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唔……” 趙歉堂正好悠悠轉醒,一睜眼,還未有焦距,便對上了劉非的雙眸。 他稍微一動,只覺得胸口涼絲絲,低頭一看,便看到了自己衣襟大解的胸口,此時茲丕黑父已然退開,趙歉堂不知自己的衣襟是誰解開的,但劉非就站在他的面前。 “嗬!”趙歉堂倒抽了一口冷氣,連忙攏起自己的衣襟,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臉色殷紅的看著劉非,滿臉都是不好意思,道:“你……你……” 劉非率先開口,道:“你餓暈過去了?!?/br> 趙歉堂臉色更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好像……是、是有點餓?!?/br> 劉非奇怪的問:“聽說你以前也總是餓暈過去?!?/br> 趙歉堂點了點頭,囁嚅道:“是……是有那么一兩回?!?/br> “一兩回?”劉非重復。 趙歉堂臉色通紅,更正道:“每個月……一兩回?!?/br> 劉非道:“為何不吃飯?” 趙歉堂道:“也不是不想吃,只是……只是一時忘了,有事情絆住了手腳,所以就、就……” 趙歉堂正在說話,便感覺到一股冷漠的視線扎過來,冰錐子似的扎在自己身上,轉頭一看,是梁錯! 嚇得趙歉堂趕緊縮起來,瑟瑟發抖的道:“陛下,草民……草民當真沒有謀逆??!” 劉非道:“你可有甚么兄弟,長相很相似的?” 趙歉堂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道:“沒、沒有……我家、家……遭遇變故,早就沒有人了,你……你不是也知曉么?” 劉非這才記起來,自己與趙歉堂仿佛是青梅竹馬的干系,趙歉堂乃是趙氏貴胄,但因著家中遭遇了變故,滿門皆斬,只有趙歉堂活了下來,且永遠不得入仕。 既然不是長相相似的兄弟,趙歉堂的胸口又沒有傷疤…… 劉非又問:“你日前……可曾失憶過?” “失憶?”趙歉堂驚訝的道:“你怎么知曉?” 劉非并不回答,只是道:“你的確失憶過?” 趙歉堂點點頭,道:“是啊,就是你……你離開之后的幾年,有些事情不知為何,就是、就是記不清了,后來我懵懵懂懂的來到這座漁村,便住了下來……在、在這里住了兩年?!?/br> 他連忙又道:“我一直住在這里,絕沒有謀反啊……村民、村民可以為我作證!是真、真的!” 劉非道:“你還在發熱,先好好歇息?!?/br> 三人離開了,茲丕黑父道:“這個趙歉堂好是古怪,他的胸口沒有任何傷痕,不可能是之前謀逆的那個人?!?/br> 梁錯道:“可他們的容貌一般無二,又不是兄弟?!?/br> 茲丕黑父道:“難道是有人冒充趙歉堂,用他的名號來謀逆?或許是用了易容之術?!?/br> 梁錯道:“那為何要用他的名號?” 茲丕黑父絞盡腦汁,道:“難道……因著趙歉堂乃是趙氏貴胄?” 梁錯搖頭道:“他雖是趙氏貴胄,但早已被貶,趙氏的貴胄又不止他一個?!?/br> “也是啊……”茲丕黑父實在想不出其他了。 劉非陷入了沉思,趙歉堂有一段記憶不記得了,同樣失憶過,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如此說來,之前出現的趙歉堂,或許真的如劉離一般,都不存在于這個世上。 “劉非……” “劉非?” 梁錯一轉頭,便見到劉非在發呆,喚了好幾聲,劉非瞇著眼目,也不知在思量甚么。 “嗯?”劉非終于省過神來,道:“陛下,怎么了?” 梁錯道:“才要問你怎么了,一直在發呆,可是累了?” 劉非搖搖頭,道:“臣只是在想那個趙歉堂?!?/br> 一提起那個趙歉堂,梁錯便覺得不歡心,不管是以前的趙歉堂,還是眼下的趙歉堂,他們看劉非的眼神,都“怪怪的”,不知梁錯是否多想了,但梁錯總覺得,趙歉堂盯著劉非看的眼神,絕對不是簡單的青梅竹馬干系。 劉非道:“等一會子湯藥熬好了,臣再去試探一番趙歉堂?!?/br> “朕與你同去?!绷哄e道。 劉非卻搖頭,道:“陛下,還是臣單獨去的好,陛下如此威嚴,那個趙歉堂一見到陛下便結巴,還能說出甚么所以然來?” 梁錯蹙眉道:“可是趙歉堂明顯有問題,朕不放心你一個人前去?!?/br> 劉非道:“不如……讓劉離與臣同去?” 劉非思索著,若趙歉堂與自己的情況形似,那么讓他見一見劉離,看到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之人,說不定趙歉堂會想起點甚么。 劉離雖然不會武藝,但是精于騎射,那個趙歉堂,無論是臥病在床的,還是之前謀反的,都是個文弱書生,若是他使詐,劉離也能將他制住。 梁錯點點頭,道:“好罷,但你們一定要小心?!?/br> 等湯藥熬好了,劉非便去尋劉離,二人準備一同去試探試探趙歉堂。 梁錯有些坐立不安,十足擔心趙歉堂使詐,干脆離開了屋舍,悄悄跟上前面的劉非與劉離,悄無聲息的來到趙歉堂的屋舍之外。 “陛下……” 有人輕喚了一聲,梁錯回頭一看,道:“是你?” 是梁任之。 梁錯道:“你怎么也在此處?” 原不只是梁錯一個人來聽墻根,梁任之竟然也來聽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