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劉非平靜的道:“的確只朕一人,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看?!?/br> 叛軍揮了揮手,讓人前去查看,那些人縱馬跑了好遠,又折返回來,道:“的確無人!” “好??!”叛軍道:“沒想到梁主還是個賊大膽子,竟敢只身前來?!?/br> “為何不敢?”劉非淡淡的道:“你們膽小如鼠,以為朕也是如此么?” “你??!”叛軍憤怒的道:“好好好!既然梁主膽子那么大,就勞煩梁主,親自跟上來,我們這里馬匹少,沒有梁主的代步馬匹?!?/br> 說罷,一拉馬韁繩,打馬朝遠處飛奔,揚起一捧沙土。 “咳咳咳……”劉非劇烈的咳嗽起來,捂住口鼻,看著策馬奔馳的靈童叛軍,瞇了瞇眼目,但很快抬步跟上。 劉非走在戈壁之中,一腳深一腳淺,叛軍反復打馬在劉非面前經過,故意揚起沙土,劉非的衣襟瞬間變得灰撲撲。 “哈哈哈!快看啊,這就是梁主!” “這就是北梁的新主,也不過如此!” “咱們靈童,很快就會變成天下之主,一個北梁算個屁!” 劉非跟著馬匹,叛軍故意疾馳飛奔,讓劉非追上來,他嗓子腫脹充血,熱汗滾滾而下,終于…… 在偏僻之處,看到了一片營地,這便是靈童叛軍的大本營。 靈童叛軍的大本營本在北燕之內,但因著燕然與祁湛的歸回,北燕精銳紛紛重新回到燕然手中 ,儼然對靈童叛軍趕盡殺絕,一時間靈童叛軍夾著尾巴逃竄出北燕,找了一個隱蔽而偏僻的地方安扎營張。 劉非深深的看著那片營地,終于找到了,藏得如此隱蔽,怪不得蒲長風一直都尋不到靈童的營地。 劉非擦了擦額頭上滾落的汗珠,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入營地。 嗤—— 叛軍抽出佩刀,全部嚴陣以待,用刀尖指著劉非。 劉非在明晃晃的刀光之下,一步步平穩的走入營地。 “哈哈!看看,這是誰?”陰陽怪氣的嗓音響起,雖與劉非的聲音極其相似,但總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 劉非順著聲音看過去,是靈童。 靈童在叛軍的簇擁之下,緩慢的走出來,譜子很大,排場不下。 “劉、非!”靈童一字一頓的叫出他的名字,道:“你真敢來呢?為了梁錯,你竟真的只身犯險?” 劉非冷聲道:“少說廢話,我要見梁錯?!?/br> 靈童喋喋一笑,道:“好啊,這就讓你見到梁錯?!?/br> 啪啪! 他拍了拍手,身邊的兩個叛軍立刻行動起來,來到牙旗跟前,一拽牙旗上綁著的繩子。 嘩啦——??! 牙旗招展,旗幟遮蔽了甚么,叛軍一拽繩子,繩子瞬間放長,便將一個人從牙旗的遮蔽之后顯露了出來,從高聳的牙旗上快速下墜。 “梁錯!” 是梁錯無疑,劉非看的清清楚楚。 梁錯雙手被捆在一起,繩子將他吊在牙旗上,隨著叛軍一拽繩子,梁錯從高空墜落下來,眼看著只差一點點,便要摔在地上變成rou泥。 唰! 繩子到頭了。 梁錯的手腕被狠狠一崩,撕扯著他胸前的傷口,“嗬……”梁錯低聲悶哼了一記。 滴答——滴答…… 有血液從他的胸口流下,這么大的牽力,梁錯的傷口又涂了阻止愈合的藥,立時撕裂,不停的燙著血水。 “哈哈哈!”靈童放肆大笑。 叛軍拽著繩子,又把梁錯拽回去,拉到牙旗一般的高度,讓他高高吊在牙旗之上。 “梁錯!”劉非又喊了一聲。 因著疼痛,因著失血過度,梁錯腦海中昏昏沉沉,眩暈不停,還有伴隨著失血而來的惡心與無力感,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喚自己,是劉非的嗓音。 但又很不真實,畢竟那個靈童,總是想要冒充劉非,為了冒充劉非,無所不用其極。 梁錯忍著劇痛,從昏沉中勉強睜開眼目,垂頭去看,只見高聳的牙旗之下,有人擔憂的看著自己,他雙眼赤紅充血,說不出來的關切。 “劉……非……”梁錯沙啞的開口。 真是劉非,梁錯終于清醒過來,看清楚劉非,又看到身邊的叛軍,提起一口氣,焦急的道:“劉非?快走,走……” 滴答—— 血跡又流下來,順著牙旗的木桿,將牙旗染得猩紅。 劉非怒目而視,道:“你既要與我談判,竟還如此苛待于他?” 靈童微笑道:“劉非,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也想對梁錯好一些,我與他說了,只要他肯同我歡好,同我雙宿雙飛,我便給他醫治傷口,可是……” 靈童的臉色陰沉起來,猙獰的道:“可是……他給臉不要臉!是他非要拒絕我的好意!我只能將他吊在這里,讓他好好的吹一吹冷風,希望他可以清醒!” 梁錯拼盡全力,虛弱的道:“劉非,快走,走……別管我……” “走?”靈童哈哈而笑,道:“走哪里去?你還不知曉罷?劉非是一個人前來的,我的神軍已然檢查過了,他身邊沒有帶任何人,三里之外都沒有駐兵,我若是現在殺了他,你猜猜看,你們北梁的軍隊,會多久才能趕過來?” 梁錯緊緊咬著牙關,一雙狼目憤恨的盯著靈童。 靈童輕笑,表情十足愉悅,道:“實話告訴你罷,劉非,我讓你一個人過來,就沒打算放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