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兩個女人和她們的國、權座之外不值一提、百鬼妖書、一發入魂的深淵領主、拜見國王陛下、從諸神養老院開始,埋葬異界、茍在巫師世界修地仙、魍魎快遞,送命必達[無限]、召喚最強打工人系統、死遁后我靠無情道飛升了
站在尚未糊紙的窗戶前,凌息無比懷念玻璃。 為了避風,也因為玄學因素,村子里的窗戶都比較小,以至于家家戶戶屋內光線都不太好。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房子再多毛病也是自家的,凌息還是很高興的。 “屋子得晾幾天,我找人幫你們算過了,五天后是個好日子,宜喬遷新居?!眲⑹绶疑らT洪亮地宣布。 “到時候我們來幫你們做飯?!壁w丹桂熱情拍拍胸脯保證。 凌息和霍琚一一謝過大家,邀請圍觀村民五天后過來吃喬遷宴,也是他們的喜宴。 雖然二人沒提后者,但鄉親們都幫他倆記著,意味深長地沖他們笑。 這邊正熱鬧,突然有人高聲對霍琚喊:“霍大郎!你快回去吧,你小姑和你娘打起來了!” “哎喲,這可不得了,霍垚咋回來了?” “快去看看,我早說過趙秀娟那樣磋磨霍大郎,要是被霍垚曉得肯定得和她鬧?!?/br> “就是沒料到霍垚這回氣性那么大,敢同自家嫂子動手?!?/br> 霍琚壓低眉宇,周身肅殺氣。 “你小姑?”凌息怔愣一會兒,記起霍琚的確跟他說過,有個小姑嫁到隔壁大巖村去了。 霍琚臉色稱得上難看,“我娘走后,小姑是家中唯一對我好的人,只是沒幾年便成親嫁人了,漸漸有了自己的生活?!?/br> “我沒想她會突然回來?!?/br> 凌息第一反應便是:“那她打架會不會打輸???” “不行,咱小姑不能受你惡毒后媽欺負?!?/br> 話音未落他直接背起霍琚,一溜煙兒往霍永登家跑。 趕在前面看熱鬧的村民忽覺一陣風刮過,凌息和霍琚便跑到了他們前頭。 “咋回事?你們誰看見了?” “我去,霍大郎夫郎太猛了吧,他居然背著霍大郎還能跑那么快!” “我的老天爺,這小哥兒好大的力氣,腿腳還那么利索,不愁山匪打來跑不脫了?!?/br>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霍永登家,門口已經堵了一撥人,里面傳來兩個女人尖銳的吵架聲。 “好你個趙秀娟,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哪家死了jiejie的好meimei會像你一樣上趕著嫁給姐夫,莫不是早就惦記上你jiejie的位置了吧!否則也不會把你jiejie的孩子當仇人對待!” “霍垚,你說話放尊重點,當初若不是為了照顧我jiejie留下的幾個孩子,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何必嫁個娶過妻生過孩子的漢子,如今到了你嘴里卻成了我居心叵測,你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我怕什么天打五雷轟,你要是半點不心虛,你干嘛不允許我二哥擺放我嫂子的牌位?你要不心虛,干嘛虐待我嫂子留下的三個孩子,獨獨你兩個孩子穿金戴銀?你要不心虛,這么多年,干嘛在外面裝什么賢妻良母?” 霍垚一句句問得趙秀娟啞口無言,面無人色,一昧抹著眼淚,哭哭啼啼朝霍永登控訴他親妹子目無尊長,對她這個親嫂子出言不遜。 “行了霍垚,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你別疑神疑鬼瞎猜?!被粲赖呛浅饣魣?,將人往后推了推。 霍垚連她哥一并不放過,“我瞎猜?呸!你還真好意思,有你這樣當爹的嗎?果然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從前真是腦子進水才聽信你的胡話,說是為了讓大郎有老大的擔當才對他格外嚴厲?!?/br> 昨天趙丹桂去大巖村探望自家小哥兒,同親家母閑聊時說起村里劉枝的事情,也算敲打一二,親家母自然表示他們不是曹家那樣狠毒的人家,必定把小梨子當自家哥兒疼愛,若兒子敢半點對不起小梨子肯定收拾他。 得了親家母的保證,又見自家小哥兒比嫁人前胖了些,帶著兩歲的小外孫在院子里學走路,心才放下些許。 吃過午飯趙丹桂便回了鄰水村,全然不知她傳去的消息對大巖村村民造成的震撼,霍垚作為村里人緣數一數二的嬸子,湊巧被拉著去聽八卦,倒霉催的遇上跟她關系極差的婦人。 對方譏笑道:“喲,還擱這兒聽旁人的笑話呢,自己家的笑話弄清楚沒???” 霍垚變了臉色,“啥笑話?你少胡說八道?!?/br> 對方叉著腰趾高氣揚地說:“你怕不知道吧,你家那個名聲特別好的二嫂終于被揭穿真面目了,讓九死一生爬回來的大兒子睡雜物間,人可是上戰場保家衛國的將士,回到家受盡你二嫂虐待,還偷了人家的撫恤銀,到處敗壞人名聲,真是壞事做盡?!?/br> 霍垚如遭雷劈,一時喘不上氣,捂著胸口臉色越來越白。 說得正歡的嬸子見狀嚇得連連后退,誰不曉得霍垚丈夫特別護妻,若被人找上門,她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當晚霍垚醒來就鬧著要去鄰水村撕爛趙秀娟的臉,被她丈夫勸住了,答應次日帶她去,讓她好好休息,明天才有戰斗力。 霍垚越想越心酸,哭了一宿,天快亮才堪堪睡過去。 她也的確如自己所說,沖進霍永登家第一件事就是給趙秀娟一耳光,自從她嫁給丈夫,跟著丈夫做木工活,手上力氣不小,掌心都是繭子,直接把趙秀娟精心呵護的臉給打腫了。 凌息湊近霍琚,小聲道:“你小姑戰斗力有點強?!?/br> 霍琚與他腦袋抵腦袋,“咱小姑?!?/br> 凌息不明白有啥區別,但也沒堅持,點了點頭。 “咱小姑?!?/br> 霍永登被自家親妹子罵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抬手就要打人,霍垚丈夫周順一把握住他手腕,粗糙的大手捏得霍永登骨頭疼,“哎喲,哎喲”直叫喚。 “妹夫你快松手,松手!” 周順是個木匠,家里祖傳的手藝遠近聞名,手上有一把子力氣,霍永登哪敢跟他硬碰硬,兩下就認慫,竟把趙秀娟推到了前面。 趙秀娟不知如何是好,眼珠子轉了轉直接暈過去。 第37章 霍垚抱著霍琚哭得肝腸寸斷,直說自己對不起去世的嫂子,讓他受了那么多苦。 霍琚好一番安慰才使人逐漸平靜下來,霍垚捧著他臉仔細端詳,“長大了,是個好兒郎,嫂子在天上若能看見必然為你感到驕傲?!?/br> 許久未有人提起過母親,被小姑濕潤的雙眼注視著,霍琚喉結顫了顫,心頭一片澀意,“嗯?!?/br> “娘!娘您沒事吧?”剛從山上打完柴火回來的霍常安聽聞趙秀娟暈厥,狂奔回來,急得滿頭大汗。 大概提心吊膽了一路,霍常安的全副心神都在趙秀娟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霍垚與周順的存在,徑直路過兩人跑進里屋。 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的霍垚眼睜睜看著霍常安從她眼前經過,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常安真是糊涂,分不清好賴,趙秀娟那樣對待你們兄妹三人,他還上趕著給人當牛做馬!” 周順大手覆上霍垚后背給她順氣,“常安是個老實孩子,從小在趙秀娟跟前長大,自然同她親近些?!?/br> 霍垚恨不得時間重來,有她在絕不會再讓嫂子的三個孩子受苦,可這話也能想想,她那時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嫁人后有自己的家庭要cao持,周順雖護著她,但她在周家也非事事順心,壓根兒顧不過來。 “抱歉剛才盡顧著我自己了,這是你夫郎吧?模樣真好,叫什么名字?”霍垚壓下糟心事,把視線投到凌息身上。 霍琚目光有一瞬的游移,頷首回答:“嗯,他叫凌息?!?/br> 凌息大方的任由霍垚打量,朝她笑了笑道:“小姑好?!?/br> 霍垚聽他脆生生地叫自己小姑,頓生喜愛,連連應答:“哎,好好好?!?/br> 她伸手扯了扯身旁的丈夫,對凌息介紹:“這是你姑父,別看他不愛笑怪唬人的,其實是只紙老虎?!?/br> 周順被戳穿真面目也不羞惱,肅著一張臉同凌息頷首打招呼,假如換作別人大概真會被他嚇到,但凌息完全不會,“姑父好?!?/br> 兩人家中只有一小哥兒,叫周鹽,乳名小鹽巴,今年剛十七,看著與自家小哥兒年齡相仿的凌息,饒是鐵漢也有柔情,神情溫和幾分,從衣兜里掏出一個木頭做的小鳥,圓滾滾胖乎乎,憨態可掬。 “拿去玩?!?/br> 凌息已滿十八歲,自認是個成熟的大人,但接過小胖鳥后眼中跳躍出歡快的情緒,展露出小孩兒模樣,霍琚側頭看了他一會兒,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 這一幕恰巧被霍垚收入眼底,懸著的心降下些許。 關于凌息的身份她了解不多,曉得一點兒,可無論哪一條信息聽著都不堪良配,自己那苦命的大侄子前半生坎坷,她不希望他輕易搭進去后半輩子光景。 現在切實見到小夫郎真人,和傳聞相去甚遠,關鍵還能撬動自己那自幼木訥的大侄子的心,光這一點就非同凡響。 因著霍垚和周順回來,老大霍永豐叫他們去家里吃頓團圓飯,亦是為了調和兄妹關系。 趙秀娟裝死不肯去,留霍常安在家照顧他,也不許霍永登去,霍永登甩開她的手罵道:“瘋婆娘,你聽聽外面都是怎么罵我的,我要再不去,往后在村里還有什么好名聲?!?/br> “你!霍永登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忘記當年是如何許諾我的了?我給你生兒育女,教養孩子,不惜臉面朝娘家人借錢給你做生意,發達時你甜言蜜語哄我開心,現下外面風言風語,你不寬慰我就罷了,竟還跟著罵我,我不如死了算了!”趙秀娟眼淚簌簌往下落,說著就要拿腦袋去撞墻。 霍永登立馬沖上去攔住她,聽她提起曾經對自己的付出軟了心腸,好聲好氣哄人。 趙秀娟馭夫有道,知曉見好就收的道理,靠在丈夫懷里說起軟話,“我知道你夾在中間難做,我也不是存心怪你,都道后娘難當,我自認這些年將jiejie的三個孩子視如己出,但人心都是rou長的,面對我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半點沒有偏頗?!?/br> “這么多年,我也沒少了他們吃穿,當初老大是自己固執要去從軍,老二去了學堂,是他自己念不進去書,找我說想退學,我勸過他幾回也沒用,霍寧風風光光嫁給秀才老爺,十里八村誰不夸她嫁得好,我自始至終沒克扣過她的嫁妝?!?/br> “當年家中困苦,孩子眾多,我根本顧不過來,你在外跑貨做生意,我只能依靠大郎,他作為老大照顧弟弟meimei,不是應該的嗎?” 霍永登聽著趙秀娟的哭訴,頻頻點頭,“是啊,長兄如父,他作為老大理應擔起責任?!?/br> “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做得夠好了,外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br> 趙秀娟破涕為笑,“我無需外人理解,他們罵我無所謂,只要你別誤會我,知曉我一心一意向著這個家向著你就行了?!?/br> 霍永登聽得心頭一陣火熱,再瞧著到這個年紀仍風韻猶存的妻子,更是十分滿意,村里旁人的妻子,一些比趙秀娟年紀小幾歲的都成了黃臉婆,就他的妻子仍美艷動人,又能把家里里外外打理好,還給他生了個未來做官老爺的苗子,哪個男人比得上他? 于是等霍永登上大哥霍永豐家時,心里充滿了對小白花妻子的疼惜,打定主意要讓大哥好好教訓小妹。 霍垚帶著霍琚和凌息先一步到霍永豐家,坐在院兒里嗑瓜子,大嫂和侄媳婦在灶房忙活。 “霍垚你怎么嫁了人還那么不懂事,也不曉得進灶房幫你大嫂打打下手?!被粲赖且贿M門就皺起眉頭找事。 “呸!”霍垚用力吐掉瓜子皮,白了霍永登一眼沒同他講話。 “你!你什么態度?別以為你嫁了人我就沒法收拾你!我……” “二哥要收拾誰?”周順放下茶碗,重重磕在桌面上。 霍永登霎時收聲,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凌息忍俊不禁,湊到霍琚耳邊道:“你爹真像個跳梁小丑?!?/br> 霍琚耳朵忽然被一股熱流侵襲,燙得他有些不適地摸摸耳尖,“嗯?!?/br> 霍大伯平常做豬rou生意,在縣城有個小鋪子,逢年過節趙秀娟就盯著他家的rou,想方設法打點秋風。 他們家孩子算多,除了大堂哥霍常勝還有一個堂妹霍蓉,嫁給了縣城一家食肆的賬房,近日有五個月的身孕,三五不時就鬧騰要回娘家,讓她娘去城里伺候她。 大堂嫂不愿意,她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哥兒,女兒八歲,小哥兒五歲,倒大不小的年紀,仍需要照看,猶豫著要不要再懷一個,萬一是兒子呢,近來開始養身子備孕,婆婆哪能這時候離開把家里活兒全丟給她。 為這事兒霍蓉鬧過好幾回,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霍垚小聲跟他們說:“大嫂剛還和我頭疼呢,問我該咋辦。我能咋辦,只能叫她多想想,盡量想個兩全的法子?!?/br> 但人就一個,總不可能把霍大嫂劈成兩半。 凌息瓜子磕得興起,八卦聽得得勁兒,霍垚瞧他事不關己聽樂子的狀態打趣道:“你現在年輕沒煩惱,等以后你們有了孩子就知道頭疼了?!?/br> 霍琚和凌息雙雙僵住,低眉順眼喝了口茶水,假裝自己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