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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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正平眉心緊擰,攤開手掌,竟是一小節竹管,他抖了抖,從里面抖出一張紙。 邵淳好奇探頭,霎時懷疑自己過去十幾年書是否白念了,他咋一個字也看不懂? 邵正平卻是陡然站起身,二話不說一個助跑,輕松翻過高墻,身影消失無蹤。 “小叔!”邵淳試圖跟上去,可他三腳貓功夫壓根兒翻不過去。 老管家背著手站在他身后,“少爺,后門在您旁邊?!?/br> 邵淳臉驟然guntang,他怎么忘了,他家有門來著。 等邵淳追出去,恰好遇上回來的邵正平,邵正平朝他搖搖頭,“沒追上?!?/br> 邵正平眉頭擰得可以夾死蒼蠅,“阿淳,你知道鄰水村在哪兒嗎?” 邵淳愣了愣,點點頭,“知道?!?/br> “您要上望岳酒坊進貨嗎?” 邵正平挑了挑眉,“望岳酒坊在鄰水村?” “對啊?!鄙鄞灸X中忽然閃過凌息那張好看似神仙的臉,扭捏地開口,“小叔您要去嗎?我可以帶路?!?/br> 此時滿腹心思在那張紙上的邵正平全然未發現自家小侄子的反常。 玄武衛的暗語,將軍的字跡。 究竟是將軍本人,還是陷阱? 無論如何他都得親自走一趟。 第105章 邵正平和邵淳從馬車上下來,恍恍惚惚同時低頭觀察腳下地面,這是啥玩意兒? 一路行來咋那樣平穩絲滑?似乎感受不到半點顛簸。 駕車的小廝早已蹲在地上稀奇地摸來摸去,這路用啥材料修的?他長這么大怎么沒見過?居然比石板路還好走。 莫非他們半路遇上的村民正在修建的就是這種路? 假如修建成功,往后鄰水村出去得多方便,車輛來往得多快捷,稍微動一動腦子,三人便羨慕極了。 作為玄武衛之一的邵正平更是心頭大駭,這樣的路如果能修一條專門用以運送糧草,其中益處不計其數。 心性單純的邵淳沒有他小叔思考得那么多,他簡單震驚完,更期待馬上可以見到凌息。 “小叔,我敲門啦?!鄙鄞旧詈粑豢跉?,跨步上前,抬起的手腕激動地發顫。 “叩叩叩——” 片刻后,屋內響起一道清越的嗓音,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想來對方年齡應該尚輕。 邵正平收回思緒,集中精神應對傳說中的凌老板,他沒有貿然進村大喇喇打聽將軍的下落,無論何時膽大心細都是他們玄武衛做事的標準,將軍經歷九死一生,萬一他動作太大,引起背后之人注意,連累將軍,即使他有十條命也不夠謝罪。 所以他決定以拜訪望岳酒坊老板的名義前來鄰水村,試圖與望岳酒坊合作之人多不勝數,邵正平侄子醉心望岳酒坊家的東西,稍微打聽一下便知,他這個做小叔的親臨小村莊十分合理。 邵正平昨晚在腦子里制定了計劃一二三四…… 卻在凌息開門的一瞬間全面土崩瓦解。 他越過少年人的肩頭,望見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坐在輪椅上,雙手嫻熟地穿針引線。 男人那雙握過刀槍,殺過敵軍的雙手,此時正細細密密縫著衣裳。 邵正平眼眶驟然泛紅,鐵血男兒在沙場上受再重的傷也未流過一滴淚,此時卻忍不住淚如雨下。 將軍的腿…… 邵正平腦中閃過邵淳告訴他的信息,望岳酒坊的老板是個哥兒,做生意厲害得很,容貌亦是一等一得好,無數富戶公子追著他跑,可惜凌老板早早嫁了個鄉下漢子。 這些信息綜合起來,邵正平眼眶更紅了,他家將軍到底吃了多少苦啊,雙腿受傷,不得已娶個強勢且放·浪的夫郎,萬人稱頌的戰神窩在窮鄉僻壤,忍辱負重向一個哥兒討生活。 太過分了!太侮辱人了!這凌老板竟然讓將軍一個大男人做針線活! 要知道他們虜獲戰俘后,也不會如此羞辱那些戰俘,簡直在把男人的尊嚴往地上踩! 邵正平雙眼赤紅,吭哧吭哧喘著粗氣,行動如風,幾步出現在霍琚面前,未等霍琚開口阻止,就聽“噗通”一聲響,邵正平愣是半點力未收,直直沖霍琚跪下去,嗓音嘶啞哽咽:“將軍!您受苦了——” 霍琚:“……”有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門口的凌息半挑起眉,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注視著霍琚。 真有意思。 霍琚驀地汗流浹背。 邵正平的聲音不算太大,但足夠門口的邵淳聽清,他緩緩長大嘴巴,嘴里可以塞進一顆雞蛋。 啥玩意兒?他耳朵出問題了? 他小叔叫里面那個坐輪椅的男人將軍? 哪個將軍? 莫非是自己最崇拜的那位戰神,霍將軍? 邵淳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得像銅鈴。 視線倏地掃到給他們開門的凌息。 等等。 信息量過大,邵淳暫時無法理清。 如果里面那位是傳說中的霍將軍,那么和霍將軍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凌息是? “將軍夫郎……”邵淳低低呢喃。 四個字仿佛有千斤重,險些把邵淳滿口牙齒拽掉。 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他與凌息過往交集的畫面。 初見時,他大言不慚“我要把你娶回家”,表妹畢蓮一再出言羞辱凌息,再見時,自己賊心不死,嫌人出身低微,跟人拼酒輸得顏面全無,表妹大庭廣眾下造謠凌息不檢點。 邵淳一陣窒息,讓他原地暴斃吧! 他妄圖撬霍將軍墻角,還背地里嫌棄霍將軍配不上凌老板。 霍將軍明明是他最崇拜的英雄! 邵淳整個人僵化在原地,好似風一吹就會飄散。 不過,目前情況下,無人關心邵淳的天崩地裂。 邵正平抹了把眼睛,狠狠將霍琚腿上做了一半的衣裳扔到地上,“將軍,我們不做了,屬下馬上接您回去,一定請最好的大夫為您治腿!” “您千萬別放棄,您的腿肯定能治好!” 霍琚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針一線縫制的衣裳被扔到地上,那可是他專門給凌息做的冬衣,英俊的臉陡然黑如鍋底。 似乎感受到霍爸爸心情不好,在小屋子里睡得流口水的雪妞猛地竄出來,小炮彈般沖向邵正平,邵正平全副心思都在霍琚身上,雙腿正跪著,猝不及防被襲擊,整個人往前一撲,旋即屁股一痛。 “哎喲!” 邵正平痛呼,歘地跳起來,“什么東西咬我?” 扭頭一看,竟是只小奶狗,他提溜起雪團子的后頸,仔細瞧了瞧,不對,這貌似是狼啊。 霍琚從他手里接過雪妞,安撫地拍拍雪妞的背,“什么都咬,也不嫌臟?!?/br> “嗷!”雪妞奶兇奶兇朝邵正平齜牙。 “霍哥,既然是你認識的人,那就煩你招待了,我去趟老屋?!绷柘⑦m時開口打斷鬧劇。 霍琚眸中透出隱隱憂色,他擔心凌息生他的氣,凌息給了他一個“晚點再跟你算賬”的眼神,轉身把邵淳一同帶走,雪妞見凌爸爸要出門,立馬跳下去,屁顛屁顛跟上。 大門關上,院子里陷入安靜。 邵正平怔怔眺望凌息離開的方向,凌息此人似乎與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霍琚起身撿起衣裳,仔細拍掉上面的灰塵,“喝茶還是酒?” 邵正平回頭,瞠目結舌,舌撟不下,哆哆嗦嗦指著霍琚的腿,“將……將軍,您……您的腿……” 他慌張地看看霍琚的腿,再看看霍琚方才坐的輪椅,大腦一片混沌。 霍琚云淡風輕拿出茶葉,進廚房燒水,“大白天還是喝茶吧,燒水稍等會兒?!?/br> “我的腿已經痊愈了,輪椅放著不用也是浪費,其實坐著挺舒服的?!被翳⒑土柘]有太多忌諱,秉持物盡其用的原則。 不似大多數人家,生病時常用的物件,穿過的衣服之類,有條件的情況下會燒掉,以免過了病氣。 “好……好了?”邵正平心口一緊,換句話說,將軍確實遭了大罪。 “那就好,那就好?!彼媪丝跉?,拍拍胸口,不禁為將軍高興。 霍琚頷首,冷厲的眉眼變得柔和,“多虧我夫郎,否則你興許會見到一個廢人?!?/br> 邵正平雙瞳顫動,喉頭發緊,鼻間酸楚溢散。 . 邵淳跟在凌息身后,來回搓著手,小心翼翼抬眸偷看一眼,立馬收回,又抬頭,如此反復,宛如一個蠢蠢欲動的小偷。 “你有話同我講?”凌息隨手摘下草莖,手指翻飛,一個草環雛形迅速成型。 邵淳僵住,奇怪,凌息背后沒長眼睛,怎么知道自己有話要和他講? “那……那個……”邵淳吞咽兩口唾沫,磕磕巴巴開口:“之前的事,對不起?!?/br> “我替我表妹向您道歉,只要您發話,無論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凌息繼續走著,手上動作不停,聲音帶著幾份懶散,“你跟我道歉究竟出于意識到錯誤,還是出于我可能是將軍夫郎?你惹不起?” 咯噔! 邵淳像個反復在兩側懸崖橫跳的作死者,凌息的話猶如一陣風,將他往后一推,墜落深淵,粉身碎骨。 嘴唇囁嚅半晌,喉嚨像被什么黏住,急得他滿頭大汗。 凌息彎腰將草莖編織的草環放在雪妞頭頂,雪妞興高采烈往前跑,又快速跑回來圍繞凌息打轉,歡樂得與村子里的狗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