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炬之年/地久天長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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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他一個瘸子,能是什么好人……” 他越說越煩,仰頭又灌下一大口,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不是指的這個……”程延琢磨了一下,還是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怎么說呢,他做生意的,也得有點職業cao守,給客人保護好隱私。 這么說吧,有些個身上帶隱疾的有錢人,表面上裝得光風霽月的,背地里的心卻極度扭曲。外界都傳蘇嘉禾從沒交過女朋友,其實呢,他的小道消息里可都在傳他玩殘過不少女人,尤其在床上,發泄起來是真狠,比土老板還變態。 不過應寧反正也要走了,估計不會再和他有什么瓜葛,程延也就沒多嘴。 后半夜,小樓喝多吐了一地,程延挺嫌棄的,叫來兩人將他抬進了包廂。 正好今天唐優上班,她主動過來要照顧小樓,一小啞巴,支支吾吾的,一臉急切,生怕老板不同意似的,程延樂了樂,說成,你照顧吧。 唐優迅速走到小樓身邊,扶起他的胳膊。待他吐完后,又為他倒水擦臉,整夜未眠地守在他身邊。 小樓半夢半醒間喊著妞妞的名字,唐優不忍他難受,便擅自用他的手機給應寧發了一條信息,請求她來見小樓最后一面。 其實那時小樓也沒真的醉倒,他迷迷糊糊地知道唐優在為他聯系應寧,心中也在期待,可是,應寧始終沒有出現。 失望之下,小樓終于沉沉睡去。唐優看著他,心中充滿了心疼。 同一時間,孟家也亂作一團。 阿坤得知妞妞已經訂好了后天的機票,馬上要走,他心急如焚,抓起車鑰匙就要沖出家門。 然而,鄭千瑜早已安排保鏢守在門口,堅決不讓他離開。 “今天你敢踏出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br> 鄭千瑜憤怒地走到阿坤面前,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讓鄭千瑜自己也愣住了,她從未對兒子動過手,但這次她太失望了。 前幾天,孟子坤在酒吧一晚揮霍四百多萬,這在以前或許不叫個事兒,但這次卻被有心人拍下并傳播,導致孟家陷入負面輿論漩渦。孟父因此被董事會暫停職務,遠在海南的老爺子也不得不趕回來處理此事。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讓你去國外避風頭?自己偷偷回來不說,還不知道低調!如今被人抓住把柄,要搞垮你父親!” 鄭千瑜指著阿坤,嚴厲斥責道:“都是你給孟家惹的禍,還不知道反省,給我待在家里!” 可阿坤就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依舊滿不在乎,反正之前每次出事兒爺爺都能擺平,這次也用不著擔心,“隨便吧,妞妞要走了,我得去找她?!?/br> 鄭千瑜怒火中燒,終于忍無可忍,“我告訴你!你譚阿姨心慈手軟,但我不會!她不是要出國嗎?那種戰亂國家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一個人再容易不過了!你敢去就試試看?!?/br> 孟子坤也要瘋了,“為什么???你們就這么恨她嗎!” 鄭千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地命令道:“這段時間你哪里也不許去,就在樓上好好反??!等你想明白了,我帶你去許家提親!” - 轉天,也是應寧要離開北京的最后一天。 也沒什么不舍的了,應寧收拾好東西后,將奶奶送她的玉如意拿了出來,并預約了銀行的保險柜業務,特別地將它存放了進去。 這么貴重,帶在身上不方便。 從銀行辦完業務出來,已是下午,應寧也沒有什么事兒了,就獨自一人在胡同里閑逛,還順手買了串糖葫蘆。 吃著糖葫蘆,她就想起了小時候,來北京吃的第一根糖葫蘆,就是阿言買給她的。 那時,阿言還調皮地逗她,逼她說北京話。初到北方的她,卷舌音和平舌音不分,兒化音說得十分拗口,“糖葫蘆兒”、“驢打滾兒”、“豆腐腦兒”,每個字都像是蹦出來的,逗得阿言哈哈大笑。 嘴里的糖葫蘆酸酸甜甜,那味道仿佛也滲進了她的心中。 漫步在老城區的街頭巷尾,應寧不經意間走到一家婚紗店的櫥窗前。她的目光被掛在櫥窗里的一套純白色的婚紗所吸引,慢慢停下了腳步。 應寧微笑著望著那套婚紗,然而眼中卻泛起了淚光。就在這時,玻璃窗戶上反射出的一個熟悉的影子,應寧猛地回頭,然而身后卻空無一人。 她回過頭來,繼續低頭前行,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 可身后似乎也有人加快了腳步,始終與她保持著相同的節奏。應寧再次回頭,卻只見一個身影迅速閃進了一旁的樹后。 應寧經過短暫的猶豫,終于下定決心過去找他。 可她剛邁出幾步,目光就被一道痛苦的叫聲所吸引。 在兩棟樓之間的狹窄縫隙中,一只受傷的流浪貓趴在那里,它渾身臟兮兮的,腿明顯受了傷,此刻正痛苦地叫喚著。 她迅速靠近,發現小貓的腿已經折斷,鮮血汩汩地流出,若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感染??粗@只小貓,應寧的腦海中一下子就涌出了“小妞妞”的身影兒,尤其想到它最后在她懷里離開時的那個樣子,眼淚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應寧試圖將小貓從縫隙中弄出來,但剛一觸碰到它,小貓就因為害怕和激動而往里躥,扎進了更深的角落。她擔心它會因為過度激動而加重傷勢,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她環顧四周,意識到除非有網兜或者麻醉針,否則很難將小貓安全地帶出來??粗∝埻纯酂o助的樣子,應寧決定回醫院一趟,看能否拿到一支麻醉針。 “小貓貓,別擔心,等我,一會我就來接你?!睉獙庉p聲安慰著小貓,然后迅速起身離開。 她的身后,那道人影也悄悄地移動了一下,似乎在默默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應寧準備去路口打車,剛好路口有一家咖啡館,咖啡館外有一面許愿墻,上面掛滿了五彩斑斕的心形彩紙,應寧突然想到什么,走過去拿起一支馬克筆,在便利貼上留下自己的愿望。 她認真地寫下一行字,然后將其貼在墻上。隨后,她便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過了一會兒,謝陸言走到了這家咖啡館。 他的目光望向眼前這面許愿墻,一眼就認出了應寧的字跡。 他小心翼翼地撕下那張便利貼,看到上面清晰地寫著一行字:“開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長”。 耳邊仿佛響起了她的聲音,“阿言,回去吧?!?/br> “到此為止吧,阿言?!?/br> “向前走吧,別再回頭望……” 謝陸言把手撫在心口,將那張便利貼緊緊握在了手中。 - 應寧匆忙趕到醫院,找認識的醫生開了半針麻醉針,然后又立刻回到剛剛小貓所在的地方。 然而,當她到達時,發現那只受傷的流浪貓已經不見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蘇嘉禾的電話。 電話那頭,蘇嘉禾的聲音溫暖而誠懇:“應寧,聽說你要走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我為你送行?!?/br> 之前是蘇嘉禾幫她預約的保險柜業務,不然應寧不會這么快排上,想到兩人以后可能不會再有交集,應寧便同意了,她說好,“那就我請你吧,就當感謝你之前幫我的忙?!?/br> 兩人約定在一家商場的餐廳見面,吃的是地道的上海菜。席間,蘇嘉禾并沒有過多詢問應寧的私事,只是簡單地詢問了她離開的時間,并叮囑她注意安全。 晚餐結束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商場里人流如織,熱鬧非凡。蘇嘉禾似乎有些疲倦,提出想休息一下。應寧想到他的腿疾,忙說沒問題,并指了指不遠處一家店鋪門口的椅子,“去那里休息吧!” 蘇嘉禾笑著說好,兩個人來到長椅處,蘇嘉禾扶著腿坐下。 應寧并不覺得累,她站在蘇嘉禾對面,兩人開始聊天。 然而,她并沒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內衣店櫥窗里,展示著各種漂亮的內衣,斑斕的色彩仿佛映照在她身上,使她看起來更加迷人。 蘇嘉禾不經意間看到了這一幕,他心中一動,拿起手機偷偷拍了她一張照片。 照片中,應寧的身影與內衣店斑斕的櫥窗融為一體,美得如同一幅畫。 “怎么了?”應寧注意到蘇嘉禾似乎突然愣了一下。 “哦,沒事,我已經休息好了,我們走吧?!碧K嘉禾迅速收起手機,站起身來。 走出商場,蘇嘉禾突然掏出一個口罩戴上,他笑著解釋道:“我有點感冒,外面的風有點大,怕加重?!?/br> 應寧點點頭,關心地說:“那你要多注意,現在流感季節,別大意了?!?/br> 蘇嘉禾將停在路邊的車開了過來,拉開車門,邀請應寧上車。 見她有些猶豫,他輕松地開了個玩笑:“右腳沒事,開得了車,放心吧?!?/br> 應寧被他的幽默逗笑了,放心地坐進車里。 車子緩緩駛入高速公路,蘇嘉禾突然從后座拿出一個用彩色蝴蝶包裝的紙盒,遞給應寧:“這是送給你的禮物?!?/br> 應寧有些驚訝,忙說:“不用這么客氣,真的不用?!钡K嘉禾只是微笑著將紙盒放在她的手邊,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兩人坐在車里,隨著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平穩行駛,夜色也漸漸降臨。 車開到一半,應寧突然皺了下眉,鼻子輕輕嗅了嗅,“你車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蘇嘉禾轉頭看了看她,笑著回答:“哦,可能是我最近新買的車載香氛吧?!?/br> 應寧看著他,不禁有些疑惑:“……你平時開車也戴口罩嗎?這樣能聞到香味?” 蘇嘉禾愣了一下,隨后低頭咳嗽了兩聲,解釋道:“今天特殊情況,我有點感冒?!?/br> 然而,應寧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她的心猛地一顫,瞬間就要跳了出來。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并試圖按下車窗通風,但發現車窗卻無法下降。 蘇嘉禾注意到了她的舉動,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車窗出了點故障,打不開。是不是這個味道讓你不舒服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憋氣久了還是不小心吸入了這種氣味,應寧逐漸感到一陣暈眩,她對味道非常敏感,所以此刻,她非常確定自己剛剛聞到的是曼陀羅花的味道。 那是一種具有麻醉效果的中草藥,小時候爺爺專門給她講過迷香的制作方法,要她多學習一些將來可以用作防身的知識,曼陀羅花就是制作迷藥的一種,如果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成分,比如川烏草烏,甚至砒霜,這樣的組合足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意識。 應寧感到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用力屏住呼吸,沒有回答蘇嘉禾的問題。 她迅速從包里摸索出手機,準備撥打求救電話,然而就在這時,蘇嘉禾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在干什么?” 車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高架,駛向了一個未知的目的地。 四周荒無人煙,車門緊鎖。 蘇嘉禾的目光掃過應寧手中的手機,迅速伸手搶走了它,將它扔到后座。 應寧沒有試圖去拉扯,而是馬上用雙手緊緊捂住了口鼻,試圖隔絕迷藥的味道。 然而,她還是不小心吸入了一口,或者是剛上車時就已經中了招。很快她就感到肢體開始發酸發軟,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癱倒在車座上。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蘇嘉禾,好像現在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了什么。 蘇嘉禾將車開到了燕郊的一個廢棄橋下,他停下車,打開車門,走到應寧身邊,粗魯地將她拽了出來。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扭曲的臉,冷笑道:“你知道我小時候是怎么被孟子坤他們霸凌的嗎?” 應寧無力地趴在泥土地上,大口喘著氣,卻怎么也喘不上來。 她感到頭暈目眩,惡心想吐,卻無力掙扎。蘇嘉禾抓起她的頭發,將她逼到眼前,繼續道:“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報復的方法,直到譚阿姨把你送到我面前?!?/br> 應寧一聲不吭地聽著蘇嘉禾的話,雖然心中充滿恐懼,但她知道此刻必須保持冷靜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