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炬之年/地久天長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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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寧被他禁錮在腿上,心跳加速,腦子里想的是拒絕,可雙手卻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她微微仰面,任由他在她的口中瘋狂索取。 兩個人吻得幾乎忘我,直到謝陸言的秘書突然推門進來。 看到眼前一幕,秘書嚇得手里的文件嘩啦啦地散了一地。 “對對不起!”他剛剛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回應,以為謝總不在才進來的,哪知就看到了這么勁爆的一幕! 完了完了,他的眼睛舌頭都要不保了! 謝陸言領帶微微散著,臉色那種不正常的紅暈猶在,明顯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滾”字已經到了嘴邊,突然想到剛剛對應寧說的話。 他默了默,深呼一口氣,轉過身對著秘書微微一笑,用千年難得一見的語氣說了句沒關系。 “你出去吧?!?/br> 他不笑還好,一笑嚇得秘書腿都軟了。 等秘書走后,謝陸言繼續揉著應寧的小手膩呼,他貼在她耳邊說:“我會改的,真的?!?/br> 應寧點點頭:“我相信你?!?/br> 謝陸言笑了笑,又要親她,這時手機又響了。 聞小樓來電。 謝陸言皺了皺眉,想掛斷,一不小心卻按成了免提。 “阿言!人我找著了!怎么著??!卸胳膊卸腿兒聽你的!今天一定給丫干服了!” 第27章 - 應寧瞠目,看向阿言。 謝陸言哎了一聲,一本正經地對著電話說道:“沒必要,是人都會犯錯,只要他肯保證以后不會出現在圈子里,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br> “?????!” 謝陸言直接掛掉電話。 他握住應寧的手,微微嘆息,“小樓一小情兒,不小心把和他的事兒抖落了出去,想封口。要我說各行各業都不容易,要體諒別人,這也是你最近教會我的?!?/br> 謝陸言面不改色的,把他媽的那點破事兒全部甩鍋到了人家小樓身上,一絲一毫愧疚之心都沒有。應寧狐疑地看著他,一臉真誠的表情,挺像那么回事兒。 “好,我——” 就在這時,聞小樓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謝陸言說了句真煩,直接給掛了。 緊接著微信里又突突突地彈出好幾條語音。 見他裝死無視,應寧指了指說,“你要不要看看?他好像挺急的?!?/br> “不看,和我沒關系的事兒?!敝x陸言干脆把手機扣在一邊,伸手去摸她的臉。 卻一個沒注意,被應寧從桌子上拿走了手機,直接點開了一條語音。 “不是哥們,你什么意思???兄弟為你把人都他媽綁來了,你現在跟我說算了?” 應寧對著謝陸言搖了搖手機,好像在等他一個解釋。 謝陸言扯了下領帶,淡定道:“不懂他在說什么?!?/br> 應寧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手機直接回復:“小樓哥,是我,妞妞。你和阿言在搞什么我不管,但你一定不要做犯法的事情,知道嗎?” 語音發過去后,手機一下子安靜了。 過了半分鐘,叮玲玲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謝陸言要去搶,被應寧搶先一步按了接聽,聞小樓扯著嗓子火急火燎地解釋—— “妞妞??!這事兒和我沒關系!阿言才是幕后主使!我他媽都是聽他指示辦事兒的!你千萬不要誤會我??!” 謝陸言緊著說道:“明明是你自己違法亂紀,亂甩鍋給我,妞妞不會相信的,不要再打了?!?/br> “他真煩,怪不得沒有女孩兒喜歡他?!敝x陸言掛了電話,還是覺得不放心,直接關機了。 這下安心了。 又沒事人一樣,雙手環住應寧的肩膀,就要埋頭繼續親親。 “笑什么?”謝陸言用嘴唇蹭到她唇角,忽然發現小東西在偷笑。 應寧就不裝了,伸出手隔開他一點距離,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我在笑你們啊,你沒發現嗎?” “我們怎么了?!?/br>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字地點著他的胸口道,“你和小樓哥打小就這樣,表面上互相甩鍋,可背地里卻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你們兩個一個遞刀一個殺人,你敢承認嗎?” 謝陸言大喊冤枉,“你這是偏見?!?/br> 應寧手沒收回,反而順手整理起了他胸前凌亂的領口,她低著頭耐心地說:“你還記得俊俊嗎?” 謝陸言:“聞家那個司機的兒子?” 應寧點了點頭,“對了,就是他?!?/br> 高中時俊俊的成績一直都是第一名,很得院子里的那些爺爺們的喜愛,謝陸言他們幾個看不慣,沒事兒就找俊俊的麻煩。 應寧剛搬來謝家的第一天,就撞見他們欺負俊俊,把打碎的瓷器嫁禍給給他,還威脅俊俊不許說出去。 那時她以為俊俊是性格老實,外加自覺“身份低人一等”的原因,不敢說出去,等到后來,她也轉進了德勤高中,才知道了俊俊“忍氣吞聲”的真正原因。 這所高中的門檻很高,不是有錢就可以進去的,它更看重學生的家庭背景。 像俊俊這樣司機家庭的孩子,其實是進不來的,是聞家把他安排進來,甚至連學費都是由聞家承擔的。 同學們都知道他和小樓一起住在大園子里,便以為他和阿言阿坤他們那些公子哥的身份差不多,沒人知道他是司機的兒子,俊俊也從沒主動解釋或澄清過,一直默認大家對他的這種公子哥人設。 而阿言他們也沒選擇拆穿他,都默契地幫他隱瞞了他的真實身份。 后來應寧其實問過他們為什么要幫俊俊隱瞞,阿坤說是懶得計較,小樓說了一句什么,她忘了,大概就是可憐他的意思,“虛榮心嘛,能理解,正好有個把柄在我們手里?!?/br> 而阿言說的那句話她記得最清楚。 他說沒必要。 語氣是那種不屑和輕傲。 后來應寧才知道,他每次考試都是故意不寫作文的,只是為了讓俊俊得第一,維持那一點微不足道的體面。 因為他不需要。 他要什么有什么,早就不在乎這一點無足輕重的虛名。 俊俊一開始以為應寧是個寄人籬下的灰姑娘,和他是一類人,所以總是主動接近她。 那時應寧有個女同桌,家里很有背景,人也深受大人影響,第一次就見面就打聽她的家世,“聽說你爺爺是個醫生,他是院長嗎?” 應寧搖頭,想起俊俊囑咐過她的話:“在學校一定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不想說謊,也不要否認,大家都是勢利眼,如果知道真相會看不起咱們的?!?/br> 應寧想了想還是決定誠實。 “不,我爺爺就是個普通醫生?!?/br> 同桌是個傻的,點點頭,以為她在故意保持神秘,眨眨眼說懂了。 “對了,周末我生日,一起去后海玩吧,我請客!” 應寧點點頭同意,她剛來到新環境,想著自己不能太孤癖,多認識朋友總是好的。 既然人家要過生日,那必然要準備禮物,太貴她也送不起,所以應寧就想做只香包掛件送給她,也算是有誠意。 她親自晾曬藥材和花瓣,藥材選的都是散風驅寒、芳香開竅的藥材,有白芷、草果、芳香、艾葉等等,花瓣則選了桂花、茉莉這些,香囊是她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上面還掛了一串流蘇。 材料多余出一些,應寧不想浪費,就給那三位少爺也一人做了一只。 謝陸言收到禮物時倒沒什么,一臉淡定,甚至還挺嫌棄,隨意一塞進了口袋,但小樓卻跟寶貝似的,愛不釋手地摸著傻樂,掛哪兒都覺得不安全,生怕一不小心弄掉了。 結果越怕什么越來什么,一周后樓小爺就氣炸了。 好好的香包放在衣柜里突然就沒了,據說那天聞家被翻了個低朝天,家里傭人統統被小少爺折騰了遍,個個叫苦連天! 阿坤和阿言盤腿坐在籃筐下幸災樂禍地喝汽水,聞小樓在一旁把籃球拍的震天響。 應寧小跑到他身邊安慰他,“沒事兒的小樓哥哥,你別生氣了,我再給你做一個?!?/br> “那不一樣!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東西!意義不一樣!”聞小樓氣吼吼的,“要讓我知道誰偷了我的香包,小爺一定廢了他!” 應寧以為小樓哥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 轉天聞家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小樓哥的香包在俊俊房間被發現了。 一開始,這事兒只有阿言他們三個知道,沒告訴應寧。 聞小樓氣炸了,那香包不僅被丫偷了,還被丫藏在了被窩里!這簡直是一種玷污!玷污! 樓小爺怒火中燒,當場拖著丫進了籃球館,大門一鎖,按頭就是一頓爆錘! 就這還不解氣。 轉天,同學們便開始對他議論紛紛,一夜之間,俊俊是“司機兒子”的身份在學校里就傳得沸沸揚揚。 那時候又趕上期中考試,謝陸言破天慌地寫了一篇作文,而且他特地用的楷體,寫的漂亮極了,跟電腦打出來的似的,不僅字好看,內容還相當深刻,把老師下巴都驚掉了,直接給了個滿分。 那次謝陸言得了第一,而俊俊則掉到了第二,巨大的分值落差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加上身份曝光的影響,自此他的成績一落千丈,最終被他父親送回了老家。 以上是應寧知道的內情。 講完俊俊的事兒,應寧故意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說,當初俊俊被迫轉學,是不是你和小樓哥一起策劃的?” 謝陸言確實也想起了這么個事兒,不知怎么了,眼神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突然湊過去,在她唇角親了一口。 “是?!边@次他很痛快地承認了。 “所以啊,”應寧總結道,“俊俊的身份曝光確實給他帶來了壓力,但還不足以讓他徹底崩潰。真正壓垮他的,是你這個最后一根稻草?!?/br> “你和小樓聯手對付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說你們倆是一個遞刀,一個殺人,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