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炬之年/地久天長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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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命運,又將發生怎樣的改變。 - 應寧出院后,回到自己家。 謝陸言搬來和她一起住,這次他也沒帶什么東西,一是上次他搬來時留下的生活用品幾乎還在,應寧從沒收拾過,再有就是,他們也在北京呆不了多久了。 “幸好這房子還沒退?!睉獙幷驹陂T口,望著如今稍顯空蕩的出租屋,心中涌起淡淡的傷感。 她回想起與阿言在沙發前的那次決裂,那種心痛的感覺似乎仍歷歷在目,宛如昨日。 謝陸言也在默默打量著這個房間,他的目光停留在陽臺上,小妞妞的貓窩還在,但小妞妞已經不在了。 他想起當初帶小妞妞回來的情景,與應寧一同在陽臺搭建貓窩的溫馨畫面。 此刻,他眼中閃爍著淚光,手指微微顫抖,無助、難過、自責和落寞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瑟縮著肩膀,腳步頓在門口,一步也不敢再邁進去,看起來可憐極了。 應寧放下行李走到他面前,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好了,都過去了,小妞妞一定去了天堂,說不定它還遇到了雪球呢,它們一定玩的很開心?!?/br> 應寧溫柔地安撫著他,過了好一會兒,等謝陸言的肩膀不再顫抖,她便握著他的手,將他領進了房間。 - 一周后,警方傳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對方突然停止出貨,原本計劃的交易中斷了,據警方的線人打探到的消息,是因為原來約好的買家突然反悔了。 這批毒品數量龐大,達到噸級別,能夠承擔如此大量交易的買家本就稀少。由于原定買家不再參與,對方要想再找到合適的買家并非易事,分散出售時間上也不允許。 情況棘手,警方和謝陸言商議后,決定利用最開始為他打造的一個香港賭場老板的神秘身份,去與李京岳接觸,完成這筆交易。 但事情遠比想象中難搞,謝陸言以神秘買家的身份接近他們時,對方卻表現得異常警惕,沒同意也沒拒絕,只是表示會考慮。 這種超乎尋常的謹慎也讓警方感到了不安,他們甚至懷疑是對方察覺到了什么,于是也在內部開展了一次清查內鬼的行動。 謝陸言也沒閑著,再三思考,把小樓約了出來,兩個人在酒吧見面。 “你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故事嗎?” 小樓:“當然,但在這個局里,我們應該是蟬,螳螂是你大哥,而黃雀則是李家?!?/br> 謝陸言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我大哥和李家,他們其實都是螳螂?!?/br> “而真正的黃雀,是云綦?!?/br> 他舉起酒杯,與小樓的高腳杯交換了個位置。 “現在這張網已經發生了翻轉,云綦變成了蟬,我成為了螳螂,而警方則是那只等待的黃雀?!?/br> 小樓震驚地看著他,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所以云綦真和李家勾結了?他為什么要針對你?而且他怎么能有這么大的本事讓你大哥甚至李家都聽他的?” 謝陸言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靜靜地揉著手指,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然后,他抬起頭看向小樓,淡淡地說:“你不是在大哥公司里埋了自己人嗎,去查一下,看看他們為什么突然停止出貨?!?/br> 小樓想了想,放下酒杯,說:“其實我覺得是因為你?!?/br> “我?” “你剛被董事會罷免吧?這個時候,李家肯定是最擔心的。他們怕你報復,畢竟你不是那種能甘心的人,所以李京岳最害怕了,我估計他可能覺得你最近會緊盯著他不放,所以才不得不取消交易,丫實在太謹慎了?!?/br> 小樓搖了搖頭,又說,“不,這么嚴謹的棋局,不像李京岳下出來的,看來還是云綦的手筆?!?/br> 謝陸言勾勾唇角,冷嗤,“沒錯,是他風格?!?/br> “所以我認為現在你應該演一場戲,讓他們放松警惕,這樣貨才能出手。你覺得呢?” 第74章 - 2020年的初春,陽光溫柔,卻也帶著一絲寒意。 應寧打車來到雍和宮,購買門票后領取了免費香火,她懷著虔誠的心情踏入了寺廟,點燃了新年的第一炷香。 她的祈福清單如下: 首先,她祈愿奶奶身體健康,福壽雙全,晚年安詳。 接著,她將心中的憂慮化作祈禱,希望阿綦哥哥能夠迷途知返,心歸寧靜。 她還為小樓和阿坤許下了美好的愿望,希望他們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最后,她將最深的愿望藏于心底,暗自期盼與阿言的愛情如同這古剎中的香火,恒久不息。 在春日暖陽的照耀下,應寧逐一走過各殿,虔誠地燃香膜拜。 尤其在藥師佛前,她停下了腳步,更加真摯地為阿言祈禱,愿他遠離疾病的困擾,一生平安順遂。 一上午,應寧在雍和宮里靜靜地度過,內心十分寧靜。 出來已是中午,她原本打算去對面的五道營胡同走走逛逛,放松一下。 可當她走到馬路邊時,一輛標志性的勞斯萊斯便朝她緩緩駛近,停在了她的面前。 應寧的腳步微微一頓,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譚韻泠那張她熟悉的臉龐。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曾經光彩照人她,如今卻顯得異常憔悴,她此刻的皮膚蒼白無血色,眼眶深陷,紅紅的眼圈好似熬了數不盡的通宵,好像很久沒睡好覺一樣。 應寧看著她,沒說話,等著她先開口。 譚韻泠的嘴唇干燥脫皮,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承載了無盡的哀愁,“應寧,我們能聊聊嗎?” 她聲音顫抖,淚水在眼角閃爍,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曾經的趾高氣傲早已蕩然無存,如今的她,就像一朵凋零的花朵,在風中搖搖欲墜。 見應寧沒有理她,她聲音幾乎帶了懇求:“應寧,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來威脅你的。我……我不再想拆散你們。我來找你,是因為阿言,他不再接我的電話,也不回我的信息。從小到大,我們雖然爭吵過,但他從未對我如此冷漠過。阿言是我的孩子,我的心頭rou,他和我斷絕關系,我真的心如刀割。我知道他恨我,他不想再理我了,所以我只能來求你,我知道,現在除了你,他誰的話也不聽。所以寧寧,阿姨懇求你,幫我跟他說幾句好話,求他不要拋棄我這個母親……” “阿姨為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道歉,這段時間我也反思了很多。是我太過偏執,是我自己不肯放過自己,所以才導致這十多年來的一切苦果。大人的恩怨本來就不該牽扯到你們,那時候你還小,什么都不懂,我卻把對大人的仇恨強加在了你的身上?!?/br> “我現在才意識到,我過去的行為是多么荒謬。失去阿言后,我才真正醒悟。這些年我給了他太多太多的壓力,為他無形戴上了太多枷鎖,現在我可以放下所有的要求,謝家的財產他不要就不要,仇恨也可以放下。只要他快樂,我什么都愿意。我只希望阿言能夠快樂,我愿意成全你們,只要他還肯回來認我這個母親?!?/br>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力,目光緊緊鎖定在應寧身上。 應寧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口:“阿姨,我不是不愿意幫您,但我無法左右阿言的想法。不過請您放心,無論他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會盡我所能去照顧他?!?/br> 話音剛落,譚韻泠因情緒激動而劇烈咳嗽起來,淚水默默地滑過她的臉頰。司機見狀焦急地問:“夫人,您沒事吧?” 此時,應寧已經轉身離開,走到了斑馬線上。 譚韻泠探出頭,痛苦地呼喚著:“應寧,咳咳,應寧!” 但應寧卻始終沒有回頭,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留下譚韻泠一個人枯坐在豪車里無助地流淚。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三點,應寧取出奶奶之前給她的護身符。 中午在五道營胡同的小店里,她精心挑選了幾顆散發淡雅香氣的檀香木珠。她打算將這些珠子與家中休養時曬好的香料一同放入護身符中。 夕陽西下,應寧坐在寫字臺前,細心研磨大料、藿香、甘草、艾葉、rou桂和蒼術,讓香氣更為濃郁。接著,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香料粉末、珠子以及特符紙裝入護身符,并仔細縫合。 六支護身符分別屬于她、阿言、阿綦哥哥、大哥大姐,以及遠在國外的一個謝家小妹。 雖然阿言老伯一家早已移民,應寧甚至都沒見過那位小妹,但是她看過照片,知道小妹長得和卻卻一樣可愛。 提到這個,應寧拿起云綦的那朵精致的“祥云”,上面的云紋一針一線都極為細致。 她想起周嬸兒說過,這是奶奶最為用心的作品,做了多次修改,每一道紋路、每一個細節,都是奶奶精心雕琢的。 奶奶總說,“祥云就要有祥云的樣子,不是隨隨便便一朵云就可以的?!彼运拿恳会?,每一線,都付出了極大的心血。 想到此處,應寧鼻子酸澀,眼淚不禁流下。她不敢想象奶奶如果知道真相后會有多么心痛。 一直到深夜,應寧仍坐在書桌旁,全神貫注于制作。 廚房小爐上慢燉著養胃的宵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溫馨與安寧。 此時,筆記本上跳出一封來自msf組織的回信,應寧趕緊點開查看,信中雖然遺憾地對她此次未能前來報道感到惋惜,但也歡迎她未來再次申請。 應寧微微一笑,開始在筆記本上撰寫回信。 …… 那幾天,謝陸言異常忙碌,但他并沒對應寧隱瞞。每天晚上,他都會與她分享一天的經歷、最近的計劃和背后的原因。盡管有些細節因警方保密要求不能詳述,但應寧能感受到他的真誠。她理解并支持他當前的決定。 謝陸言被董事會罷免的消息迅速登上各大新聞頭條。 媒體小報素來夸張,將謝家秘聞描繪成連續劇般的八卦,聲稱集團內部反目,謝陸言內斗奪權失敗,被親大伯踢出集團,一夜之間從云端跌落。甚至有媒體用“敗家之犬”這樣的刻薄字眼來形容他目前的境況。 俗話說墻倒眾人推。 網絡上,針對謝陸言的負面爆料如潮水般涌來,各種挖他的猛料層出不窮。一些曾與他有過合作的小公司也紛紛站出來,指責他昔日的傲慢與目中無人。 看到這些新聞,謝陸言就火冒三丈,整天塔拉著應寧的小碎花拖鞋,在家里罵罵咧咧,“一個個都忘了當初跪舔老子的時候了?丫丫個呸的,都他媽是勢利眼!” 應寧就勸他,“無論外界的評價是否公正,作為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容易被放大,但是確實你也得需要自我反省?!?/br> 她問他,“我覺得人家說的應該也沒錯,你當初是不是沒給人家好臉色呀?” "好啊,你竟然向著別人說話。"謝陸言氣的一把丟掉懷中的抱枕,沖過去緊緊抱住應寧的脖子,輕輕咬她,"看我怎么咬你這只小白眼狼。" 應寧被他咬得癢癢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一邊試圖推開他,一邊求饒:"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嘛……我不再說你了,好不好?快停下呀。" 謝陸言又把頭埋進她胸口里,玩了半個多小時才放過她。 不過說實話,應寧真不覺得這次是什么壞事,從高位跌落或許正是重新審視自己,沉淀性格的好時機。 正好改改他的性子。 - 隨著媒體熱度漸起,謝陸言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計劃。 他頻繁開始出席各種酒會,宴請高層,在媒體口中則為“試圖借此機會與高層建立聯系,以期翻盤?!?/br> 在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的晚宴上,那些曾經對他畢恭畢敬的大佬們對他的態度產生了微妙的轉變,從從前的“謝總”到現在一口一個“小謝”地喊他,言語間透露出對權力更迭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