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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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跟我客氣,一個餅子而已,不值錢?!贝彘L誤會霍琚臉皮博不好意思要,直接把餅塞進他手里。 手里的餅子熱乎乎的有點燙手,蔓延到霍琚心口,他將餅子收起,真心實意道:“謝謝村長?!?/br> 兩人等了大概一刻鐘,陸陸續續有村民過來,其中居然有劉阿叔。 劉阿叔名叫劉枝,是本村人士,娘家距離婆家幾步路的功夫,劉枝剛到說親的年紀就被父母以五兩銀子的價格嫁給隔壁大巖村一個鰥夫。 起先日子還算和睦,對方雖然年紀比他大十多歲,但能掙錢,怎料時間一久,男人便暴露了真面目,對劉枝動輒打罵,還踹掉了劉枝一個孩子,事后非但不懺悔,反倒埋怨劉枝不中用保不住胎。 劉枝哭得肝腸寸斷,以為自己下輩子就要葬送在這個火坑里了,不想他男人外出送貨遭遇流匪沒了性命,男人能賺錢,劉枝卻守不住錢,男人一走,家中親戚便上門瓜分了遺產,將劉枝趕回娘家。 劉枝回到娘家天天被爹娘罵廢物,說他丈夫留下的東西合該是他的,居然連房子都被人占了去,當真半點不中用。 可劉枝一個哥兒能有什么辦法,娘家人不幫襯他,只曉得說風涼話,況且他也沒一兒半女,人家罵他是外人的確沒錯。 劉枝娘家哪能容許他在家吃白飯,他男人尸骨未寒,劉枝又被娘家嫁給了現在的男人,收了三兩銀子,要不是對方是個癱子,實在沒人愿意嫁,劉枝一個二嫁夫,哪值三兩。 劉枝像個貨品一樣被賣來賣去,每天除了勤勤懇懇干活,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劉枝哥你肚子有六個月了吧,咋還獨自進城?”同劉枝年紀相仿的婦人表情難掩詫異。 劉枝笑容有些勉強,“我感覺近日肚子不太舒服,不大放心還是去瞧瞧大夫?!?/br> 其他人紛紛側目,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這可大意不得,該去看看?!?/br> “你這胎來得不容易,多注意點沒壞處?!?/br> “我公婆也這么說,這不特意讓我進城找大夫問問?!眲⒅β犅劥蠹谊P心的話語,臉上多了絲笑意。 一婦人撇撇嘴,“那他們還不出個人陪你,也不怕你一個人出啥事?!?/br> 劉枝笑意收斂,尷尬地說:“我公婆幫我看鋪子呢,脫不開身,何況他們身子差不宜奔波?!?/br> 那婦人還想說什么,被身旁人的手肘撞了撞,不情不愿閉上嘴。 村里誰不曉得那兩口子純粹懶貨,年紀大了身子不爽利很正常,可也沒有把家里家外所有事都扔給孕婦干的道理。 劉枝現今的夫家姓曹,曹家老倆口原有兩個兒子,老大身強力壯,孝順能干,娶了個媳婦兒也是家里家外一把手,成親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日子和和美美。 老二小時候也是個機靈的,可惜五歲那年頑皮學人爬樹摘果子,從樹上掉下來頭先著地,萬幸撿回一條命卻成了癱子。 有老大在,哥哥嫂嫂幫忙照顧弟弟,曹家日子還算過得去,好景不長,有一年冬天老二說想吃魚,疼愛弟弟的哥哥就拿上魚竿去冰釣,結果人掉進冰窟窿里沒了,老大媳婦兒恨得要死,要不是小叔子想吃魚,她男人能出事嗎! 老大媳婦兒看到曹老二就恨,精神逐漸失常,有天夜里竟然偷偷用剪刀殺人,黑燈瞎火沒扎準心臟,扎到了肩膀,痛得曹老二哭天喊地,曹家老倆口聽到立馬沖進屋把人攔下。 老兩口剩下唯一一個兒子,那容許旁人害他,即便是老大媳婦兒也不成,鬧著要把人送官府,還是村長從中調解,最后老大媳婦兒被娘家人帶了回去,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娘家人為了跟曹家徹底斷絕關系連孩子都沒要,況且曹家人也不會答應把他家血脈交給外人。 于是尚且年幼的孩子被記在了曹老二名下,成了曹老二的大兒子,因為對老大心懷愧疚,即使家里窮得揭不開鍋,曹家也沒放棄送老大兒子去讀書。 然而,他們壓根兒沒想過,讀書的錢是劉枝這個最沒關系的后娘勞心勞力掙的。 霍琚在旁聽著他們談話,不置一詞,后背挺直地坐在那兒,事不關己。 劉枝余光瞄到霍琚的側臉,他不欲和人談論自家事,特意跟霍琚搭腔,“昨日上我家打酒的小哥兒是你夫郎吧,他生得真好看?!?/br> 霍琚不明白劉阿叔干嘛同自己搭話,而且這話讓他不太好接,淡淡點了下頭,“嗯,勞煩您關照?!?/br> “你太客氣了?!眲⒅o措地擺手,都是鄉下人,咋霍大郎言辭談吐跟達官貴人似的。 其他人湊上前打聽,“霍大郎,聽說你們今天要建房子,你當真打算跟那小哥兒一起過日子啦?” “你不怕他身上的怪病嗎?” “你曉得他打哪兒來嗎?定沒定過親?” “他不是跟順子差點成事嗎,霍大郎,你不介意呀?” 八卦是人的天性,但問到正主面前,還問得一句比一句難聽,著實過分了些。 霍琚不慣他們的臭毛病,面色一沉,冷如冰霜,氣勢攝人,嘰嘰喳喳的人群霎時鴉雀無聲,僅剩車輪子碾壓地面的聲響。 他雖未言一個字,眼神卻似冰刀,直插人心,捅穿他們肺腑,眾人后背冷汗直冒,一個個縮緊脖子大氣不敢出。 “凌息是我夫郎,對他不敬便是對我有意見,對我有意見可以找我當面說?!蹦腥搜壑幸缟⒊鰞垂?,叫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跳車逃命。 惹不起,惹不起,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就是不一樣,一個眼神便令人膽寒。 這下誰還敢講他家閑話,不要命了! 幾人點頭如搗蒜,小雞啄米般低著腦袋,余光都不敢亂瞟。 村長抽著旱煙駕著牛車,全程沒吱聲。 還真和他媳婦兒說的一樣,霍大郎是個有本事的,比霍常安,霍常勝他們強。 牛車難得安安靜靜一路,村長耳根子得了個清凈。 抵達縣城,村長先去寄存牛車,其他人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村長回來就?;翳⒁蝗苏驹诖髽湎碌人?。 “劉枝也走了?我還說送他去醫館呢?!贝彘L尋思到底是村里的孩子,能幫一把是一把,而且添丁是好事,萬一沾了小孩兒氣回去,家里多添個孩子呢。 “劉阿叔說他認識路?!被翳⒏鷦⒅μ徇^,劉枝不愿意麻煩他們,婉拒了他的好意。 “行吧,衙門在那邊我們過去吧?!贝彘L指了個方向,領著霍琚前往。 事實證明,霍琚的顧慮不過虛驚一場,事情辦得非常順利,他們從衙門出來,晴空萬里,烈日高懸,霍琚正打算買些米面回去,便聽人群傳來一陣sao動。 “來人啊,孕夫見紅了!” “有沒有大夫啊,快來幫幫忙!” 霍琚跟村長俱是心頭重重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將二人籠罩,村長臉色青白,嘴唇顫了顫,“應……應該不是吧……” 霍琚無法給他肯定的回答,沉聲道:“先去看看?!?/br> 村長邁開腿往人群擁擠的方向跑過去,霍琚杵著拐杖緊隨其后,二人前腳剛走,后腳腰間佩刀,身板挺直的男人帶著手下往衙門走,腳步倏然停住,視線望向霍琚離開的方向。 “大人?”手下納悶兒地順著他看去的方向張望,啥也沒看見。 佩刀男人收回視線,“沒事?!?/br> 背影有點熟悉,但對方杵著拐杖,一身獵戶打扮,應當不是他想的那人。 第27章 “誒,大郎家的,你同嬸子說說你是咋跟大郎好上的唄?!鼻皝韼兔ψ鲲埖膵鹱永〈蛩汶S村中漢子上山砍樹的凌息。 “是呀,我早就好奇死了?!绷硗庖晃粙鹱右矟M臉八卦。 凌息可不想和她們蹲在灶火旁聊八卦,八卦主人公還是自己,他擺擺手裝傻表示自己聽不懂,指了指上山的方向掙脫嬸子的拉拽,一溜煙兒跑沒影。 “嘿,都是成親的人了,咋還害羞呢?!眿鹱硬嬷蛄柘⑴苓h的方向。 另一個嬸子洗手準備開始和面,發面需要一段時間她們得先做好準備,頭也不抬地說:“到底是年輕夫郎,以為都像你這個老家伙一樣沒臉沒皮?!?/br> “趙丹桂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了,罵誰沒臉沒皮呢?!蹦菋鹱幼鲃萑テΨ讲弊?,兩人笑作一團。 凌息追上大部隊時,他們剛找好地方準備砍樹。 “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兒,你來做什么?”率先站出來說話的是霍常勝,霍琚的大堂哥。 雖然霍琚從家里分出來了,但到底是堂兄弟,霍琚蓋房子他沒有不來幫忙的道理,連霍常安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來了,藏匿在人群中遠遠望了眼他這位來歷不明的嫂子。 凌息理所當然回答:“幫忙啊?!?/br> 霍常勝身后站著群年輕漢子,有的成了婚有的未成婚,但無論成沒成婚都不妨礙他們看美人,從凌息過來他們盯著他看的視線就沒挪開過。 聽到凌息的話,頓時一陣哄堂大笑,話語間不乏調笑意味:“你個小夫郎能幫什么忙?拿得動斧子嗎?” “待會兒爺們兒干熱了,脫了衣裳,你還敢待下去嗎?” “哈哈哈哈哈,萬一小夫郎就喜歡看呢?!?/br> 霍常勝和霍常安面色陡變,雖然怪這群漢子嘴沒個把門,但也怪凌息硬要往男人堆里扎,哪家安分守己的夫郎會像他一樣。 “行了都閉嘴?!被舫倌贸龃筇酶绲募軇?,冷下臉吼了一聲,又轉向凌息,“你也瞧見了,這里不適合你來。你一個做夫郎的,在下頭同丹桂嬸子她們做好飯就行?!?/br> 一來一回,凌息總算回過味兒了,他們這是把自己當姑娘調戲呢。 凌息臉上沒了笑意,從前在末世凌息沒少因為臉嫩遭到調-戲,但一個個都被他打服了,出任務時他去過一些偏遠地區,魚龍混雜,女人吃不上飯只能出賣身體,包括長得稍有姿色的男人,一層一層壓迫,連妓之間也有鄙視鏈。 此時此刻,凌息感覺到了冒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哥兒,所以他被看不起了。 凌息不欲理會他們,自顧自走到稍遠一點兒的地方干活,他沒打算跟他們鬧起來,畢竟人家是來幫他蓋房子的。 “他干嘛呢?還不肯放棄呢,好倔的脾氣,放我家我鐵定把他收拾服帖?!?/br> “少吹牛,誰不曉得你婆娘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br> “常勝要不你去看看?出了事可不好同霍大郎交代?!?/br> 霍常勝臉色不太好看,搖搖頭收回視線,“用不著,他想干就隨他去,吃了苦就曉得厲害了?!?/br> 霍常安一直盯著凌息離開的方向,猶豫要不要跟上去,那樣清瘦一道背影,似乎輕輕一捏就會碎掉。 這會兒他們全然忘了在村長家凌息一腳把門踹壞的本事,被凌息漂亮纖細的外貌欺騙,始終認為他柔柔弱弱,宛如嬌花。 直到他們這邊一群男人吭哧吭哧輪流砍樹,另一頭接二連三傳來“砰砰砰”的巨響。 震得鳥雀飛散,煙塵四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沒人開腔。 “是……是不是出事了???”有人小心翼翼說。 “要不去看一眼?人真出事咱們可不好交差啊?!?/br> 他們面面相覷,最終由霍常勝做決定過去瞧一眼,再討厭也是他堂弟娶的夫郎。 一行人提著斧頭工具風風火火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到達目的地后,紛紛怔在原地。 好家伙,他們幾人輪著砍也要砍許久的樹木,凌息居然獨自砍了好幾棵。 “嗯?”凌息聞聲抬頭,手里正舉著斧子。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凌息隨手把斧頭扛肩上,疑惑道:“你們有事?” 幾人瞧瞧倒地的樹,再瞧瞧一臉輕松未出汗的少年,不約而同往后退了一步,不愧是霍大郎看上的哥兒,力氣竟然如此大,全村也就霍大郎這個當過兵殺過人的漢子受得住。 “你……這些都是你剛剛砍的?”他們仍不敢相信。 凌息淡定頷首,這有什么可奇怪的,“對,你們要是沒事我就繼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