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他動作稍微一塊,疼的哎呦了一聲,道:“太宰,扶我一下,快追上去!” 劉非扶著梁翕之往前走,追在晁青云背后,果不其然,晁青云來到了北寧侯趙舒行的營帳門口,打起帳簾子走了進去。 梁翕之的臉色鐵青,狠狠的道:“好啊,他真是背著我去找趙舒行了!” 劉非毫無誠意的勸架,道:“侯爺,怕是有甚么誤會?!?/br> “誤會?!”梁翕之氣憤的道:“我相信晁青云,便是最大的誤會!” 嘩啦——! 梁翕之狠狠打起帳簾子,便看到晁青云正在給趙舒行端水,趙舒行的體魄沒有梁翕之那么好,還未恢復,不能下榻,晁青云端著羽觴耳杯,趙舒行剛要接過去。 梁翕之氣得臉紅脖子粗,大步沖過去,一把搶過羽觴耳杯,“咚??!”狠狠扔在地上,幸而羽觴耳杯是銅制的,并沒有摔碎,但茶水飛濺,潑灑了趙舒行一身。 晁青云嚇了一跳,道:“侯爺,有沒有被燙到?” 他這一聲侯爺,是沖著趙舒行說的,畢竟趙舒行身上飛濺了許多茶水。 梁翕之仿佛跳雷一般,瞬間爆炸,揪住晁青云的衣領,道:“你剛才對我說甚么來著?給我熬藥?熬藥熬到北寧侯的營帳來了?!為了來給你的老東主探病,你竟是誆騙我??!好啊,晁青云,你又騙我!” 趙舒行驚訝的道:“是不是有甚么誤會?太宰,你快說句話?!?/br> 劉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青云大哥,這次真的是你做得不對,你若是想要來探看北寧侯,與曲陵侯說一聲便是了,曲陵侯如此大度,怎么能阻止你探看老東主呢,何必偷偷摸摸?又不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br> 梁翕之冷笑:“哼!說不定,就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南人,不就喜歡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么?日前栽贓我偷了行印,今日私下里勾搭我的人,不知明日還做出甚么更不要臉之事!” “主公!”晁青云斷喝一聲,道:“主公的說辭,未免太過分了?!?/br> “好好好”梁翕之連說了三個好,道:“我梁翕之,與你們勢不兩立!” 說罷,沖出營帳,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營帳而去。 “主公!”晁青云追在后面,也沖出營帳。 趙舒行還處于迷茫狀態,道:“太宰,這到底……” 劉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怪曲陵侯無理取鬧,不干侯爺事情,侯爺不必放在心上?!?/br> 說完,打起帳簾子走出去,劉非一出去,便看到許多人駐足往這面看,想來是方才梁翕之的嗓門太大,許多士兵與仆役都聽見了,怕是不用半日,曲陵侯大鬧北寧侯營帳之事,便會被傳開。 劉非挑眉,故意道:“都看甚么?散了?!?/br> 圍觀的眾人連忙作鳥獸散盡,卻在背地里竊竊私語起來。 晁青云追進營帳,道:“主公,你聽晁某……”解釋。 解釋二字還未說出口,咚一聲,晁青云便被撲倒在軟榻上,梁翕之壓制著他的雙手,晁青云不敢反抗,怕弄疼了他的傷口。 昏暗中,梁翕之幽幽的道:“你想做甚么?解釋?你以為孤傻么?” “主公?”晁青云有些奇怪。 梁翕之道:“太宰早就跟我說清楚了,再者……就你這樣貌,這身段,想要倒貼人家北寧侯,北寧侯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也就是孤,不嫌棄你,你還不感恩戴德的報答?” 晁青云狠狠松了一口氣,嗓音沙啞的道:“主公想要晁某如何……報答?” 曲陵侯大鬧一通,營地中又變的沸沸揚揚,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挑事兒,不到一日的光景,兩邊的沖突越來越大,互相看不順眼,若不是天子坐鎮,幾乎便要立刻掐起來。 梁任之負責尋找行印,已然找了幾日,將曲陵大營里里外外,全都翻了個底兒朝天,但只找到了行印的盒子,卻沒有行印的蹤影。 行印并不小,雖沒有大梁之寶的玉璽那么大,但也足有拳頭大小,藏是藏不住的,便算是摔碎了,也會見到幾片碎片才對,如今卻無影無蹤,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梁任之一身勁裝,拔身而立,伸手搭在佩劍之上,沉著臉,瞇著眼目,盯著士兵們再次尋找大營。 踏踏…… 有跫音靠近梁任之,停在了他背后。 梁任之回頭一看,道:“劉君子?!?/br> 今日的劉離沒有穿白衣,他這幾日宿在劉非的營帳中,今日還穿了劉非的常服,因著他們生得一模一樣,便是連一根睫毛,一顆痣都分毫不差,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劉離這一路走來,許多人都將他認成了劉非。 唯獨梁任之,一眼便能分辨出他們。 劉離沒有說廢話,道:“司理大夫只是找營中,還不夠?!?/br> 梁任之瞇起眼目,道:“劉君子的意思是……?” 劉離回頭看著水面,道:“曲陵大營,一面臨水,若我想挑撥南北之戰,偷盜行印,我才不會傻到藏在營中等著被搜查出來,而是……” 梁任之看向水面,道:“扔進趙河,毀尸滅跡?” 劉離點點頭,道:“司理大夫也不算太癡?!?/br> 趙河并非似水,雖不湍急,但行印要是扔下去,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梁任之拱手道:“謝劉君子提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