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盡天明/墜落擒網 第112節
“和家人在一起多好啊……”要是她父母還健在,她肯定黏著父母,就算每天和凌霰搶衛生間也可以。 徐司前看她發愣,輕拍一下她頭門問:“在想心事?” 凌霜吸進一口氣,聳肩道:“不算?!?/br> 徐母會請人定期來這里打掃,徐司前家里很干凈。 徐司前給凈水器換上水,凌霜無聊,背著手在別墅里轉悠。徐司前這房子大,也空,裝飾簡單,顏色單一。 不敢相信,一個人住這里得有多寂寞,要是換她得自閉。 凌霜發現,這里有床的臥室只有一間,其他房間都空著,他連家具都沒擺放。 “這么大的房子,你就布置了一個房間?”凌霜覺得有點浪費空間。 徐司前神色淡淡:“我一個人住,只睡一張床,布置多了也是浪費。等哪天你正式搬進來,再想想怎么布置,陽光房、貓舍、露臺還有綠植?!?/br> 凌霜覺得詫異,“這是你家,干嘛要我想布置?”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是我自己賺錢買的房子,就等著我老婆安排呢,你不想誰想?” “你……”凌霜有點耳熱,“你少占我便宜?!?/br> 他松開她,從直飲機上接過一杯溫水,遞進她手里:“你要是覺得這是占你便宜,可以占回來?!?/br> “怎么占?”凌霜看向他。 徐司前把手插進口袋,笑得有幾分壞,“很簡單,你叫聲老公就行?!?/br> 凌霜耳朵更紅,她抱著杯子喝水,打算裝死把這茬憋過去。 徐司前卻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凌霜,你來京市歷練歷練,后面可以直接調任過來,咱倆早過法定結婚年齡了,扯個證,正兒八經過?!?/br> 凌霜把水杯放下,抿了抿唇,說:“我還沒想那么長遠,我哥的案子沒破,我現在還被人追殺,談戀愛可以,結婚就有點……” 徐司前以一個擁抱,打斷了她后面的話:“那今天開始,你稍微想想這些,好么?” 凌霜眼窩泛起熱意,她伸手抱住他說:“好?!?/br> 也許時間確實能愈合傷疤,她也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就算爸爸、mama、哥哥都不在了,她也可以好好生活。 睡前還有一會兒,凌霜參觀了他的健身器材室。 “你這跑步機都落灰了?!?/br> “不常跑?!彼f。 “我還以為你很自律?!?/br> “怎么看出來的?” “你都有八塊腹肌……”凌霜講完發現說漏了嘴,立刻閉嘴。 “說說吧,怎么知道我有八塊腹肌的?” “我……我瞎猜的?!绷杷獜娧b鎮定。 徐司前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凌霜心臟撲通直跳,她確實撒了謊。她是手伸進去數的,不僅數了還摸了、捏了,觸感緊致,溫度很燙,還差點碰到人魚線…… 徐司前忽然說:“看樣子是他帶壞了你……” “沒?!绷杷⒖碳t著臉否認,“我根本沒看到?!睕]看到,比看到更刺激。 “想看?”他挑了下眉梢,笑得超惡劣。 “不想?!绷杷瘩g。 “好熱?!彼f著坐下,慢條斯理地將襯衫紐一粒粒解開,儼然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看和摸,到底還是不一樣—— 蜜色皮膚,緊實的紋理,蓬勃的弧度,從上到下沒有一塊多余贅rou。 他身上雖然有疤痕,可那些疤痕讓他看起來有種壞到極致的欲。 凌霜只覺得一陣熱意轟進腦門,扭頭想跑,被他單手環住腰:“過一會兒再走,陪我舉會兒鐵?!?/br> “你自己舉,我出去喝水?!彼f。 “你都摸過他,卻不敢看我,凌霜,這公平嗎?”他冷淡開口。 “我沒……” “撒謊,那天我分明感覺到了?!?/br> “……?。?!”他們倆為什么會共感!她連謊都不能撒! 徐司前表情一松,用下頜點了點對面的椅子,“公平一點,坐那兒?!?/br> 他舉鐵,強制她看。 這和看某種限制級電影沒差別,只是他比男演員多穿了衣服。 他每次用力,那些肌rou群都會拉伸、膨脹,然后rou眼可見的堅硬。 過了一會兒,徐司前終于不再折磨她的神經,起身走了過來。 暖氣早熱了,凌霜外套沒脫,又被男色折磨,鼻梁上滲出細密汗珠。 徐司前走到她面前,問:“穿這么多,不熱嗎?” “還好……”熱也不想承認。 “流汗了?!彼┥?,勾開她外套衣領,指腹觸碰到她潮濕柔軟的頸項。 凌霜吞咽嗓子站起來。她確實熱,后背像是水洗過一樣。 “走吧,下去?!彼鹧b淡定,繞開他往外走。 男人從身后跟上來,摁住她的肩膀,貼著她的后脖頸親了一口。氣息溫柔,仿佛蝴蝶翅膀在那里掀起一陣風。 凌霜心頭微顫,瞳仁里騰起薄薄水霧:“徐司前,我胳膊痛呢?!?/br> 他鼻腔里逸出一陣笑:“親一下而已,又沒弄你,真要弄你,痛的可不止胳膊?!?/br> 凌霜回頭,握拳警告:“你再耍流氓,我讓你每根骨頭都痛?!?/br> “不經逗?!彼砬橐凰?,牽著她下樓。 凌霜在客廳轉了一圈,問:“徐司前,這里怎么一張你以前的照片都沒有?” “沒有帶過來?!彼f。 凌霜有點遺憾道:“我挺好奇你小時候長什么樣的?!?/br> “為什么好奇?”他問。 凌霜說:“因為沒見過,我總感覺看過照片,就能認識小時候的你?!?/br> 徐司前覺得她這個說法有趣,便說:“想看幾歲?我畫給你看?!?/br> “六歲?!绷杷摽诙?。 六歲是人類記憶的起點,她好奇那時候的徐司前長什么樣。 徐司前找來白紙和鉛筆,背靠沙發在地毯上坐下。 凌霜看他在白紙上勾勒,好奇問:“你為什么會畫畫?” 他頭也沒抬答:“我上大學時,人物畫像是選修課?!?/br> “哦?!绷杷タ戳艘粫?,打起哈欠。 “累了?”他停下筆問。 是有一點。 徐司前把腿伸直,示意她躺到腿上:“躺著等吧?!?/br> 凌霜也沒忸怩,枕著他的腿,仰頭看他畫畫。 徐司前畫得很快,幾分鐘后,他將畫紙取下來遞給她。 凌霜舉著端詳許久,又時不時看向他,皺眉做比較:“怎么一點也不像你???” “男大十八變?!毙焖厩半S口道。 “那你畫十八歲的樣子,我想看?!彼鲱^看著他,臉蛋被光照得柔軟可愛。 徐司前愣了一下說:“好?!?/br> 他重新鋪紙勾勒。 凌霜朝天打了個哈欠。 屋里暖意充盈,鉛筆在紙上來回摩擦的聲音太催眠。 而且徐司前身上的味道太好聞,暖融融,像是太陽底下蓬松的海綿。 徐司前畫完,發現女孩睡著了。 他看著紙上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喉結輕輕滾動,意識驟然清醒。 他剛剛肯定是瘋了,才會想要把這些事告訴她。 他確實想討她歡心,也想以周潯安的身份愛她,但那些都是建立她在平安的基礎上。 他根本不敢想象凌霜知道這些事情的后果。 以她的性格,肯定豁出性命找到那些人。 他深知那是怎樣的深淵…… 他之前主動告訴凌霜部分真相,又帶她來京市,就是想將她帶離風暴中心,他想潛移默化地讓她放棄查凌霰案。 京市治安比南城好,那些人不敢在這里為非作歹。 她想要的答案,他會替她去找。反正,他已經是現在這般模樣,再糟糕又能怎樣? 她不一樣。 浮云卷靄,明月流光。他知道她心中溢滿水汽,可偏偏又希望,她可以做雨后天青時的那片云,潮濕卻輕盈。 徐司前回神,將畫紙取下來,放到夾板最下面。接著摸了摸她柔軟潔白的耳朵,俯身將她抱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