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諸侯們想要攻擊進來,必然損兵折將,沖在最前面的,無疑功勞最大,但他決計不可能是新帝,反而被喚作……炮灰。 諸侯大老遠的跑來,誰愿意充當炮灰?都是報著宏圖大志來的,便算做不了新帝,也不能交代在這里,不是么? 所有人都猶豫了,舉棋不定,互相推諉:“你打頭陣!” “你來,你是梁氏諸侯,你打頭陣!” “你是公爵,都高我們一等,合該帶領我們討伐jian佞!” 城下“謙讓”,樓堞之上,河興侯被五花大綁押解著,大叫道:“你們在干甚么??!合力打進來?。?!劉非算個甚么的東西,他根本不姓梁!怕他做甚么?!” 河興侯慫恿著眾人,城下又是一片躁動。 劉非并不著急,擺了擺手,道:“是了,朕有一份見面禮,要送給各位諸位?!?/br> 屠懷信押解著河興侯走過來,河興侯瞪著眼睛,滿臉不屑,嘴巴一鼓便要去啐劉非,劉非先他一步,一把按住河興侯的脖頸。 嘭??! “啊——” 河興侯才叫一聲,他的臉面整個壓在樓堞凸起的垛子上,別看他rou多,但嬌氣極了,磕得顴骨生疼,大叫:“劉非??!你這個孫子!老子早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非一笑,道:“朕乃大梁新主,你侮辱新主,以忤逆論之?!?/br> 說罷,輕飄飄的吐出一句,道:“將他從樓堞上,扔下去?!?/br> “甚么?!”河興侯嘶喊:“我是老梁人!我是大梁的侯爵!你敢??!你敢???!” 劉非冷聲道:“你看朕,敢不敢?” 隨即又重復道:“扔下去?!?/br> “是!” 屠懷信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一把拽住河興侯的后脖頸,手臂用力。 “啊啊啊——??!” 嘭??! 嘶聲力竭的慘叫,伴隨著一聲巨響,丹陽城的樓堞,乃是大梁最為高大的樓堞,放眼南趙和北燕,也沒有一座樓堞,能比得上丹陽城巍峨。 這么高的距離,河興侯又被綁著雙手,慘叫之后戛然而止,諸侯們嚇得連連后退,以免被肥大的河興侯砸到。 巨響之后,城樓前化開一大片血跡。 “嗬??!” “河興侯!” “河興侯死了!” “竟被劉非從城頭扔下來了!” 劉非看向諸侯,道:“膽敢犯禁者,猶如此賊?!?/br> 諸侯們本就商量不好誰先出兵,如今又被劉非下馬威,嚇得連連后退,面露懼色。 沖鋒陷陣,最忌諱的便是心懷懼怖,如今諸侯們被嚇怕了,完全不成氣候,更是逡巡不敢進。 僵持了大約一個時辰,便有諸侯坐不住了,率先帶兵撤退,離開了丹陽城,有一個打頭陣離開,第二個諸侯也跟著離開,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很快,擁擠的城樓前一片空曠,所有帶兵的諸侯全都撤退離開。 “呼——!”梁翕之狠狠松了一口氣,道:“還是太宰……不對,是陛下有法子!” 劉非收回目光,嚴肅的道:“立刻傳朕的命令,路寢召開廷議?!?/br> “是!” 劉非從樓堞下來,一刻也不能耽誤,他們最大的對手根本不是諸侯,這些諸侯完全就是跳梁小丑,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退敵。 眾人齊聚在路寢殿中,劉非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道:“如今靈童作亂,他手下的雜牌軍,多半是普通的子民,被毒藥所蠱惑,不得不聽命于靈童?!?/br> 劉非頓了頓,道:“北寧侯?!?/br> “臣在?!壁w舒行上前拱手。 劉非道:“朕令你負責此事,搜查毒藥,將所有毒藥燒毀,朕倒要看看,沒有了毒藥,他還如何蠱惑子民?!?/br> “是,”趙舒行道:“臣領命!” 劉非緩了緩,又道:“除了靈童雜牌軍之外,最難對付的,便是北燕的軍隊?!?/br> 燕然也在廷議現場,不由蹙起了眉頭。 北燕的軍隊都是精銳,黑甲軍十足出名,尤其是祁湛調教出來的兵馬,對比起靈童的雜牌軍,黑甲軍才是最重要的助力,這也是為何,靈童一定要毒殺燕然的緣由。 燕然沙啞的道:“若梁主能送我回北燕,我可助梁主一臂之力,收歸黑甲軍,讓他們勿受靈童蠱惑?!?/br> 梁翕之嘲諷的道:“甚么叫你助我們陛下一臂之力?燕然,這黑甲軍叛亂,都是你這個燕主管制不當造成的,對也不對?你自己說對不對?” 燕然臉色沉下來,的確,如果北燕沒有被靈童占領,那么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混亂,如今不只是北燕生靈涂炭,子民遭殃,大梁和南地,也跟著遭殃。 燕然并不想承認,但他無法不承認,雖有千千萬萬的借口,但作為一個國君,一次兩次的被人推下國君之位,燕然的確存在問題。 啞了咬嘴唇,燕然沙啞的道:“倘或……倘或梁主愿意助我回國,等待平定靈童之亂,我……我北燕,愿意歸順大梁,成為附屬?!?/br> 他這話一出,眾人立刻喧嘩起來,全都看向燕然。 燕然如今身在大梁,就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他需要劉非的幫助,才能回到北燕一雪前恥,如果沒有劉非的援手,他就算發狠,也無法去與靈童廝殺。 燕然看向劉非,目光中露出一絲懇切,道:“梁主!請助我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