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最強打工人系統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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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那天,他看著自己的“鄰里”,那些向來無惡不作的混蛋們,包括他們悉心經營的那些地盤在那巨大機甲的攻擊下被徹底夷為平地。 哪怕是他,仍舊升起一絲兔死狐悲的感慨。 他們的那些限制的武器,讓歡喜眼熱卻一直啃不動的硬骨頭,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的機甲腳下,變得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水槍一樣,極為可笑。 在這之前,他覺得“鄰里”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了,他們有手腕,有人脈,可以搞來被限制的軍火,就算被聯盟通緝,但是照樣把自己的日子經營得紅紅火火。 被一堆小弟簇擁著,繼續作威作福的享受著黑/道/老大的快樂。 他眼中最威風的樣子,就是如此了。然后就在那一天被徹底顛覆。 他躲在垃圾堆里瑟瑟發抖,看著遠方完成任務的機甲騰飛著遠去,那時候他心里就有個念頭。 他要成為機甲士。 在他小心翼翼地回到那些已經成為廢墟的“鄰居家”的時候,這種念頭尤為明顯。 沒有了鄰里的接濟,垃圾星的日子顯見的難熬起來,于是最終他也選擇拋棄了那個地方。 …… 垃圾星的日子對于他來說已經漸漸遠去,歡喜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生死一線上奔跑了。他總是在他以為自己就這樣的時候,再繼續發揮出更大的潛力。 他是個很怕死的人。這種求生本能從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一般來講,大部分人都怕死,不值得拿來說道。但是他的怕死卻格外的與眾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很難分清楚他到底是怕死,還是喜歡這種游走在生死之間的感受。 他怕死,也作死。 他享受這種挑釁別人,最后在別人大怒之前逃走的感受。不過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來得刺激。 比如明明是在這種要命的關頭。歡喜反倒沒有像之前那樣嚷嚷的要死要活。他心里面甚至有種難以形容的興奮感。 一面的說自己為什么要做這樣的蠢事。 另一面又說,如果這次真的能夠在機甲的手中逃脫,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嗎? 那你首先得逃得掉!逃不掉就是傻透了! 歡喜對自己說道,你肯定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把之前學到的東西都還回去了。 雖然離開垃圾星后,歡喜進入到了一個正常的,有著社會秩序的環境里,他不用再為了一點賴以生存的食物跟著“鄰居”斗智斗勇。 他用很短的時間,摸索著這條新的規則,這對他來說很容易。比如他很容易就通過自己的資質吸引了一家企業的關注……之后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上最好的學校,有專人規劃自己的訓練計劃,接著考上第一軍校。 但未免也有些太無聊了。有時候他會這么想,特別是在學校逗弄老師同學,看著他們氣得牙癢癢,卻仍舊不曾對他做很過分的事情的時候。 啊,有點懷念曾經的鄰居了呢。 那個時候,他是這么想的。 ·但是這也未免太過刺激了!歡喜已經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潛力都發揮出來了,但是仍舊不能夠甩掉這個大家伙,哪怕cao縱它的薩塔利人并不能算是一名真正合格的受過嚴苛訓練的,聯盟機甲士。 包括這次他們的行動,哪怕是歡喜都有些瞧不起他們的那些計劃。但是有一種東西,哪怕你計劃做得再難,卻仍舊可以一力破萬法。 其實確實也不用做得那么的精巧。 只要登上機甲,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了。 歡喜深恨自己才只是一個大一生,他雖然會很多東西。但是那些在眼前的這個機甲面前,他除了像老鼠一樣疲于奔命,什么都發揮不出來。 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成長,只要一點點,他萬不會是此時的處境。 他并不指望芮平能夠做什么。這個女孩確實有著極其不凡的天資和實力,他在屏幕上匆匆一瞥,就被她的輕巧、靈動所吸引。 對于從小就跟“鄰居”斗智斗勇的歡喜,見過許多骯臟的場面,畢竟垃圾星這樣的地方,很多他同學不曾想象過的噩夢場景,對于他而言不過習以為常。 雖然那些他曾經見過那些女孩子并沒有第一軍校的女生的身世背景,但是她們骨子里的那股求生意志并不比旁人差。 他在她們那里得到過真正難得的,像是金子般的善意。然后她們跟著那些鄰居一起被夷為了平地。 雖然世人對于她們的職業總是輕蔑和鄙視的,仿佛看過去一眼就感覺自己被臟到了一樣。但是如果真的給她們一個選擇,誰不想當一個干干凈凈的女學生呢。并不是所有的……或者說,沒有人,一出生就是賤的。 他好像喪失了對異性美感的認知。比如他在學前訓練班里——這種專門為預備役準備的私班,需要交昂貴的學費。不過這對于他不是問題,這筆錢自然由培養他的企業出了,那可真是個“大善人”,讓他感受到了曾經“鄰居”們的熱情。 十五六歲的年輕小伙,總會有許許多多伴隨著青春期的問題,荷爾蒙并沒有被密集的訓練所擊潰,反而越演越烈。他們私下里討論各種帶點顏色的段子。但他從來就不感興趣。 不過并不妨礙他把他們存的幾百個g的“學習資料”損毀干凈。顯然他這樣的舉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他們非?!盁崆椤钡南胍宜仍?。 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拒絕,他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不過訓練班的教練臨時出現,制止了這場混亂的群毆,在問及混亂的原因后。那個年近五十的教練一言難盡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還沒有長大。 他覺得他夠成熟了,快要老了。他看身邊的人,總懷疑他們的腦子里是不是裝著漿糊,或者大腦發育不完全。 他的每次逗弄,都能讓他們徹底發狂,并且不長記性,同樣的坑還會跳無數遍。 不過在他跟著柳上尉逛著街,琢磨著怎么讓柳上尉那張面癱臉變一張臉的時候。側過頭,看向廣場的大屏幕。這是個熱鬧的商場,廣場的大屏幕總會放一些比較熱門的視頻,除了商家打的廣告,還會放一些過去的電影。 當然現在肯定是直播這場競賽。 啊,一群小屁孩們打打鬧鬧,每年都會搞一些噱頭出來,有什么好看的。當時歡喜心里是這么想的。 之前他還很感興趣來著,后來見多了資本的嘴臉,看著一個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倨傲著對著鏡頭放一些中二的詞……他就把屏幕關了。 同訓練班的人也有人簽了這方面的協議,偶爾還需要打一下廣告什么的。他們抱怨這個很浪費時間,不過吸引的流量要是多的話,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提成。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功上岸的。很多人付出一切最后一無所有,倒不如趁著還有點價值,能撈一筆是一筆。他們是這樣想的,資本也是這樣想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要是不成會怎樣。他想要說服企業不拉他出去并不困難,只用時不時表現出一副沉迷訓練的樣子就可以了。 他的資質也證明他有更大的潛力,那家企業顯然對他有著更深遠的謀劃,并沒有強硬的推他出去。 但是他在看到屏幕之后,這種想法就改變了。 他不知道是哪家短視的企業,又或者是選手本人?畢竟競賽總是有獎金拿的。也不是沒有生活窘迫的選擇這條路賺點獎金。否則就太短視了。這樣的人,怎么能夠把她推出來受大家的指指點點呢? 應該把她藏起來。藏得深深的。無論是企業,又或者是哪個有背景的家族。 她是肯定能夠走上那條路的。她的一切都不應該這么早暴露在人前。 歡喜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他其實是能夠感受到美的,在面對機甲的時候,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力量的時候,他會自發的誕生一種強烈的想要擁有的欲望。 但是那一刻,他甚至被震撼到了,不敢上前,不敢沾指。 不敢起任何任何褻瀆的念頭。 他已經提前看到了這次競賽的結果。他那時候想,也許……這樣的社會還是能夠誕生一些有意思的人的。 并不是純粹的無聊。 他第二次在她的身上,感受到那種無法形容的情緒,就是在剛剛,她義無反顧的朝著機甲而去的時候。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傻逼到爆的行為,他竟然全身都細胞都被跟著調動了起來。 以至于,他也跟著做出了一個同樣傻逼到爆的舉動。 包括他現在被追得抱頭鼠竄,他竟然對她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 他甚至想,如果他在這一刻死去了。 他都并不因此感到有任何的遺憾。多么奇怪的心情啊,就像是被蠱到了一樣。確實被蠱到了吧,在歡喜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豐富生命里,他第一次見過這般的人。 接著,他感覺到那一直不曾停歇的想要把他抓住挫骨揚灰的機甲動作變慢了。 并不是他跑得更快了,事實上他這會兒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他已經在很短時間想好了自己的遺言。雖然可能沒有機會說出去。不過沒有關系,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話說出口才算數。 所以機甲變慢了,他是第一個感受到的。他一開始還沒有想到芮平這里來,他是想那個薩塔利人是不是醒悟過來。他感覺到芮平可能會有危險,雖然她一直在機甲的身上,做一些有些可笑的努力想要阻止這一切,但是歡喜并不覺得這件事哪里可笑。 他回頭——這是他逃跑過程中第一次回頭。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機甲肩膀上的芮平,她站在上面,就像那本身是屬于她的位置,她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總之不是驚慌。 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歡喜那個時候腦海里誕生了這個奇怪的想法。 后面機甲越來越慢,直至停了下來,他這個想法就被完全證實了。 歡喜也停了下來,事實上他想要再跑也跑不動了,但是當芮平從高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時候。他很好奇自己的身體到底又是從哪里再發掘到的一點余力。 他竟然再次跳跑起來,把她給接住了。然后自己也踉蹌的半跪在黃土上,好在用胳膊肘撐了一下,沒有讓芮平掉下去。 這讓他感到些許慶幸。不過很快這種慶幸就在身后多了一股力量把他扶起來的時候消失了。 那是個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穿著很普通的t恤,但是歡喜是個記憶力很好的人,他清楚的記得那群扛著相機狂命奔跑的人當中就有他這件,因為圖案是個骷髏頭,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與他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他們的身上能夠看到某種氣質,這種氣質歡喜曾經在柳上尉身上看到過。當然這并沒有讓他感到高興。 在那些人想要把他扶到一邊,并要伸手把芮平抱走的時候。他用力的收緊胳膊。如果柳上尉此時過來,就會發現這個一直在他面前像個大大咧咧,有點調皮的男孩,他的臉上那種輕松的、看起來有些傻哈哈的樣子不見了。 他看起來好像變得不一樣了。至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大一的學生。而像是某種出現在陰影里的生物,特別是他過于淡的瞳色,那種冰冷的氣息尤為明顯,他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讓那些人誤會了。他們解釋自己是部隊的人,是聯盟的軍人。并不是薩塔利的破壞分子。 但是這并沒有讓男孩的臉色好看多少。 他問了一個讓這些人答不出來的問題。 “那些普通的、勤勤懇懇做著打掃衛生工作的清潔工,還有掛著實習牌子的小助理,包括其他的、看守場地的人……” 如果之前,這些人還沒明白男孩的意思的話,現在也隱隱察覺到了。 特別是在男孩說出那句:“他們好像死了,你們知道嗎?”的時候。氣氛是極為沉悶的。 如果可以,歡喜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掃興的話。畢竟這些人是來救他們的,他應該感激涕零,無以為報,露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說你們終于來了,再哭訴幾句自己的悲慘。 劇本應該是這樣的。他原本也是這個打算。但是在他看到這些人身上的衣服的時候,一眼就看明白這次的競賽很可能其實一開始就是某些人的計劃的時候。 聯盟的人、薩塔利的人、資本的人??偸沁@些大人物的謀算,倒霉的就是那些跟著被連累進來,沒有姓名就死得無聲無息的家伙們。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應該習慣才對。 但是這里偏偏就有個一個傻子。 就是他懷里的家伙。多么傻啊,他想。 他不應該。但他還是做了。 可能是因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這樣與眾不同的傻子了。大家都在拼命的為自己打算,只有她傻兮兮的一個人沖上去。 他總要為她說句話的。如果他再不說點什么,那不是證明她更傻了嗎? “抱歉?!币婚_始扶著他的那個男人對他這么說到。 “那里面有你認識的人嗎?”他問。 有嗎?其實歡喜并沒有在意那個每天給機甲擦外殼的清潔工姓a還是姓b。他甚至都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因為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說過話。 柳上尉倒是說過,但是你要找他問,他估計也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