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盡天明/墜落擒網 第218節
秦蕭走出來,見周潯安蹲下將女孩背了起來。 凌霜在周潯安背上繼續說話:“你怎么突然來啦?” 周潯安說:“下雪天,宜告白,宜喜歡?!?/br> “什么???你還偷看我朋友圈???”女孩仗著自己在他背上,佯裝威風地扯他耳朵。 周潯安語氣寵溺:“怎么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看?!?/br> 兩人越走越遠,秦蕭有些頹唐地看著手里的花束,眼里的光漸至晦暗。 宜告白,宜喜歡。原來,這句話是對她男朋友說的。 他的喜歡未曾宣之于口,在那場大雪里掩埋。 之后,他再也沒乘坐過那班公交車,也沒有再去過舞蹈學院,時間平靜地往前走。 三年后,秦蕭成為南城醫院的一名醫生。 那天他在搶救室值班,救護車送來一名病患,那是一名警察,被歹徒刺破了脾臟,失血過多。 秦蕭做完初步搶救處理,秦蕭的老師接替他去手術室做手術。 那名受傷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凌霰,和他一起趕過來的還有周潯安。 幾分鐘后,搶救室跑進來一個女孩,她進門就焦急詢問:“凌霰在哪里?” 秦蕭從沒想到會和凌霜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可惜凌霜并未認出他。 “剛進手術室?!鼻厥捳f完,凌霜著急往前走。 腳下匆忙,膝蓋撞在門口的金屬椅子上“咚”地一聲。 秦蕭忙摘掉口罩出來查看。 剛剛那一下應該很痛,她沒忍住眼淚,倔強地在臉上抹了一把。 “要緊嗎?”他問。 “沒事?!绷杷@才認出他是秦蕭。 “先別著急,凌霰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給他做手術的是南城最優秀的外科醫生?!?/br> 凌霜點點頭,說了句:“謝謝?!?/br> 搶救室這會兒不忙,也有別的醫生值班,秦蕭和同事交代幾句,親自送她去后面的手術室。 周潯安也在那里,他見到凌霜,快步過來,將她嵌進懷里抱住。 秦蕭停下腳步,隔著幾步距離和周潯安四目相接。他把手抄進白大褂口袋,遠遠朝周潯安點了下頭,安靜離開。 秦蕭下班已經是下半夜了,他不放心又去了一趟手術室。 手術還沒結束,凌霰還在里面,長椅上的凌霜眼睛有些腫,目光也呆滯著。 在她邊上,還坐著一名孕婦,那是吳勝男,她是凌霰的妻子,相較于凌霜,她則冷靜許多。 秦蕭買了幾瓶水,走過來遞給凌霜。 “謝謝?!绷杷獑÷暤劳曛x,又吸著臉抹了把眼淚。 秦蕭陪著他們等了一個多小時,凌霰被護士推出來,麻藥還沒醒。 吳勝男最先過去,她見到丈夫,捂著嘴緩緩淌眼淚,凌霜趕緊過去扶她。 老師說手術很成功,秦蕭揉了揉太陽xue,背倚墻壁,猛然松了一口氣。 凌霰住院,凌霜每天都會過來探望。 秦蕭的老師,每天都會領著徒弟查房,秦蕭也因此和凌霜熟絡起來。 但也僅是醫生和病患家屬的關系,他的關心及時但從不越界。 凌霜常常能聽到值班護士聊八卦,秦蕭是她們嘴里的??汀?/br> “秦蕭是咱們院最年輕的外科醫生,人品好,相貌好,前途無量,不知迷死多少人喲?!?/br> “你怎么不試著追追?”年長一些護士笑。 年輕護士嘆氣道:“追過啊,他說他是單身主義,不談戀愛?!?/br> “為什么做單身主義?” “不清楚?!?/br> 秦蕭是單身主義嗎? 凌霜恍惚間想起幾年前的那捧紅玫瑰,秦蕭應該是有過心上人的,好像還是她們樓的,也許是談過又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再更一下梁軼之番外就完結了。 我本來信心滿滿,想寫很多番外的,但是太傷心了,收益涼涼,全職作者的月均收益比不上我們這的最低標準,還要自己交社保,四個月來白忙活。 沒事噠,沒事噠,我已經想改行去掃馬路了oz! 【我不想寫番外,是不想給看盜版來訂番外的人寫文,我沒法讓他們做正版讀者,我也不寫,不掙那幾毛錢的番外錢,我不寫他們就哪里都沒得看!】 完結后,八月會補免費的福利番外給訂閱90%以上的正版讀者免費看,只給正版讀者看!盜版別想看!盜版別發言,給彼此最后的體面。 第123章 梁軼之梁佑寧特別番外 梁佑寧來泰國那年,才剛剛滿五歲。彼時梁軼之八歲,已經記事。 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天的傍晚,太陽西斜,光芒刺眼,滿樹的金鏈花在頭頂搖曳顫動。 女孩跟隨父親梁文拓從遠處緩緩走來,她穿著一條金黃色的小裙子,皮膚白皙,頭發細軟,眼神怯生生的,模樣很是乖巧。 梁軼之覺得她和商店里擺放的洋娃娃一模一樣。 梁佑寧走到梁軼之身邊,奶聲奶氣地喊了聲:“哥哥?!?/br> 梁軼之勉為其難地“嗯”了一聲。 梁文拓說:“佑寧暫時住在我們家,你可以和她說中國話?!?/br> 梁軼之沒問暫時是多久,他那個年紀,沒心沒肺的很,根本不在乎這“洋娃娃”到底要在他家住多久。 父親叫來保姆,領著小姑娘去里面洗手。梁軼之這才發現她似乎是摔了跤,膝蓋、手心沾著臟兮兮的泥土。 又過了一會兒,梁佑寧被保姆領出來吃飯。 梁軼之與她隔著一張桌子坐著,他吃得津津有味,女孩卻遲遲沒動筷子。 “不想吃?”梁軼之看了她一眼問。 “不……不會?!彼f話聲不大,臉頰上的嬰兒肥十分可愛。 “吃飯怎么不會?”梁軼之覺得好笑。 “不會用筷子?!彼f。 梁軼之跳下桌,從廚房里找來一把金屬勺“當”地一聲丟在桌上。 梁佑寧被這陣仗嚇住,撿起桌上的勺子,癟起嘴,要哭又不敢。 “快點吃?!绷狠W之那時候雖然小,但說話做事都遺傳了梁文拓的狠厲,模樣有些嚇人。 梁佑寧很怕他,她低頭攥緊小勺子,挖了一勺米飯笨拙地往嘴里塞,可惜只吃進去一丁點食物,大部分的米飯和菜葉都撒在了桌上。 看這樣子,勺子也不太會用。 梁軼之放下碗筷走到對面,拿過她手里的金屬勺,挖起一大口飯送到她嘴邊。 梁佑寧張嘴吃了勺尖上的一小口米飯。 “全部吃光?!彼麅窗桶兔?。 梁佑寧只好重新張大嘴巴,勺子被她包進嘴里,米飯菜葉全部吞咽下去,太乖了像只小貓咪。 父親不允許他養寵物,他只喂過路邊的野貓。 此刻的梁軼之“喂貓”上癮,一勺接著一勺往她嘴里送。 等她吃完飯,他又拿紙巾給她擦嘴巴。 晚飯后,梁軼之便不見了。他有自己的小伙伴和秘密基地,梁佑寧對他來說,連玩具都算不上。 天黑之后他才回來,屋子里剛剛掌燈,保姆正在做驅蚊工作,梁佑寧抱著膝蓋坐在小板凳上,小小的一團,她在哭,脊背一抽一抽的。 “你哭什么?”梁軼之聲音洪亮。 女孩嚇了一跳,抹著眼淚說:“mama,我想mama……” 他也很少見自己mama,忽然有些感同身受。 梁佑寧眼淚轉了幾圈落下來,梁軼之心里煩躁,將她從板凳上扯下來:“走,我帶你出去找你mama?!?/br> 梁軼之一直把梁佑寧牽到父親面前。 這時他才知道,梁佑寧的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她要長期住在這里,他忽然心疼起這個比他還小的女孩。 梁佑寧壓抑了一天的情緒,在臨睡前徹底爆發出來,梁軼之臨睡前聽到她在隔壁房間哭。 家里的保姆早睡了,根本沒人管她。 梁軼之被那哭聲攪得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翻身下床去隔壁。 女孩原本坐在床上哭,聽到動靜后,她抬頭,抽抽噎噎地看向門口的梁軼之。 瓷白的臉蛋上,淚珠晶瑩閃爍,睫毛濕噠噠的垂著,別提有多可憐。 梁軼之猶豫片刻走過來,問:“怎么了?” 梁佑寧顫著聲說:“我害怕?!?/br> “怕什么?”他問。 “鬼……”她糯嘰嘰地說。 梁軼之想笑又忍住,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哄:“沒什么好怕的,你睡覺,我給你看著,有鬼也不敢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