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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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霍哥呢?” 村長滿頭大汗,抬起袖子擦了擦,神情凝重道:“他在縣城?!?/br> 凌息看他這副模樣,心下一緊,“霍哥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沒有,不是他?!贝彘L怕他誤會,急忙搖頭擺手。 村長把牛車趕到釀酒坊,一位老婦人坐在里面縫著補丁,“村長,來打酒?” “我不打酒?!贝彘L跳下車,剛說完這句話,老婦人臉上笑容便垮下來,重新坐了回去。 “你家劉枝在縣城差點給馬車撞了!”村長瞧她這樣子就生氣,不由拔高音量。 “什么???”老婦人彈起來,臉色抖變,抓著村長大吼大叫:“我大孫子呢?我大孫子怎么樣了???” 村長先霍琚一步擠進人群,那股不祥的預感成了真,躺在血泊中的赫然是劉枝,被人群圍住的還有一輛馬車,車夫面無血色,結結巴巴開口:“我……我可沒撞到他,是他自己摔的!” 車夫所言的確不假,馬車從人身旁疾馳而過,劉枝嚇得一個后退摔倒在臺階上,興許驚嚇過度便見了紅。 “吵什么吵!”囂張霸道的聲音隨著車簾掀起傳出。 里面坐著個錦衣華服,二十來歲的男子,他垂眼發現躺在血泊中的劉枝,嫌惡地抬起袖子擋住口鼻,斥道:“媽的晦氣,還不趕緊走!” 車簾被他重重一甩,人重新坐了進去。 車夫神色僵硬,不知該如何辦,人群圍著他們不讓開,他沒法兒走啊。 “少……少爺,他們圍在這兒堵著路,咱們走不了?!避嚪蛭ㄎㄖZ諾匯報。 “一群賤民,不就是想訛錢嗎?!避噹飩鞒瞿腥税谅脑捳Z,旋即幾塊銀子自車窗扔出,滾落到劉枝身邊。 有人罵他草菅人命,有人罵他王八蛋,但不妨礙他們爭先恐后撿銀子。 若非村長和霍琚趕到,同幾個好心人將劉枝抬到一邊,劉枝怕是要被踩死。 幾個好心人幫忙把劉枝送進醫館,霍琚腿腳不便留下來守著,村長趕牛車回去叫劉枝家里人過來。 村長離開前聽大夫說孩子多半保不住,他們盡量保大人孩子平安。 這會兒無法給曹老太準確回復,嘴唇囁嚅半晌回了句:“情況不太好?!?/br> 曹老太驟然被抽走力氣跪倒在地,幾秒怔忡過后開始哭天搶地,“天殺的,我的大孫子誒!我好好的大孫子怎么就沒了???劉枝那個不中用的連孩子都保不住,如何對得起曹家列祖列宗??!” 凌息聽得直皺眉,這人不僅不關心孕夫的情況,反倒怪罪起孕夫,該罵的難道不是那個紈绔少爺嗎?好清奇的腦回路。 “沒確定,大夫只說情況不太好,孩子不一定沒了,你們家快喊個人跟我上城里吧,再晚點城門就要關了?!贝彘L催促道。 “不一定?”曹老太止住哭聲,抹了把眼淚爬起來往里去,邊走邊喊:“老頭子!老頭子你快去看看咱們大孫子怎么樣了?!?/br> 隨即里面又是一陣哭爹喊娘,好半晌一個瘦巴巴的老頭兒才出來,手里握著一個布袋子,曹老太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防賊似的盯著村長和凌息。 村長聽不到,凌息卻是聽到了。 她說:“若是大夫說孩子還有救,你就給他治,若是救不回來,隨便給他買兩副藥把人弄回來就行了,連個孩子都保不住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吃藥?!?/br> 曹老頭兒表情嚴肅地頷首,明顯非常贊成自己老婆子的話。 好歹毒的老倆口。 凌息眼神漸漸冷下來,轉頭道:“村長,我去接霍哥回來?!?/br> 第28章 凌息突然記起柳大夫要的草藥,總歸要去趟縣城不如一并辦了,“村長,你們先走一步,我馬上追上去?!?/br> “你兩條腿咋跑得過四條腿的??!”村長想叫住凌息,凌息卻連背影都沒留給他,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嘶,這哥兒的腿腳好利索?!别埵且姸嘧R廣的村長也被凌息跑步的速度驚了一跳,指不定真能跑過四條腿的。 果不其然,村長拉著曹老頭兒走出一段距離,身后突如其來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沒待兩人回頭,只覺牛車往下微微一沉,曹老頭兒身邊多了個人。 “哎喲!”曹老頭兒被鬼魅般出現的凌息嚇得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氣,身體朝遠離凌息的方向歪去。 村長回頭也被凌息驚得不輕,“你咋上來的?” 凌息坦然回答:“跳上來的?!?/br> 村長瞅了眼臉色煞白的曹老頭兒,還好沒厥過去,默默轉過頭繼續駕車。 不愧是能和狼王溝通的人,身上有點特殊能力貌似也正常。 就是不知這樣厲害一個人留在村子里究竟是幸事還是不幸。 凌息從懷里掏出一顆脆桃啃得吭哧吭哧響,身旁的曹老頭兒還在大喘氣。 他承認自己有故意的成分在。 輕輕唬一下就怕成這副模樣,還敢做虧心事,也不怕半夜鬼敲門直接嚇去閻王殿。 伴隨凌息咀嚼水果的聲音,三人趁著天色未暗堪堪抵達縣城。 說來也巧合,劉枝正躺在揚春堂,給他看診的是柳大夫的外祖父,秦大夫。 “你來作何?”霍琚瞧見凌息邁步進門,眼中閃過一瞬的驚訝。 因著村長還在,他自然得拿出剛才的說辭:“接你回家?!?/br> 霍琚心口驟然像被鼓槌重重敲擊,霎時沒能言語。 “我的大孫子!我的大孫子沒了???”內堂猛地傳來曹老頭兒撕心裂肺地哭喊。 秦大夫見多了情緒激動的家屬,剛要開口寬慰兩句,就見曹老頭兒陡然轉身朝昏迷中的劉枝撲上去,“你個沒用的廢物!連個孩子都保不??!我曹家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曹老頭兒年老體衰,但好歹是個漢子,一拳頭砸中劉枝心口,直把劉枝給疼醒了,接著開始劇烈咳嗽,呼吸不上來。 秦大夫臉色抖變,他注重養生每天忙忙碌碌,身體可比成日躺床上睡大覺的懶貨強上不少,一把推開曹老頭兒,沖學徒吼道:“快拿銀針!” 學徒立即從驚慌中回神,匆匆為秦大夫遞上銀針,又叫來醫館的人把曹老頭兒請出去。 曹老頭兒被秦大夫推倒在地,整個人有點懵,秦大夫頭發花白,瞧著比他年長,居然能一把將他推倒。 “發生什么事了?病人可是不好了?”村長聽到里面的大動靜,又見曹老頭兒被人架著出來,焦急詢問藥童。 藥童憤憤瞪了眼曹老頭兒,“你們問他吧?!?/br> 說完重回內堂去給秦大夫打下手。 兩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曹老頭兒,曹老頭兒倏然心虛,轉念一想又不覺自己有任何問題,開始罵罵咧咧:“啥破醫館,大夫竟然動手打人!隨便他們給那不中用的廢物治,總歸我老曹家不會給錢?!?/br> 村長聽得直皺眉,氣得手指哆嗦,“好你個曹富仁,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能干出這等不要臉之事!” “劉枝在你家當牛做馬,如今出了意外傷了身子,你半點不心疼就算了,竟然還想賴賬,我告訴你有我霍忠全在,沒可能!” 曹老頭兒被村長指著鼻子罵,周圍等候治病的百姓聞言對他指指點點,頓時滅了他方才囂張的氣焰,哪敢吱聲。 今兒這事就該讓老婆子來,他哪是村長的對手。 凌息把草藥交給柳大夫換了銀錢出來,外面氣氛凝滯,結了冰霜似的,村長神情冷肅地站在一旁,曹老頭兒縮著脖子活像剛被緝捕的罪犯,霍琚事不關己地坐在那兒,看不出內心活動。 “病人醒了,可以進去看看?!彼幫叱鰜砀嬷獛兹?。 曹老頭兒在村長的目光脅迫下進去,村長緊隨其后,“注意點別亂說話?!?/br> “好好好?!辈芾项^兒肩膀抖了抖,小雞啄米般點頭。 看來村長是有點威信在的。 凌息走到霍琚身旁坐下,從懷里掏出銀子,眉目舒朗,“賺了二兩銀子?!?/br> 霍琚垂首瞅了瞅他的手心,“哪兒來的?” “我摘的草藥里有一種比較稀罕,恰好醫館最近急著要,價格便給的高了些?!绷柘⒋蜷_腰間挎包,里面殘留著幾株壓壞的草藥。 “喏?!绷柘⒛贸鲞f給霍琚看。 霍琚接過仔細觀察,放到鼻子前嗅聞,眉心攏了攏,“這草藥有解毒功效?!?/br> “你認識?”凌息好奇詢問。 霍琚頷首,“從前打仗死傷者眾多,軍醫忙不過來,將士們會互相幫忙上藥,我隨軍醫學過一些淺顯的醫術?!?/br> “你挺厲害?!绷柘⒎浅@斫饣翳⒌男袨?,他以前出任務時常遇上不方便就醫的情況,為了保命最好是自己學點東西。 霍琚覷了他一下,不咸不淡回應:“你也是?!?/br> 他可沒忘記凌息一手優秀的縫合技術。 不過揚春堂為何會突然需要那么多解毒用的草藥,結合之前急匆匆找來的寧王的人。 莫非寧王重要的人,或者寧王本人中毒了? 霍琚壓低眉宇陷入深思,若是這般,那派遣官兵四處尋人的有沒可能不是寧王? 寧王尚且自顧不暇,哪有功夫四下搜尋人。 “外公,這位便是我和您提過的霍大哥,這位是凌息哥?!绷偎紨v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過來。 一級專家來了! 凌息立馬站起身同人問好,“秦大夫您請坐?!?/br> 秦大夫和善地打量一番凌息,抬抬手叫他坐下,“不必客氣,事情我都聽仲思提過了,外孫頑皮但心性不壞,二位別介懷?!?/br> 霍琚朝秦大夫頷首招呼,“柳大夫赤子之心實屬難得,我們自不會介意,往后霍某的腿還得勞煩二位費心,在此先謝過?!?/br> 他們仨講的本地話,凌息一個初學者壓根兒聽不懂如此高級的句式,只能在旁邊傻笑,假裝自己很懂的樣子。 秦大夫請了霍琚進內堂,讓人躺下做檢查。 “咦?”秦大夫發出訝異聲,“你這腿我看過?!?/br> 秦大夫仔細觀察霍琚的臉,再檢查腿上的傷,“應當是你沒錯?!?/br> 霍琚聞言回憶起自己頭天回來,曾被送到醫館,那會兒他陷入昏迷毫不知情,是他清醒后聽趙秀娟抱怨,消失十年,一現身就進醫館花錢,當真是個賠錢貨。 “我那時昏迷著,不太清楚具體情況?!?/br> “你這般高大的身形在當地也算獨一份,何況還有你這腿傷,尋常人可傷不了這么重?!鼻卮蠓驒z查完收回工具。 “之前你家里人說不治了,現今怎生又愿意治了?”秦大夫打量霍琚二人衣著打扮,不像是發財了。 村戶人家拿不出那么多銀錢,迫于無奈放棄很現實,也很常見,秦大夫真有幾分好奇是什么讓霍琚轉變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