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梁錯眼看著劉非和趙舒行說悄悄話,心里頭酸溜溜,咳嗽了一聲,道:“今日比試,本就是游戲,當不得真,不過……” 梁錯話鋒一轉,道:“既然鬧出了一些意外,加試一場,也就是了?!?/br> “加試?”梁翕之奇怪的看向梁錯。 梁錯道:“既然曲陵侯對此次比試不服,那便加試一場,這面牙旗留在北寧侯身邊,以今夜為期,只要曲陵侯能奪得這面牙旗,便是曲陵侯取勝,若是明日一早,牙旗還留在北寧侯手中,便是北寧侯取勝,二位意下如何?” 梁翕之道:“好!就怕某些人,不敢比!” 趙舒行點點頭,道:“臣并無異議?!?/br> 梁錯道:“即是如此,如今天氣涼,還入了夜,曲陵侯回去更衣罷,小心著涼?!?/br> 梁翕之狠狠瞪了一眼趙舒行,轉頭大步離開,晁青云回頭看了一眼趙舒行,拱手作禮之后追上梁翕之,同樣離開。 雙方散去,劉非跟著梁錯下了戰船,往曲陵大營而去,劉離抱臂攔住他,道:“自從上了戰船,找你不見,去何處了?” 劉非眨了眨眼目,道:“嗯?找不到么?怎么會,非這么一個大活人?!?/br> 劉離輕笑了一聲,也沒有說話,慢慢走近劉非,突然出手,在劉非的腰上狠狠一按。 “啊,嘶……”劉非腰肢本就酸軟,被他這么一按,酸疼到骨子里,那叫一個酸爽,連帶著膝蓋都無力,幾乎癱軟在地上。 劉離了然的盯著劉非。 劉非:“……”甚么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劉離拽住劉非的手腕,道:“今夜跟哥哥睡罷?!?/br> 梁錯張了張口,但還是眼睜睜看著劉非被劉離拽走,那怎么辦呢,劉離好歹是劉非的兄長,朕未來的大舅哥,朕也不好和大舅哥犟嘴不是么? 梁翕之氣哼哼的回了營帳,把自己濕透的衣裳扒下來,扔在地上,不解氣還踩了好幾腳。 嘩啦—— 沒有任何通報,營帳簾子便被打了起來,晁青云從外面走進來。 梁翕之瞪著他,道:“誰叫你進來的?出去!” 晁青云沒有退出去,反而上下打量著梁翕之。 梁翕之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跳入水中救人,衣裳自然濕透了,從里到外都濕透了,方才一口氣全都扒下來扔在地上,此時簡直一絲#不掛。 梁翕之雙手叉腰,兩腳分開與肩同寬,橫眉立目,氣勢洶洶,但這一切都是在他沒穿衣裳,坦然遛鳥的前提之下。 騰! 梁翕之的臉面瞬間通紅,一時扎著手,不知該如何是好,臉色越來越紅,一股酥麻爬上來,直竄頭疼,羞恥的想要找一條地縫鉆進去,可是營帳哪里來的地縫? 晁青云率先開口了,道:“主公,小心著涼?!?/br> 他走過去,將干凈的衣裳拿起來,披在梁翕之身上。 梁翕之被燙了一樣,后退了好幾步,道:“我、我自己會穿!” 梁翕之窸窸窣窣的穿衣裳,動作很快,速度麻利,晁青云忍不住笑了一聲,道:“主公的帶子,系串了?!?/br> 梁翕之低頭一看,好家伙,果然系串了。 因著他方才一口氣將里袍和外袍全都套在身上,然后才系帶子,所以里袍的帶子,系到了外袍上面,革帶也是匆忙裹上,里袍的帶子甚至吐著舌頭,吐到了革帶外面,看起來邋遢至極。 梁翕之臉色通紅,道:“要、要你管!” 晁青云沒說話,將梁翕之的革帶解開,先將他的里袍系好,又將外袍系好,然后重新圍上革帶,動作流利而溫柔,十足一絲不茍。 梁翕之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你的臉……” 晁青云道:“無妨,主公并沒有用力?!?/br> 梁翕之方才氣傻了,也不知自己用力沒有,但絕對不輕,咳嗽一聲,道:“沒、沒事就好……” 梁翕之整理好衣裳,道:“孤現在要去偷牙旗了,你好好兒在營帳中呆著,等著孤的好消息罷?!?/br> 晁青云道:“主公,讓晁某跟主公一起去罷?!?/br> “你?”梁翕之蹙眉,道:“你是想去給你的老相好通風報信罷?” 晁青云道:“主公為何會這般想?” “為何?”梁翕之又似點著的炮仗一般,道:“你說為何?你本就是趙舒行的人,在我身邊做細作這么多年,你還問我為何?如今我與趙舒行比試,你到底想要誰贏?” 晁青云沙啞的道:“主公不信晁某么?” “信你?”梁翕之脫口而出:“我可以信你么?” 說完,推開晁青云,大步離開營帳,又變回那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晁青云看著梁翕之的背影,眼神愈發的陰沉起來,默默打起帳簾子,也走了出來。 梁翕之與晁青云吵架的聲音很大,當然,也只是梁翕之單方面大嗓門,但劉非與劉離路過之時聽得清清楚楚。 晁青云一出來,便和劉非劉離打了照面。 晁青云拱手作禮道:“太宰,劉君子?!?/br> 晁青云的眼神很是淡漠,剛要轉身離開,劉非突然道:“你不要怨梁翕之?!?/br> 晁青云的腳步頓住,回頭看著劉非。 劉非道:“梁翕之此人,秉性比較耿直,又喜說氣話,而且……他并沒有安全感?!?/br> 晁青云奇怪的看著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