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只斥責賀辭不應該強硬的把人抓走。 定安侯也不知道人被關哪了,裴家來找他要人,他只能命令賀辭放人。 賀辭能聽才有鬼,他充耳不聞,心里想著讓自己的腿快點好起來。 被兒子的無視態度激怒,定安侯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的話都敢不聽了!” 賀辭這才有所反應,抬眼給他爹一個眼神,“爹不問問裴叔群為什么被我關起來嗎?” “不管什么理由,你也不能把人關起來??!”定安侯怒道。 “爹既然不想聽,那就出去吧?!?/br> 賀辭收回視線,閉眼不再看。 定安侯氣的額頭青筋直跳,“你既然不放人,就在這里待著也別再出去,反思己過?!?/br> 賀辭并不在意,反正他要養傷。 等傷養好的時候,他想出去沒人能攔得住。 林晚秋知道賀辭受傷,做了些吃食送過來。 許久未見,再見之時,林晚秋在賀辭的身上感覺到了疏離與陌生。 她放下食盒,端出撒了蔥花的孜然烤兔腿,帶著笑意溫聲道:“娘親手烤的,刺刺快來嘗嘗?!?/br> 林晚秋一邊給賀辭布菜,一邊輕柔的勸說著:“你爹就是急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聽他的話,把人放了,也就不用再被關著?!?/br> 賀辭沒動筷子,看著桌子上的菜,毫無食欲。 “怎么不吃?都是你最喜歡吃的?!绷滞砬镉行┮苫?,伸手上前摸一摸賀辭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熱不舒服,這才松一口氣。 感受著額頭溫暖的溫度,聽著娘親擔憂的嘆息,賀辭冷著的臉有一絲的裂縫。 在短暫的猶豫后,他問了這兩年來一直想問的問題。 “娘,賀州給我的信丟了一封,那封信你看了嗎?” 每年過年的時候,賀州都會給他一封血手印的書信。 但他在邊界線巡防的那年沒有。 后面他不在辭州,信件都被另外收好,沒人動過。 賀辭看了,后面的年節時也有血手印。 唯獨那年沒有。 不可能是賀州沒寫,只能是當年的信在送來府上之前就丟了,或者是他娘看了那封信。 但怕他發現她知道了賀州對他的所作所為,所以直接銷毀當作不知道。 突如其來的疑問,讓林晚秋怔愣。 即便后來調整了表情情緒,強行鎮定的問什么信,賀辭也知道,都是掩飾。 他娘知道。 賀辭覺得好沒意思。 他道:“娘,這一桌菜,沒一道是我愛吃的。我抓裴叔群關起來,也是因為他和賀州聯手在挑釁我,因此傷害了別人。關他,就是為了讓他別再搗亂。想放人也可以,寫信告訴賀州,讓他別再耍這些惡心手段?!?/br> 遮羞布被猛然扯開,林晚秋一時間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更深處的情緒帶著些許的怨恨。 怨賀辭為什么不能將過去的事情就此放下,恨他給她出難題,她根本沒辦法完成。 敵人的地盤上小心翼翼的生活了兩年,假冒各種人,察言觀色的活著。 賀辭能夠敏銳的捕捉到林晚秋的真實情緒,他起身開門,“走吧?!?/br> 林晚秋逃一樣的離開,仿佛扣在脖頸間勒住她的手松開了許多,讓她得以喘息。 出去后,呼吸順暢的林晚秋,回頭看了一眼賀辭緊閉的房門。手心手背都是rou,兄弟兩斗起來她這個當娘的心里最難受。 抹了眼角的淚水,她對身邊的秦嬤嬤道:“收拾一下,出去見個人?!?/br> 廚師學院里,黎小魚課上好好的,外面有人找來說賀侯夫人要見他。 黎小魚雖然奇怪為什么對方會來找他,但還是洗干凈手,解開圍裙,讓學生們自己先做著菜。 廚師學院的亭子里,黎小魚坐在林晚秋對面,九妹端來茶水,給二人倒茶。 她是周多的meimei,之前因為周三賴犯事,一家子都受牽連。她和母親二人沒受太多的罪,只在礦上做飯洗衣,每月也能拿點銀子。 過了一年多后,黎九章將二人從礦上接了出來,被黎小魚安排到廚師學院里面做活。 吃住也都在學院里,母女二人干些雜活,時不時的去周多墓前看一看,日子過的平淡但舒心。 九妹倒茶后就自覺的離開,不過她覺得氣氛不對勁,沒有離的太遠。想著要是那官夫人對郎君動手,她就算擋不住也能叫人。 “夫人找我,所為何事?” 黎小魚開口問道。 林晚秋沒有喝那茶水,只是溫和的看向黎小魚,一片慈母心腸,眼眸含淚。 “小郎君,這事我難開口??晌揖瓦@么兩個孩子,只能來找小郎君,希望小郎君能離開辭州,讓我的孩子們可以和睦相處?!?/br> 黎小魚聽的一臉懵,“夫人說的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這話讓林晚秋也愣住了,“小郎君不知道刺刺為了你揍人的事?” “???” 黎小魚想到馬夫和他說的賀辭帶兵圍了裴家的府邸。 更具體的事情,馬夫并沒有說。 “小郎君不知道也沒什么?!?/br> 林晚秋擦一擦眼淚,柔聲道:“我給小郎君說一說?!?/br> 黎小魚聽完經過林晚秋篡改、添油加醋后的前因后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