候,那個攤主跟他道:“你的貨被那個姑娘拿走了,她說你要想要,就自己過去找她拿?!?/br> 歡喜:“……” 第84章 歡喜其實很想說,那我不要了。 又不是非這個不可,去其他地方再買一個不就是了,多簡單的事情。但是他話到嘴邊,又想,我為什么不要?我又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 歡喜站在攤子前面,臉上表情各種變化。 是啊,我剛剛跑什么?我又沒得罪她?真要說起來,他得罪的人那么多,走在第一軍校,說一句人人喊打都不過分。誰都可以找他討債,可這里面唯獨沒有一個叫芮平的。 可是她真的有點邪門…… 還有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會回來?歡喜感覺自己在芮平面前像是一本被攤開的書,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這種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歡喜遲遲做不下決定。攤主干脆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他拿著個雞毛撣子掃著架子上的浮塵。起身又去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時候歡喜好像終于下定決心,他轉身要走。那攤主“哎”了一聲:“就走了?” 歡喜站住,臉上一點笑的表情都沒有。他心里面就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像都被人摸清了似的,哪里還笑得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回頭道:“怎么?她還讓你給我留了什么話嗎?” 不管她再說什么,他都不會去的。 那攤主搖頭:“你就不問她在哪里嗎就走?” 歡喜很想說,我根本就沒打算去! 但是他仍舊沒說出來。 他在心里想,我心虛個什么,我又沒做對不起她的事! 而且就算做了對不起的事了。他在別人那里,哪怕是剛剛把人給坑了,不也照樣理直氣壯在人跟前溜達。 他要不去,她還真以為他怕她了! 歡喜:“她在哪里?” ·歡喜從攤主那里拿到位置后,立刻又改了主意——他才不會去。讓她等著吧! 嘿!沒想到吧?我壓根就沒打算去! 歡喜嘴角微微揚了揚,他有種自己借此終于掰回一局的快樂。至于她會不會一直在那里一直等,等到天黑,他才不關心。 她就認為她什么都能如愿,認為他一定會按照她的想法來嗎?他偏不!歡喜一邊這么想,一邊朝著攤主說的那個地方走去。 我這是打算過去嗎?不是,我就是先過去看看,她是不是在真的在那里等。我只是看看又不真的出現,她又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過去,并不算真的過去。 歡喜這么想著,原本還挺好,卻不知怎的,又突然有點心里發怵。他起先還走得信心滿滿,越到后頭,步伐越是遲疑。 她會不會猜到他會這樣做呢? 要是別的人,歡喜肯定不會這么想。他自己都不一定猜得到自己下一步會干出什么樣的事情,別人又怎么猜得到呢? 但是芮平是真的有點邪門。 歡喜磨磨唧唧的蹭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到了攤主提供的位置,看到了芮平,她這會兒正站在一家攤子面前,聽著攤主口若懸河,表情很認真的模樣。 歡喜忍不住撇了撇嘴——那個攤主完全是把她當凱子耍呢,把一破爛吹得天花亂墜。 他小心翼翼的垂著頭,縮著身體,把自己的氣息降至最無害的地步,整個人幾乎都要融入到周邊的環境里,旁邊經過他的人總會下意識的把他當做一個無害的,不值得關注的人。 就很沒有存在感。 但他的模樣其實并不是那種站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種,只是氣質變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 就好比,有的人看上去,相貌其實并不多出彩,但是他本身實力優秀,養出一身不凡的氣勢,讓人完全忽略了他普通的長相,一眼就被這股精神氣吸引住了,會覺得他很好看。 其實每個人都有股精神氣,跟人的性格,地位,身處的環境有很大的關系。就比如有的人因為長相,衣著,氣質的關系,就會給人帶去一種視覺上的欺騙。舉個例子,某個可能剛路過你身邊,你認為一定是學生的人,可能其實已經快三十歲了。 歡喜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跟周圍環境里經常出現的,在攤子上挑貨的二手販子沒什么兩樣。這種人在這個街道上你能看到好多個類似的身影。 而歡喜永遠是那種最沒有特色,最不容易讓人記住的那種。就連攤子的老板都只是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這種二手販子,一般會去各種攤位上看,并不一定是要買。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么,攤主下意識的就會覺得,這個人不值得在意。 除非他做出超出他給人營造出的那個感覺之外的事情。比如此時,他突然站出來說了一句:“老板,你這貨不對吧?” 攤主立刻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像是突然意識到眼前冒出來一個這么大的大活人,而且還是個懂行的。以前怎么沒怎么見過呢?當然這個問題也只是在他的腦海里匆匆一冒,就溜走了。 他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你胡扯什么呢?你懂什么對不對?” 這個時候,攤子內其他的人,也不由得把視線投了過來。顧客自然不止芮平一個,旁邊還有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男人。他微微皺著眉頭,把手里剛剛挑中的貨物放了下來。 歡喜正要跟這攤主好好掰扯掰扯,那邊芮平臉色淡淡的拋出去一句:“不跑了?” 歡喜立刻就啞巴了。 他這會兒也在想一個問題——比如,他是為什么冒出來的呢? 是的,他在這之前,想得一切都很好,只是過來瞅一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這里,然后就走。他看到她之前,還很猶豫,也不知道為什么,越是臨到目的地了,越是心中膽怯。 好像那里有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可是真的看到了,他又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 歡喜這會兒,之前那些心中的怯意好像突然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旮瘩里,一涌蜂的圈出來,他下意識的差點又想跑了。這會兒只是強撐著沒讓沖動戰勝自己。但他僅剩的理智仍舊岌岌可危。 “……我沒想跑?!彼肓撕芫?,才從嘴里憋出來一句。 而且中氣極為不足。 芮平冷笑一聲。 她朝他走過來,那一刻歡喜差一點因為腿軟整個人矮下去,他努力強撐著,沒有掉頭就跑,但胸腔里的心臟幾乎整個都要從里面跳出來。他也說不清自己這會兒到底是害怕、恐懼還是別的情緒。只是僵硬著動著嘴唇:“你、你……” 冷靜,淡定,你怕她做什么!堅持住,不能慫! 那攤主先還有些沒看明白,怎么好好的來找茬的人,忽然被別人給找上了?等反應過來了,心里不由得大定,覺得這人肯定只是來找茬卻并沒有什么真本事的。他理直氣壯插到兩人中間:“你倒是說說,哪里不對??!” 歡喜好像在終于在深淵里抓到了一個梯子,他一下子跳將起來,整個人氣勢發生了極大的扭轉,至少完全不像剛剛在芮平面前那樣,整個人恨不得慫成一團。 “你竟還好意思問!”他臉上又揚起了笑容,好像之前的那個歡喜只是被人調包了,現在真正的他又回來了。 他迥然相反的態度也讓攤主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歡喜指著手里的這個:“你這材料用料就不對,用著涂料偽裝就算了,還做得這么拙劣,我手一蹭就下來了,也就只騙騙不懂行的。還有這重量……”他“呵”了一聲:“我掂兩下就能摸出來,你這水分可摻得夠多的,用塑料填充的吧?” 那攤主越聽他說,臉色越是不對。他大概是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突然插過來的舉動,做什么要多此一舉呢,就在旁邊不作聲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 歡喜放下手里的這件,也不知是想要找補回來怎樣,他當著攤主的面,一一的把他的貨物都評價了一番,又挑出來了一堆水貨。然后拍了拍手,洋洋得意的站起來。 攤子里的另外一個男人在旁邊越聽眼睛越亮,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找歡喜搭話。 芮平就看著歡喜:“炫耀完了?” 歡喜就像被人扒掉了表面一層光彩照人的衣服,一下子整個人又萎靡了下來。如果他身后有條尾巴,剛剛還翹到天上去,這會兒立刻就耷拉了下來。 歡喜:“……我就是……怕你被人坑了?!彼诡^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說得比蚊子還要細。 芮平晲了他一眼,扭頭對那個臉色難看的攤主道:“……你讓他說,現在他說完了。你現在還不服氣?” 那攤主哪里還敢招惹這兩人啊,他忙不迭的:“服了服了,我真的服了?!彼幌氚堰@兩位大神送走,本來以為是個不識貨的,沒想到竟是招來了個祖宗。 芮平點頭:“服了是吧,他剛剛挑的那幾件,你給我包下來,我買了?!?/br> 那攤主愣了一下。 就連歡喜也扭頭朝她看過去。 芮平卻沒理歡喜,只是跟攤主道:“我不可能按照原價買你的,但是讓你扔了,你說不定要記恨,不管的話,你說不定拿去坑別人,我五十給你打包了,你沒意見吧?” 那攤主傻傻的看著芮平,整個人像快要哭了一樣:“五十?廢鐵都不止這個價?!?/br> 芮平皺了皺眉:“難道你還打算賣出去?”她點頭:“好,那就只好叫紀檢委過來了?!彼蛱毂蝗俗ブ吡艘惶?,也不是全無收貨。 攤主這下是真的要給這祖宗跪下來。 他一副很不舍的樣子:“五十!五十!你都拿走!” 芮平轉身的時候,嘴角才勾了起來。她拿了個布兜把那些東西包了起來,給攤主刷了五十,歡喜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后,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沒多遠,身后那個男人追了上來:“等等?!?/br> 她回頭,看到是之前攤子里的那個男人。他穿著深色的工作服,上面有許多黑色的油污,頭發也不怎么干凈,絲絲縷縷的垂落著。 但是這會兒他的臉上揚著干凈又爽朗的笑容,看起來反倒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氣質:“請問……你們是機械系的嗎?” 歡喜打量了他一眼,沒出聲。 芮平搖頭:“不是,有什么事嗎?” 男人大概是沒想到這點,有點微訝的樣子:“你們……不是第一軍校的學生嗎?” “是的,但我們不是機械系的?!避瞧轿⑽櫫税櫭?。 男人愣了一下:“可是你們對零件這么了解……” 歡喜突然笑著插了句嘴:“大叔,不要廢話了,說正題吧,你是不是想要人幫你做什么東西?”他微微上前一步,正好把芮平擋在后面:“機械系的學生懂什么啊,大一的新生還整日在那畫圖呢,就算有快畢業的,他們自己的畢設都忙不過來,整天通宵趕作業,哪有空接其他的私活。大三就更不說了,最忙最累的就是大三了,你去零件庫轉轉就看到那架子上的東西全部被他們霍霍干凈,應付老師都應付不過來。誰有空搭理你?” 他說著,露出個笑:“我就不一樣了,我閑的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