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老破小房租到期,陳夕要搬家了。 屋里東西看著不多,收拾完裝了半個廂貨車。陳夕哼著小曲兒拄著拐杖,監工搬家。 極簡風大平層突然多了些破爛,感覺怪怪的。 陳夕整理衣帽間,林奕然的高定西服委屈巴巴地掛在角落,給他穿了幾年的破爛騰地方。 突然發現個眼熟的小玩意兒——庫迪咖啡的阿根廷球隊勛章。 廉價的贈品勛章貼在bose耳機側面,耳機有很重的磨損痕跡,顯然是林奕然運動時常戴的。 原來,你沒有扔掉。 你從那時就將我放在心上,只是沒說。 是我太過敏感,否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讓你傷心了。 陳夕沒回答林奕然,是因為他不知道能與林奕然能一起走多久。 他擔心自己情緒不穩會再讓林奕然傷心,也害怕林奕然干臟活兒。 我一直固執己見,認為林哥出軌,但倘若不是呢? 耳機上的勛章,讓陳夕愿意再給林奕然一次機會,即便核實的結果會有再度讓他人格分裂的風險。 “喂,海哥,一哥木門活動執行還順利嗎?” “兄弟,一哥太講究了,每次干完活兒都請我吃飯。以后有這種客戶可以多給哥哥介紹啊,絕對不差事兒!” 因為張炎熔掀了林奕然的底,所以陳夕讓孟海翹了他的活。 林奕然是條臟狗,但侮辱他的話只能自己說。 陳夕聽不得旁人說林奕然的壞話,即便有林奕然“親自授權”的徐東旭也不可以! “海哥,我想問個事兒?!标愊φf,“10月初,你給林哥介紹的是什么活兒?” 許是拿人手短,孟海交實底:“甲方是做機床的,我在瀾海時有過合作。老林一直沒約上,甲方碰巧咨詢到我這兒,就給搭了個橋。那場合不太適合你,以后有合適的……” “什么場合?你們去嫖了?” 孟海支支吾吾:“甲方嫖了,我跟老林怕得病,連夜跑了?!?/br> 陳夕繼續追問:“哦,有這好事兒跑什么?” ka一哥孟海品出話外音,這是陳夕第二次問他那天的事兒,醉翁之意怕是不在酒…… 孟海腦子轉飛快:“我以老林的幾把起誓,如果嫖了,他就一輩子養胃?!?/br> “……” 陳夕的停頓證實了他的猜想,孟海繼續添油加醋道:“我問他:是不是不行,老林說:他確實干不了體力活。哦,對了,他那天在旁邊兒的如家睡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開房記錄。來萬秀榮耀查也成,肯定查不到他的開房記錄?!?/br> 陳夕話中帶刀:“你去嫖了,為什么要拿林哥的幾把起誓?在萬秀榮耀肯定能查到你的開房記錄!” “……” 孟海:咱就是說,我也不跟你攪基,你查我做什么? 陳夕掛斷電話,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在琢磨品勝新來的活兒要不要讓孟海接了。 4s店來電,說凱迪拉克修完了,讓陳夕去驗車。 凱迪拉克4s店緊挨著奔馳,陳夕突然想到林奕然買車的時間與他送花的那天重合,心中隱約有個不切實際的猜測。 陳夕一瘸一拐地走進奔馳4s店,接待似乎認為殘疾人開不了車,工作態度不是很積極。 “我去年10月6日提了輛奔馳400l,想問下你們這能做保養嗎?” 接待一臉懵逼,攙著陳夕到前臺核實信息。陳夕說出身份證號、駕駛證號后,接待紅著臉說:“陳先生,這輛車首保免費做,您看什么時間方便,我去把車幫您開過來?!?/br> 陳夕盯盯瞅著前臺屏幕上顯示的車主信息,晃了兩下完好的右腿,說:“這車是自動擋,不勞煩你,我能開?!?/br> “……” 原來,林哥10月6日回俞城沒告訴我,是想給我驚喜。 林哥計較得失,說過“沒有必要的投資傻逼才做”,但卻花了一百多萬給我買了車。 他騙走了我的駕駛證,用我的名字買了車。 奔馳400l的車主是我。 根本不是什么“隨便買的”,這車原本就是想送給我。 他買了車和花,但一切都被我的疑神疑鬼搞砸了。 我作天作地將他當成按摩工具,他除了那句“滾”再沒說過重話,是因為不舍得。 他送我的都是最好的,我只送過他一枚阿根廷球隊勛章。 我懷疑他在外面偷人,固執地不聽解釋,還說了一堆逼話。 他傷透了心卻依然不肯放我走,我以為他只是想泄欲,但哪個傻逼能在即將撞車時,不顧一切地護住泄欲對象??? 以關鍵客戶為籌碼,把自己累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是不想放手。 不讓我走,不分手,不放手,是因為愛我。 林奕然愛我。 他愛我,卻一直沒有機會說。 我錯過了他的承諾。 又過了一周,真·曠工代表林奕然來上班了。臉上的紗布拆了,縫了6針,下周拆線。胳膊纏著紗布掛在脖子上,怕愈合期鋼釘錯位,走路不敢太快。 陳夕的石膏拆了,只是腿軟,走路得拄拐。 倆人一個缺胳膊,一個少腿,倒也般配。 一個月沒吃到rou的臟狗,看著兔子的拐杖若有所思。 在病房那兩周還好,陳夕總會找他貼貼;出院后,陳夕電話不接微信回得慢吞吞,像是長了翅膀在外面可勁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