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執迷不悟到永遠
寧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處理好,他惹下的爛攤子。 他背著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忽然停下腳步,目光如刀般掃向管家: “你可知道,那劣子要那雪靈芝何用?又是如何騙到呢?” 管家一愣,隨即低聲道:“回王爺,屬下聽聞應該是——為給那女子弟弟治病,而雪靈芝是世子以您的名義,向汝南余家借的。余家雖未明言,但此事已傳得沸沸揚揚,恐怕……” “恐怕什么?”寧王的聲音陡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那雪靈芝是余家的寶物之一,如今卻以本王的名義借走,卻遲遲未還,這不是讓本王又多了條,‘功高蓋主,仗勢欺人'的罪責嗎!” 管家低下頭,不敢再言。 寧王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冷聲道:“逆子,真是逆子??!” 雄厚的聲音在書房內回蕩,震得燭火搖曳不定。他握緊拳頭,指節發白,心中既憤怒又無奈。 自他長子戰死后,景游成了他唯一的孩子。 可那孩子個紙老虎,打小心眼就善良,根本帶不了兵,打不了仗。 繼承不了他的衣缽,又天生一反骨,輕狂不計后果。 如今更是為了一個女子,捅出如此大的簍子。 “王爺,此事……?”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王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他緩緩坐下,聲音低沉:“余家那邊,本王自會去解釋。至于那逆子……” 他頓了頓,帶著疲憊和決絕,“傳令下去,即刻派人去汝南,把世子身邊那女子做掉吧!” 管家連忙應聲:“是,王爺?!?/br> ------------------------------------- 而此時,遠在汝南的蕭景游,渾然不覺得自己犯了錯。 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淼淼不見了蹤影。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人,平白無故,怎么會不見呢? 除非是故意躲著不肯見他,可他下意識選擇相信她,怕她一個弱女子。遭遇不測。 蕭景游心急如焚,幾乎動用汝南所有關系,四處尋找一月有余,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某日,有人看見淼淼姑娘出現在酒樓。 凌月倚在欄桿旁,身著很不像樣的衣裳,奶子大半都露在外頭,像極青樓攬客的妓女。 她手中握著一杯清酒,面色潮紅,身子忍不住地輕顫,眼底是濕盈盈的水意,眉目含春,勾欄作風,一副就叫人褻玩的樣子。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意,幾位公子對她歪頭邪笑,甚至不規矩的手,若有若無觸碰飽滿的胸脯。 她也下賤的又羞又窘,捂著胸口連連求饒,可聲音又甜又膩,旁人聽得yin樂,忘乎所以。 蕭景游遠遠地站在廊下,目光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動彈不得。 他的手指緊緊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而沉重。 他原本是來找她的,想問問她為不告而別,可眼前的場景卻像一根刺,狠狠地扎進他心里。 他大步走過去,腳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刀刃,劃在自己的心上。 可當走到她面前時,質問的話都到嘴邊了,聲音冷得像冰一般,最后,只是緩緩吐出幾個字: “你還好嗎?” 凌月抬眼看他,笑意依舊,可那笑與往常都不同。 疏離,疏離,疏離還是疏離:“小五爺怎么來了?我自然過得很好,閑來無事,和幾位好友喝幾杯酒,解解悶罷了?!?/br> “好友?”蕭景游的聲音陡然提高,深深痛楚在眼底,深深憤怒在心頭。 “你和好友都是這樣?還是說,你本就是這樣下賤?” 凌月放下酒杯,只是一味輕佻地笑: “小五爺何必動怒?我想做什么,和誰在一起,似乎不需要向您交代吧?” 蕭景游的心好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喉嚨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無助,太難過了,甚至忘了該怎么言語。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看著那雙曾經深情的眼睛,此刻卻冷得像冰,沒有一絲溫度。 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他為了她,散盡全身所有銀錢,甚至不惜忤逆父王。 可她卻在這里,和別的男人一起勾搭,他的一切付出,都毫無意義。 那幾個原本宣yin的公子哥,抬頭想看看,是誰打擾他們好事。 還未看清來人,便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臉上傳來一陣劇痛。 蕭景游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把揪起其中一人,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滲出血絲。 另一個人慌忙起身想要還手,可蕭景游的動作快得驚人,被他一腳踹中腹部,整個人彎成蝦米,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蕭景游的眼中燃燒著怒火,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那些人。 他的指節已經破皮,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可卻感覺不到疼,只覺得胸口那股悶痛愈發強烈。 “夠了!”凌月終于忍不住,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蕭景游猛地甩開她的手,后退一步,冷冷地看著她。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粗重,幾乎是從肺里怒吼出聲: “夠了?你覺得夠了?你到底把我當什么啦?” 凌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被掩去。 凌月輕啟朱唇,冰冷冷說道:“這些都是我相聊甚歡的好友,你不也是嗎?我本來就是嫌貧愛富之人,誰有銀子愿意給我花,都是我的好友?!?/br> 蕭景游聲音沙啞而疲憊:“好好好,所以說我現在身無分文了?就沒有價值啦?” 他咬著牙,“是我看錯人了。你就是個賤人!”說完,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僵硬而決絕。 他的腳步很快,像是要逃離這個地方,逃離她,逃離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