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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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聽說交朋友需要花錢的。 凌息眉毛一挑,理直氣壯地反問:“你該不會想白嫖我的酒吧,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我們還沒正式交上朋友呢?!?/br> “白……白嫖?”陸相百結巴了,學富五車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那幾位公子哥可不是多純良的主兒,花街柳巷也是去過的,猝不及防從一位小哥兒嘴里聽到“嫖”字,紛紛不可置信,瞠目結舌,仿佛被嫖的是他們,臉一個比一個紅。 凌息彎腰拿起一壇酒,他裝酒的壇子不大,物以稀為貴,既然文人雅士喜歡附庸風雅,他自然樂得宰肥羊。 酒壇上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字“妃子笑”。 “好字!”陸相百脫口而出,他起先就是被木牌子上的字吸引,而后被內容牽動全副心神。 走近了再看,處處有乾坤,連小攤布上的畫技藝也格外精湛,如今拿出的酒壇,上面所書三字蒼勁有力,筆走龍蛇。 光從字跡就能推斷出,書寫之人胸中有溝壑,必定不是凡人。 “這字是你寫的?”陸相百迫不及待追問,其實他內心基本斷定不會是眼前人寫的,一個小哥兒寫不出這樣大氣的字。 凌息搖頭,陸相百心中一喜,果不其然。 “是我丈夫寫的?!?/br> 陸相百臉上笑容僵硬,原來小哥兒已經嫁人了。 也是,相貌生得如此出挑的小哥兒怎會仍待字閨中。 心中說不上來的落寞。 他看向臺面上的酒壇,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里面裝的應當是荔枝酒吧?!?/br> 取名妃子笑,便是與荔枝有關。 陸相百伸手去拿酒壇,即便一兩銀子有點貴,但瞧一眼賣酒的夫郎,再瞧瞧攤上的墨寶,也算值了。 凌息用酒杯擋住陸相百的手,阻止他的動作,“公子你弄錯了,一兩銀子是這個?!?/br> 少年晃了晃手里小巧的酒杯。 陸相百連同一旁圍觀的幾人全傻了。 不確定地再度望向凌息,而后得到小夫郎笑瞇瞇點頭肯定的答案,所以他們沒理解錯。 一兩銀子,買這么小一杯? 這不是純純訛詐嗎! 陸相百眼珠子快瞪出眶,他終于遇上了比他接連落第更為離譜的事,究竟是他瘋了,還是眼前的夫郎瘋了? 凌息從陸相百臉上明晃晃看到一行字:你明明可以硬搶,居然還送了我一小杯酒。 “這位夫郎,你太過分了,不能因為我們讀書人是君子,不屑于女子小哥兒計較,就欺辱我們吧!”綠衫公子實在看不下去,他大小算陸相百的粉,怎么能眼睜睜見對方被一個小夫郎訛詐。 “對啊,這么小一杯酒你要一兩銀子,明擺著搶錢啊?!?/br> “還好意思打著以酒會友的名頭,你一夫郎不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訛錢真是世風日下?!?/br> “你既已嫁人,把你相公叫出來同我們好生理論理論,我們不同你這小夫郎多費唇舌?!?/br> 一群讀書人圍在這兒對一位貌美的小夫郎疾言厲色,不知情的當有什么熱鬧可以瞧,假如換成現代,估計早被人放熱搜上,同時打上聳人聽聞的標題#一個小夫郎與六個書生不得不說的事# 圍觀的人逐漸增多,竊竊私語聲不斷,等幾人發現事態不妙,為了臉面試圖躲避已然來不及,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身后就是看熱鬧的人群,他們退無可退。 “這……這咋辦???被我爹娘知道會打死我的!” “千萬別叫我娘子知道了,她若是誤會了什么,我怕是要睡一月書房?!?/br> “我……我們沒欺負人!別血口噴人!” 陸相百年紀輕輕便被傳乃文曲星降世,往后必成大器,他做的詩歌文章流傳出去人們爭相拜讀,況且類似綠衫公子所說的事跡發生過好幾次,再加上陸相百屢試不中,使他徹底成為縣城的話題人物,讀不讀書的人都知曉他。 故而,哪怕他憔悴至此,仍被人輕易認出,指著他大喊:“咦,這不是陸秀才嗎!” “哪兒?哪兒呢?陸秀才在哪兒呢?” “我聽說陸秀才又沒中,傷心欲絕之下上吊了,搞半天沒死啊?!?/br> “呸!人家活得好好的,就是消沉了些,少詛咒陸秀才?!?/br> 陸相百聽在耳朵里,羞得面紅脖子粗,恨不得把腦袋埋進泥土里。 “我要是他,早羞死了,什么文曲星下凡,文曲星會屢試不中?要我說他不如早點承認自己江郎才盡,老老實實回鄉下種田,省得他老娘總報些不切實際的幻想?!?/br> “話糙理不糙,陸秀才曾經確實很有才情,可他最近寫出來的文章,簡直狗屁不通,浪費筆墨,屬于他的輝煌早已過去了?!?/br> 周圍人的聲音宛如一根根長針刺穿耳膜,疼得他撕心裂肺。 鼻間忽然飄來一股濃郁醇厚的香氣,有些辛辣刺鼻,帶著絲甘甜。 陸相百猛地從痛苦中抽離,掀起眼皮定睛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小小的杯盞,晃眼間白瓷中似乎什么都沒有,聚攏眉心,仔細觀察,淺淺的水波蕩漾。 杯子里竟然裝著近乎透明的液體,并非白水,而是…… 他癡迷地嗅著從酒杯中飄散出的芬芳,是酒。 天啦,竟然是酒! 究竟怎么做到的?酒不應該是渾濁的嗎? 為什么這個酒,清亮透明,剔透晶瑩,這莫非是仙人喝的瓊漿玉露? 凌息把酒杯往前一送,“公子,你的酒?!?/br> 陸相百接過酒的手微微顫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將酒灑了,他會心疼死的。 雙手舉起酒杯送到唇邊,先是輕輕嗅聞,酒香入鼻,陸相百頓時陶陶然不知身在何處,抿下一口,酒甘味烈,差點叫他這個老酒鬼咳嗽。 “好烈的酒?!标懴喟龠h離酒杯,凝視著杯中酒液。 舌尖的味道令他回味無窮,迫不及待把剩余部分倒入口中。 “哈!”陸相百自肺腑發出一聲喟嘆。 久久沒能回神,好似遨游在仙境中。 他閉著眼睛,身體逐漸升溫,死寂的大腦久違地開始轉動,胸口好似有一股熱流即將噴發,他要揮斥方遒,要訴說山川河流,人間百態! “筆拿來?!标懴喟儋咳槐犙?,目光炙熱,長袖一揮。 頗有“李白一斗詩百篇”的架勢。 綠衫公子最先反應過來,著急地朝凌息說:“紙筆!快拿紙筆!” 凌息不明白眼前這哥們兒一副“走開,老子要開始裝逼”的模樣是準備干嘛,慢吞吞拿出他家為數不多的筆墨。 “什么破筆!”綠衫公子萬分嫌棄,后悔自己把筆墨放在馬車上,該死的詩會為什么要在下午舉行! 陸相百卻不嫌棄,接過筆就在凌息那塊白布上沒畫圖案的地方洋洋灑灑起來。 “來了來了!陸秀才文曲星附體了!” “我的老天爺,他一筆未停,這就是傳說中的文曲星下凡嗎!太厲害了!” “妙??!妙??!寫得太妙了!” “誰也別和我搶,一百兩今天陸秀才的墨寶歸在下了!” “呸!老劉你要點臉吧,一百兩就想要陸先生的墨寶,我莊云紡出二百兩!” 好家伙,居然開始競價了。 凌息可算弄懂方才那綠衫公子為何那么著急了,原來這人是個一喝酒就激情創作的文青。 最后一筆落下,一氣呵成,陸相百滿意地看著自己寫下的詩,近日以來重重壓在身上的巨石和郁氣通通消散,他的世界好像突然變得一片光明。 “多謝小夫郎的筆墨?!标懴喟俣Y貌地把毛筆還給凌息。 凌息眼珠子一轉,神情哀傷地開口:“筆墨倒是無礙,但這幅墨竹乃我丈夫為我所畫,如今拿回去怕是不好交代?!?/br> 陸相百表情驟然尷尬,他一句話不問,直接在人家的畫作上題詩,于喜愛他文章之人價值千金,于這位夫郎而言,自己的行為恐怕是亂涂亂畫,毀了人家丈夫的一片心意。 “實在抱歉,是在下有失分寸,不問自取,還請小夫郎見諒?!闭f著他就從衣兜里掏出銀子作為補償。 其他人見這小夫郎不識好歹,居然讓陸秀才賠錢,他們恨不得花重金買下來還買不到呢! 凌息擺手拒絕,“銀子就不必賠了,方才我與公子說好以酒會友,其實是這樣?!?/br> “我丈夫意外傷了腿,意志消沉,郁結于心,我想叫他開心些?!?/br> “他獨喜好美酒,只可惜市面上賣的酒味太淡,于是我想方設法為他尋摸方子,釀制出了新酒,我丈夫極為喜愛新酒,果然不再消沉,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便讓我趁此機會尋找與他志同道合之人?!?/br> 圍觀群眾聽得恍然大悟,朝他豎起大拇指,夸贊他是位好夫郎,他丈夫能娶到他真是有福氣,同時好奇起這新酒究竟是何種滋味,能讓沉寂許久的陸秀才詩興大發。 陸相百聞言大為動容,“你真是位好夫郎,請讓我為你們做一首詩,將你們的故事廣而告之?!?/br> 凌息:“……”大可不必。 他趕緊轉移話題,“方才你已經喝過第一杯酒,不知覺得味道如何?” 陸相百不假思索地贊賞:“非常好,特別好!是我平生喝過最好的酒!” 其他人要不是深知陸相百是個酒癡,寧愿不喝,也不會喝難喝的酒,恐怕得懷疑他是這夫郎的托兒。 凌息很滿意他的答案,眉眼彎彎,繼續忽悠:“我丈夫生性好酒,希望找個能與他共飲的朋友,若你能一口氣喝完十杯酒仍保持清醒,我會把你付的酒錢全退給你,并且白送你一壇酒?!?/br> 陸相百恍然大悟,難怪這位夫郎起初會問他有沒有千杯不醉的酒量。 他舔了舔嘴唇,口腔中依然殘留著酒香,如同鉤子一樣牽扯出他肚子里的酒蟲,喉結來來回回上下滾動,透露出他的迫不及待。 陸相百嗜酒如命,酒量自然差不了,十杯酒而已,他斷不可能喝醉,他對凌息口中的挑戰興致缺缺,僅僅想再嘗嘗這酒的味道。 “沒問題,不過銀子你不用還給我,你丈夫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好!陸秀才好氣魄!”圍觀路人高聲叫好給他助威。 許多人對凌息的酒起了興趣,摩拳擦掌排隊等候,十杯哪里夠,若是條件允許,他們恨不得把這個小酒攤喝垮,不過能夠白得一壇酒也算賺了。 免費永遠是最吸引人的,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第48章 “什么???那么小一杯酒居然要一兩銀子,搶錢??!”起了蹭酒喝心思的人一聽有門檻,而且一杯一兩銀子,要求是喝完十杯酒后保持清醒,也就是說得花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