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聯盟的大軍主力分為東西兩個部分。東面沿著提爾涅河南下的是督軍莽古魯斯·血斧統帥的提爾涅方面軍。他是威名赫赫的勇士，堅定如磐石，侵襲勝烈火，總是親臨前線，哪里危險哪里就有他勇猛無畏的身影。有一次大軍的營壘被突破，許多勇士都開始絕望的逃跑，莽古魯斯高舉將旗，帶領部下阻擊拜耶蘭和敖德薩精銳步行騎士的突擊，修補營壘，在幾倍的敵人圍攻下堅守到援軍抵達。

    他的部隊將會猛攻邁耶公爵的城堡，牽制圖蘭要塞和精靈方面的行動。

    另一路大軍是督軍烏隆指揮的頸澤方面軍。這支軍隊由鎮守在頸澤北部的魯姆要塞守軍與各路援軍匯合，形成整條戰線上最重要的主力部隊來和拜耶蘭的條頓集群打第一陣。烏隆督軍也是老練的指揮官，麾下軍隊的規模比莽古魯斯的軍隊還要大很多。

    這兩路軍隊計劃沿著河流和寬敞的大路進攻。除此之外還有好幾支小規模的軍隊翻山越境，正在和拜耶蘭。敖德薩的邊防軍交鋒。

    第292章 啟程

    1444年10月3日凌晨，黑夜尚未完全褪去，隱約可見一顆星星在遙遠的天空閃耀，仿佛在注視大地的眼睛，頗有些異樣。

    格里菲斯正在檢查武器。他的靈感突然被觸動，不由得抬頭仰望，心生疑惑。

    “嘉拉迪雅，你看到那顆星星了嗎？以前那個位置有它嗎？”

    精靈小姐抬起頭來，流淌nongnong眷戀的眼眸也注意到閃爍的星辰。很快，這道星光黯淡下來，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仿佛從未出現一般。

    “可能是月神的項鏈，象征守護與期盼的晨星與暮星之一，她的出現預示著心愛之人將要啟程?！?/br>
    “格里菲斯，怎么辦，這幾天銀月與星光女王完全不回應占卜。不僅是祂，七神的另外幾位也不揭示預兆和暗示，僅僅回應借用力量的祈禱……”格里菲斯有些哽咽，舉起女孩的手在唇邊輕吻：“月神這會肯定忙著呢。我，希望最美麗的女神可以給我祝福嗎？就是驅趕厄運的困擾帶來好運的那個?！?/br>
    嘉拉迪雅很困惑地看看他：“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虔信的女神，為什么還是最美麗的那位，你可不能對神……”女孩突然明白了什么，憂愁和不舍中多了幾分甜甜的笑意。她踮起腳尖，纖纖玉手輕撫著寬闊的胸膛，主動輕吻他的嘴唇。

    少女特有的幽香，柔軟的嘴唇挑動心弦。格里菲斯覺得雙手間美好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的手撫摸著順滑的黑發，在享受香吻的同時流連于腰間起伏的曲線。

    精靈小姐發出一陣急促的喘息，她的身體發熱guntang，在緊緊的擁抱中輕輕搖擺，像是要逃走，又像是渴望再熱烈一些。

    她快要窒息了，輕盈高挑的身體軟綿綿的要跌倒在地，迷離的雙眸仿佛被纏綿貫穿了靈魂。

    “格里菲斯，”她在熱吻的間隙發出嗯嗯的呢喃：“早點回來?！?/br>
    ……

    各路部隊開始向任務地點集結。一批批的人離開霍蒙沃茨，往日熱鬧的大廳和回廊上盡是告別的低語和匆匆腳步聲。

    格里菲斯和索尼婭從巴爾的摩港乘船前往敖德薩與騎兵中隊和603試驗中隊匯合，同行的還有烏瑞納斯伯爵的長子貝爾蒂埃與他的表兄，耶倫子爵的長子德迪烏斯，以及他們各自的修托拉爾諾娜和庫拉拉。三個家族的長輩都因為各種原因無法第一時間抵達前線，向國王和元老院繳納血稅的義務暫時由年輕一輩代理。

    三個家族加在一起可以提供9個步兵中隊，1個騎兵中隊，還有1個隸屬國防軍體系的試驗中隊接受指揮，理論編制包括1080名步兵、120名騎兵和150名工程兵。這樣的力量團結在一起，可以有效保障他們在拜耶蘭輔助軍團中的地位，即使面對其他年長的貴族也有較大發言權。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三人彼此也能相互照應。

    這支臨時組合的隊伍已經決定由索尼婭擔任對外聯絡的代言人，諾娜和庫拉拉負責安全警戒，德迪烏斯負責軍法，指揮和參謀工作交到了最擅長此事的格里菲斯和貝爾蒂埃手中。同行的還有吉爾·德·艾斯和約書亞這樣的一年級同學，以及事先其他地方趕來提供警戒和支持工作的輔助人員。

    格里菲斯登上快速帆船的時候，發現索尼婭的貼身侍女安娜已經在那里等待大家了。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身材矯健、氣勢如鋒的年輕女孩。

    她穿著騎兵制服和長靴，英姿颯爽，如同鋒銳的匕首，向著索尼婭并攏雙腳以軍禮致敬：“伯爵小姐，準騎士大人，我是卡蓮·亞伯倫，奉伯爵之名擔任伯爵小姐的侍衛，在作戰時接受準騎士大人的指揮?！案窭锓扑瓜肫饋砹?。這是編入暴風騎兵中隊的見習獵魔人，雖然年輕但是資質非凡，而且對伯爵家族非常感激和忠誠。有她在索尼婭身邊，格里菲斯就能在戰斗中獲得更大的靈活性，親自帶隊沖鋒或者偵察。

    一路上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出陣是精密的工作。這一次不是突發的戰斗，也不是學院的野營旅行。年輕的貴族和修托拉爾們不僅要負責自己的安全和出行，也要管理好麾下一千多步騎的行軍和宿營。

    雖然軍隊中已經有各家族安排的常務軍官和資深軍士負責日常工作，但是為了維持士兵的健康和戰斗力，大家在飲食、衣服和宿營上還是要提前留意，不能有絲毫馬虎。

    拜耶蘭的士兵可不是每天吃幾磅面包就能打發的騾子，他們要吃飽穿暖才能奮力拼殺。

    格里菲斯跟隨大軍遠征東方的時候補給困難，而且長時間的戰爭幾乎耗盡了庫存，前線的士兵只能過得很苦。

    但是，這一次戰爭的作戰地點位于王國的北部邊境內，靠近人口稠密的城鎮和鄉村，有良好的道路，各地的倉庫也有豐富的庫存。交通和補給情況要好得多，不能再把士兵們當成騾子來養了。

    格里菲斯把大家召集起來，取出一個大口袋給大家看，好讓每天花費比自己月薪還高的索尼婭對士兵的生活有個概念。

    “后勤部門為每個士兵準備的食物配給包括每日3磅面包，1磅rou，1小杯葡萄酒或朗姆酒，還有100毫升的橄欖油，半磅干制蔬菜和數量不等的奶酪、蜂蜜、干果、點心?！?/br>
    “在蔬菜補給不足的時候，大家就全靠葡萄干了，這種食物夠多，而且容易保存?！?/br>
    格里菲斯從口袋里抓了一大把葡萄干、無花果干等干果放在桌上，自己先吃了一顆。

    索尼婭看看滾來滾去的小零食，疑惑的看看格里菲斯：“這些真的是軍需品，不是格里菲斯你自己帶的甜食嗎？”

    諾娜和庫拉拉都笑了。庫拉拉一邊吃葡萄干一邊說：“甜食？不不，索尼婭小姐，你太小瞧格里菲斯了，等到了行軍或者連續戰斗難以補給的時候，我們才會吃到真的甜食?！?/br>
    她像變戲法一樣摸出一大塊蜂蜜餅干，掰碎了分給大家。這些餅干格里菲斯在瑞文吃過，是由橄欖油、蜂蜜、芝麻、椰棗等高熱量物質熬煮后曬干切片的高熱量食物，適合野戰時食用。

    “我們這些當兵的都是甜黨，不吃這個就沒有足夠的體力，”諾娜也補充道：“當然了，午飯和晚飯也會放很多鹽，補充流失的鹽分?！?/br>
    總而言之就是高糖高鹽了。格里菲斯點點頭，在紙上一條條的給年輕巫師們列舉起來。

    行軍過程中要保證士兵們每天都有潔凈清水，否則隊伍會因為干渴和疾病崩潰的很快。淡水的儲備也非?？量?，在任何地方扎營都要建設至少五尺深的水槽儲水，甚至修建堅固的水庫。

    每個正規步兵都裝備長劍、三把投槍、長盾、羽飾頭盔、胸甲、短斧、鐵手套、脛甲和鉚釘皮鞋，軍士長和百夫長還有額外的長戟。每個小隊共用兩輛大車，用來裝運行李、盔甲、飲水、鋸子、鐵鏟、鋤頭、錘子、吊籃、繩索、羊毛毯和睡袋等。每個步兵大隊，也就是6個中隊，需要額外配備20輛大車裝載食品、點心、炊具以及備用武器。

    603技術試驗中隊還會裝備火炮、重型火繩槍、手雷一類的試驗性質武器，在作戰的同時進行測試。

    整個部隊還會攜帶鐵料、木料、瀝青、焦油、陶片等軍需物資，以便迅速建立軍事營地。

    隨軍人員中還有一些不在編制中的醫生、鐵匠、工程師屬于雇傭人員，沒有軍籍但是有對應的職務。他們也需要配給一定數目的運輸車輛、大牲口和軍仆來服務。這些高技術人員對高品質口糧的需求更高一些，和格里菲斯一樣需要大量的蜂蜜和奶酪來維持士氣。

    這些是基礎的物資和裝備，也就是在常規行軍時候準備的東西，若是有突發情況還會額外配給各種運輸車輛、特別物資和大牲口。

    三個家族的兵力加起來，作戰兵力已經超過1200人。再算上額外的特別人員和軍仆，規模要達到1500人左右，戰馬、馱馬、騾子和各種牲畜數目至少在500匹以上。

    這只是拜耶蘭輔助軍團的四分之一規模的部隊。放大到整個條頓集群，那就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漫長軍陣和隊列，每時每刻都會堵塞道路的龐大車隊，僅僅是讓它動起來就能讓統帥和參謀們心力憔悴。

    萬幸的是，寧靜海上的海運可以省卻許多路途，運輸成本也低，經過幾百年的修整，拜耶蘭和敖德薩從內地到邊境都有完善的道路和倉庫，可以極大減少損耗。

    臨近第三天黃昏時分，格里菲斯和索尼婭一行抵達了敖德薩，暴風中隊的里恩中尉，測試準尉塞納蒙，破法者途徑序列9“新兵”德賽·達爾特和維羅納出身的帕休已經在碼頭等著他們了。

    第293章 敖德薩

    一起來的還有603中隊的常務指揮官貝爾納·德·魯奧中尉，測試準尉薩斯特·蓋尼夫和測試軍士長芬里爾·岡特。

    格里菲斯事先看過有關他們的檔案材料，知道貝爾納中尉原本是一名騎兵軍官。603試驗中隊組建的時候由于缺乏人手。雖說測試任務直接來自于預備軍司令部的指派，但是上級對于工程兵出身的軍官負責指揮和訓練很不放心，就把主動報名的貝爾納調來。畢竟，即便貝爾納不懂火炮和新式武器，騎兵部隊也是拜耶蘭的親兒子部隊，由他負責日常管理至少不會讓人擔心部隊失控。

    根據格里菲斯的眼線，維羅納戰斗中聽命于他的塞納蒙測試準尉的報告，貝爾納中尉到了部隊以后對新技術開發和測試異常積極，甚至不顧危險多次參加一線的新裝備測試。他結合自己的戰斗經驗，認為炮兵的未來和意義在于機動、突襲和緊急增援，要能跟上騎兵和步兵的快速行軍。為此，他努力推動炮車車輛結構改良，向預備軍司令部申請降低火炮身管倍徑來減重，想把重炮都給踢出去，只用8磅或者6磅炮作戰。這個觀點讓他和中隊里的其他測試軍官相處得很不融洽。

    薩斯特準尉則是個怪人。他的家中百年前或許出過一個騎士老爺，但是到他這一代家里也沒幾個子了。這人不想結婚，嗜酒如命，愛好吹牛，從沒想過余錢，過生活走一天算一天。他最讓大家討厭的是失敗主義大嘴巴，哪怕是條頓集群這么強大的兵力，他在嘴里也總是嘟嘟囔囔著“完了完了”：“我軍要敗了”這樣的喪氣話。他甚至還喜歡說什么“我們打不過獸人老爺們”，說什么獸人“旱地行舟，新朝雅政”。

    這人最怪的地方在于他極度鐘情于重炮。以他為代表的一票測試人員都是滿嘴“口徑就是正義”：“口徑越大信仰越虔誠”。為此，以薩斯特為首的“重炮派”和中尉的“騎炮派”互相看不順眼。

    塞納蒙在他的小報告里恭恭敬敬的提請自己的恩主格里菲斯注意，這兩票人可能給美麗的拉莫爾小姐帶來不快，千萬不要讓他們一起出現在伯爵小姐面前討論軍務。

    芬里爾軍士長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神色冷漠，少言寡語。他當過工程兵，來自北方的邊境，妻女死在獸人的襲擊中。他在新建的火炮工廠短時間的做了一段時間工人，征兵以后就加入了測試中隊，希望能帶著自己的大炮走上前線。與中尉和準尉們不同，他的雙目中有一種決然的毅力和堅定，仿佛點燃火星的草堆，隨時都能燃起熊熊大火。

    格里菲斯與他們一一見過，然后問道：“蘭薩達在哪里？”

    這個女扮男裝的妹子聰明、勇敢，而且對格里菲斯的命令完全服從。雖說她不是職業軍人，但是有這樣一個圣職者幫忙，格里菲斯可以獲得有關安茹少女的第一手資料。

    “隊長，蘭薩達在安茹還沒有回來?！迸列荨ね吣窞趿⒖谈呗暬卮?。他一直在等著和心目中的英雄說話的機會，這會可算搶到了。只不過，他說完這句話就不知道說啥了。

    德賽補充道：“隊長，那里連續幾天都在交戰，圣女帶領三千多民兵逐退了獸人的侵擾。根據最新的消息，圣女準備穩定局勢以后就帶著民兵前往條頓堡為王子助陣?！?/br>
    敖德薩大區的北部邊境受到獸人的襲擾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里的民眾團結在各個教會周圍組成民兵也在情理之中。格里菲斯點點頭，暫時不過問此事。他是三級突擊中隊長和準騎士，今晚要和索尼婭一起參加敖德薩方面的招待舞會。

    ……

    敖德薩是白石和藍瓦的美麗都市，北境最瑰麗的寶石和最繁榮的市場。白色的城墻環繞于碧海邊的懸崖之上，清澈的貝伊河穿城而過，在港口匯入大海。河上綴著72座白色的拱橋，如同項鏈上的珍珠。

    這里有北境最大的港口和造船廠，坐落在城市的最南端，寧靜海的海邊，受到懸崖、城墻和要塞的保護。附近的高墻之上布滿了投石機和箭塔，哪怕是半神都會在這樣的防線前望而卻步。

    尊貴的客人在抵達港口以后可以換上舒適的游艇，沿河前往位于市中心的城市廣場。

    那里矗立著北方的奇跡，富麗而莊嚴的夏宮，同時也是敖德薩元老院的議事廳。夏宮前的廣場和拜耶蘭的廣場一樣，被四周的建筑和公園環繞，由白石和鵝卵石鋪就，規模宏大的驚人，擺開兩個軍團也綽綽有余。

    夜幕降臨時，耳邊傳來夏宮悠遠而莊嚴的鐘聲。索尼婭手扶船舷，滿臉好奇地眺望著河岸邊漂亮的都市。今晚，她和王子、拜耶蘭貴族們作為尊貴的客人和勇敢的援軍一起被邀請參加歡迎舞會。

    秋天的夜晚舒適的讓人陶醉，貝伊河兩岸往來的市民們穿著絲綢和薄布衣料，顏色鮮艷而豐富。

    事先做了功課的索尼婭拉拉格里菲斯的袖子，指給他城南的貿易區。那里有北境最大的市場，每天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城市半數的銀行、酒店、商會和交易中心都在此處。全世界的商品都可以在這里買到。如果沒有拜耶蘭，這里就是世界的中心。

    市場東面過了河是舊城區，曾經是古老的海岸要塞和周邊的小村落。那里古韻猶存，卻已經成了陰暗的街巷。據說，那里有陰影中潛行的刺客們的行業公會，拜耶蘭的情報部門和各方的探子們每日在那里出入。

    城西的丘陵是高貴的施法者的領地。巫師們既是貴族也是這里的主人。繁榮的貿易為他們送來閃亮的塵晶和珍稀的材料。大家沿河而上時可以望見山頂上閃爍的冰與火元素撞擊的光芒，眩目的奧術光輝仿佛落地的銀河。

    這里也是圣光信徒的城市，大教堂就在城市中心的廣場和夏宮的北面。那些生活在敖德薩北部產糧區和平原的居民是虔誠的信徒。據說在教會培養圣女的年代，每個重要的節慶都有美麗的少女為大家帶來祝福，成千上萬的信徒們聚集在廣場，用歡呼聲呼喚圣女。

    ……

    游艇抵達貝伊河邊，夏宮廣場附近的碼頭。這里已經?？苛嗽S多漂亮的小船，前來參加舞會的貴族就在船上更衣，然后穿過廣場前往夏宮。

    格里菲斯換下胸甲，穿上紅紋黑底的長禮服。他在試衣鏡前轉了轉，還是脫了外套，將已經不常穿的細密鎖甲穿在外套下面。

    他審視著岸上燈火輝煌的夏宮，往來的都是衣著華美的男男女女、鶯歌燕舞，毫無大戰在即的緊張和危險的跡象。暴風騎兵中隊的一部分騎兵被里恩中尉帶來，聚集在岸邊進行警戒。

    一想到率領援軍的拜耶蘭王子和貴族、將軍們都被邀請參加晚上的舞會，格里菲斯就心跳加快，對正要下船的同伴問道：“諾娜，你們怎么安排？”

    修托拉爾小姐身穿板甲，頭戴銀盔，全副武裝的站在一旁，她歪歪頭：“我帶著你的騎兵在廣場附近列隊，和其他家族的侍衛們一起，如果有什么異樣……”

    “恩，如果有什么異常，大家也別指望能安全回到船上，這里的廣場太大，宮殿距離岸邊至少有六百米距離，橫穿而過就和靶子一樣?！?/br>
    “如是事有反常，我就占領一處附近的建筑，靠近下水道和街巷，和附近建筑的屋頂距離越近越好，等待你們過來匯合?！?/br>
    格里菲斯點點頭。王子和各位貴族、將軍的部隊大都在城外。雖然敖德薩公爵向拜耶蘭國王和元老院效忠，當地的貴族也很熱情，修托拉爾們還是要準備一套緊急情況下的方案。

    “諾娜不參加舞會嗎？你換上裙子很好看的！”

    索尼婭已經安娜的幫助下梳妝打扮好了，俏皮地湊了過來，迷人的香氣撓的格里菲斯心頭癢癢的。

    她穿上了一套淺藍色的晚禮服長裙，金發高高盤起，繁復華麗的裙擺上鑲嵌著繁星般的水晶，發出讓人心神搖曳的沙沙聲響。

    “我們要預防緊急情況?！备窭锓扑固嬷Z娜解釋道。后者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召集騎兵集中到廣場上。

    “小心不是壞事，”索尼婭挽住格里菲斯的胳膊，小心地走下游艇：“但是敖德薩有幾個軍團？就算解決掉王子、我們和這里的兩個軍團，他們也沒法對抗全國的另外20個軍團?！?/br>
    ……

    格里菲斯陪伴索尼婭從二樓的臺階上走進舞會大廳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頭銜、光芒四射的美貌和絢麗的長裙吸引了過去。

    準騎士又有了一種被投槍般的視線集火的感覺。

    “我還是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這里?！碧谝恢璧臅r候，格里菲斯小聲對索尼婭說道。

    “為什么呢？”女孩輕聲問：“我的騎士很受歡迎的?！?/br>
    “等會來找我決斗的人太多，”格里菲斯望望四周，覺得自己正在被架在火上烤：“我可能會清空整個敖德薩的貴族?！?/br>
    索尼婭帶著甜甜的笑意，纖纖玉手捏了捏他的肩膀，驕傲地輕輕揚了一下頭，嘴角強忍著笑意微微翹起。她正在舞池的中間，自然萬分注意自己的儀態。

    一曲結束，回到座位的時候索尼婭突然靠近格里菲斯，精致小巧的臉蛋都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落地窗邊的那幾人，從左到右依次是窺秘人雷金、索蘭、基里安，其中的索蘭巫師和ls爾所屬的索蘭小姐是遠方親戚。陰森的男人是追獵者貝馬，正被女士包圍的是光影之鋒迪拉茲，旁邊是懷言者科萊恩主教?！?/br>
    噢，敖德薩的超凡者們！格里菲斯立刻集中精神，努力將他們的長相一一記住。

    科萊恩主教壯的和熊一樣，但是面容慈祥又溫和。他就是與克麗絲塔有關的瑞文主教，能在敖德薩進入權力高層意味著他沒有因為擅自培養圣女而被冷遇，甚至很可能正在主持安茹圣女有關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