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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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做慣活兒的人,通常先干一陣,十點過才吃頓早午飯,農忙時需要大把子力氣,吃飽了才好干活,其它時候農家多是兩餐。 也就這段時間和過年時能沾點油葷。 三人說說笑笑朝田里去,凌息意外碰上個人,劉淑芬撞了下他胳膊,“那不是霍常安嗎?!?/br> 趙丹桂探了探腦袋,小聲嘀咕,“呸,這傻小子又是一個人出來的,霍永登兩口子多半躺床上呢,更別提他家那嬌滴滴的霍鶯?!?/br> 凌息挑了挑眉,有故事,“二位嬸子,展開講講?!?/br> 劉淑芬面露譏諷,“可不就那點事兒,你家大郎應征入伍后,家里活兒全丟給霍常安兄妹,霍寧出嫁后,就剩他一個在家,霍永登兩口子好吃懶做,別看常安小子那么黑,小時候白凈著呢,年年風吹日曬在地里勞作能不黑嗎?!?/br> 趙丹桂嘆了口氣,感慨道:“好在你家大郎認清了霍永登一家的嘴臉,要不然你嫁過去指定要當牛做馬,就是常安小子啥時候能開竅哦?!?/br> 凌息冷笑,讓他當牛做馬,霍永登家幾人嫌命長了吧。 在床鋪上睡得打呼的兩口子,雙雙背脊一涼,打了個哆嗦,睜眼看了看窗外,天兒黑著繼續睡。 凌息感受到霍常安對他態度冷淡,沒打算跟人打招呼,偏巧有兩個村民扭頭和霍常安說話,正同他視線相撞。 “常安,你嫂子在后面?!?/br> 霍常安的身體rou眼可見地僵硬,極其不情愿地轉身,“嫂子?!?/br> 凌息聽他喊得跟奔喪似的,敷衍地點了下頭。 二人誰也沒主動開口,這下同行幾人總算看出點門道,竊竊私語起來。 好在霍常安家的地到了,其他人陸陸續續進入自家地里,凌息家的地比較偏遠,得多走段路。 “凌息,你也來收稻子?!?/br> 無巧不成書,凌息家隔壁的地,居然是虞阿叔家的,他正帶著倆兒子吭哧吭哧干活,額頭上流著汗水,顯然干了好一會兒。 凌息家的小雞崽就是在虞阿叔家抓的,虞阿叔家主要靠賣菜賣雞蛋為生,上回過去沒見到虞阿叔兩個兒子,今天見到正主,凌息怔愣住。 虞阿叔的兩個兒子同虞阿叔長得非常像,完全可以想象到虞阿叔年輕時的樣子,倆孩子另一個爹真是沒啥參與感啊。 虞阿叔同兩個兒子介紹凌息,兩個人高馬大的小伙子滿臉通紅地撓著后腦勺,不敢直視凌息。 “你……你好,我是哥哥丁壯?!倍褌€頭稍矮一點,像條瘦竹竿。 “你你……你好,我是弟弟丁實?!倍嵏吒绺绨雮€頭,體型勻稱,手臂肌rou結實。 農家人取名實在接地氣,凌息忽然感覺霍大郎這個名字挺好,至少沒叫霍鐵蛋。 “你們好,我是凌息?!绷柘⑾乱庾R要伸手,及時反應過來時代不同,以他現在的身份主動要握手,估計會被當做勾-引漢子。 一次還勾-引倆,并且當著人家親爹的面。 凌息連忙轉移話題,“虞阿叔,可以教我怎么割稻子嗎?我不會?!?/br> 虞阿叔欣然答應,“好啊?!?/br> 兄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他們也可以,要不叫阿爹回來休息吧。 虞阿叔教的仔細有耐心,凌息學習能力強,悟性高,很快便學會了。 “對,就是這樣,真聰明?!庇莅⑹逶谂赃吙涞昧柘⒛樇t,貌似被當成幼稚園寶寶了。 確定凌息學會后,虞阿叔回到自家地里,拿起鐮刀剛要開始割稻子,就被自家兒子拉住小聲問:“阿爹,凌息是哪家小哥兒???以前咋沒見過?” 虞阿叔親手把二人帶大,能看不出他們的心思,一人敲了下腦門兒,“見著漂亮小哥兒就走不動道?!?/br> “別肖想了,人凌息是外村嫁來的,你們當然沒見過?!?/br> 人高馬大的倆小伙齊齊唉聲嘆氣,“啊——怎么這樣!” 雖然曉得凌息已經嫁人,但兩人依然忍不住沖凌息獻殷勤,打定主意干快點兒,晚點去幫凌息割稻子。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日頭逐漸高起來,埋頭苦干的人們慢慢受不住熱,直起身擦擦臉上的汗水,緩解會兒疲憊的腰,視線隨意掃過四周,心里暗自比較各自的進度。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去!那是哪家的地?一早上干了那么多?莫不是請了十幾個人幫忙?!?/br> 一嗓子喊得震天響,湊熱鬧從不遲到的村民跟地里的向日葵般,不約而同轉向太陽的方向。 “老天爺,那是誰家的地,是施了法術嗎?” “天啦天啦!你們快看,稻子倒下的速度!” 村民們個個目瞪口呆,揉揉自己的眼睛,他們絕對沒睡醒,要不然就是碰上神仙施法現場了。 人群朝著那塊詭異的田地蜂擁而至。 眼前投下片陰涼,凌息莫名其妙,抬頭一看,無數雙眼睛震驚地盯著他。 咋了? 第66章 村民們以為按照稻子倒下的速度,至少也得有十幾二十個壯漢同時割,誰能料到居然只有凌息一個人。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凌息手里的鐮刀,好家伙,居然沒咋除銹,這樣鈍的鐮刀能割出這速度,凌息莫非會什么仙法? 鐮刀是凌息昨晚連夜上霍永豐家借的,霍永豐要做豬rou生意,會晚兩天下地收稻子,凌息想著自己收得快,早借早還,然而看大伯母最后拿給他的鐮刀,顯然他們家人并不相信凌息的話。 借給凌息的也是已經擱置不用的鐮刀,凌息倒是想直接拿上自己的死神鐮刀下地,這不是工種不熟練,打算先找人學會如何割稻子,再換新工具,現在穩扎穩打保守點好。 由于他初學者的身份加上農具不好使,凌息割稻子的速度受限,割得慢了些,所以他全然不懂大家圍上來干嘛,有什么稀奇可看嗎? “凌……凌息,那些都是你自己割的?”有人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出聲。 凌息不明所以地點頭,他家地里就他一個人,不是他自己割的,莫非是鬼割的? “嚯——” 嘩然聲起,村民們交頭接耳朝著凌息指指點點,把凌息搞得更懵了。 “凌息,你莫不是會仙法?否則咋能割得那樣快?!?/br> 對上一雙雙期待的目光,凌息抬起袖子擦掉額頭的汗水,語氣透出絲嫌棄,“會啥仙法啊,就我這烏龜爬一樣的速度?!?/br> 眾人:“……” 如果凌息的速度叫烏龜爬,那他們叫什么? “還有事嗎?沒事我繼續干活了,爭取今天之內干完?!绷柘⒊雎曏s人,他忙著呢,除了地里的活兒,還有許多事要忙活。 干燥的風將凌息的話語帶入村民們的耳朵里,又從另一邊耳朵帶出來,等等,他們剛剛好像有一瞬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一定是幻覺,哈哈,一定是。 那可是五畝地,身嬌體弱的小夫郎咋可能一天收完。 他們欲再問些什么,凌息已經彎腰繼續割稻子,手起刀落,割麥子的動作隱隱散發出肅殺氣,宛如殺人如麻的羅剎。 眾人舌橋不下,不約而同往后退了好幾步。 難怪凌息愿意嫁給霍大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倆口子都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主兒。 “我的老天爺,頭回看人割稻子手能割出殘影?!?/br>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別是啥畏罪潛逃的通緝犯藏進咱們村了?!?/br> “呸,你少瞎說,凌息人美心善,水車那樣好的東西他也不藏私,任由咱們使用,劉枝受曹家磋磨,也是他出手相助?!?/br> “我聽丹桂她們講,凌息能識文斷字,家境必然不俗,高門大戶培養哥兒可跟咱們不同,習些武術強身健體也是常事?!?/br> “那可不,我家要有干活這么利索的夫郎,我做夢都得笑醒?!?/br> “如此看來,凌息嫁給霍大郎當真可惜了,一窮二白又無父母兄弟幫扶,成天吃糠咽菜哪抗得住這樣大的體力消耗啊?!?/br> “瞧瞧那小腰細的,身體養不好啥時候才能要孩子喲,有了恐怕也保不住?!?/br> “哎,凌息若是愿意和離就好了,咱們村不說家境殷實,但能讓他吃飽飯的人家還是有的,漢子雖說比不得霍大郎高壯,但至少沒病沒災,腿腳齊全?!?/br> 大家邊走邊聊,距離凌息越來越遠,架不住凌息耳聰目明,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手上動作不停,內心吐槽同時進行。 如果他沒記錯,之前嫌棄他配不上霍琚的也是這批人,現在又開始指責霍琚配不上他了,明明他和霍琚看上去并無多少變化。 說到底,這些人從前看不上他,是因為他來路不明,又差點嫁人,在他們眼中已經失了清白,霍琚雖然一貧如洗,但他是當地人,又是頭婚,自然高他一等。 現在,他們看到了凌息能夠提供的更大價值,清白跟這些東西相比,立馬變得微不足道,恨不得把凌息吹捧到天上去,而有腿疾,無法下地干活,且沒有營生的霍琚則在此時同他調轉了地位,轉變成村民眼中瞧不起的對象。 可霍琚的腿是今天傷的嗎?今天才突然變窮的嗎? 琢磨清楚其中本質,凌息搖了搖頭,拿起竹筒喝了口水,潤潤干涸的嗓子。 視線落到生銹的鐮刀上,大概他用力過猛,本就有些缺口的鐮刀,缺得剛厲害了。 他似乎要把這把鐮刀干廢了…… 雖然鐮刀是淘汰品,但不能有借無還,更不可能就這樣還回去,怎么也得買把新的。 又要花錢,而且是冤枉錢,凌息一陣rou痛,早知道就不借了,直接拿自己的死神鐮刀來。 “咕咕——” 凌息再度埋頭苦干,肚子傳來饑腸轆轆的動靜。 “凌息,快別干了,休息會兒吧?!庇莅⑹逶谔锕∵吅傲寺?。 凌息回頭,不知不覺,他距離虞阿叔家的地已經很遠了,怪不得虞阿叔得用喊的。 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瞇起眼睛望了眼日頭,確實該休息了。 提起鐮刀朝虞阿叔的方向走去,虞阿叔趕緊給他倒了一碗水,“快喝點?!?/br> “謝謝虞阿叔?!绷柘㈦p手接過,咕咚咕咚喝起來。 “客氣啥,你午飯咋解決?要不跟我們一起吃點?”虞阿叔家只有他們仨,他體力最差,提前回去燒火做飯,兩個兒子頂著大太陽在地里繼續干。 做好飯裝進竹籃里,過來給兩兄弟送飯。 凌息擺手,順便擦掉嘴角的水漬,“謝謝虞阿叔好意,我家霍哥應該快來了?!?/br> 虞阿叔笑得慈眉善目,“你家大郎會做飯呀?” 凌息點頭,坦然道:“嗯,我廚藝不太行,家里都是他做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