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淄如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我絕不會脫靶!” 他跑過去,距離近了,這才看清楚,原來自己的箭矢被從中間一剖為二,掉在了地上,所以兩只箭靶上,只有其中一只上中了箭。 淄如臉色鐵青,道:“你……你故意的!” 梁錯輕笑,道:“王子也沒說,要打自己面前的箭靶?” 無錯,梁錯便是故意的,射中別人的箭靶,距離更遠,看起來更厲害,更何況梁錯還讓了六步,又將淄如的箭矢一剖為二,簡直便是炫技。 劉非挑了挑眉,輕聲道:“好蘇,下飯?!?/br> 淄如跺腳道:“好,我服輸,但第二局可不是那么簡單了!” 梁錯負手而立,清閑的道:“不知王子第二局想要比試甚么?” 淄如又露出那種自豪的笑容:“比武!咱們不頑那些虛的,直接比武,赤手空拳,不依靠任何假物,你可敢與我比試?” 他剛說完,劉怖便搖了搖頭,還嘆了口氣,淄如身材雖健壯,但是武藝著實一般,他還以為旁人都與他一樣,劉怖見識過梁錯的武藝,與野狼博弈尚且不落下風。 看來劉怖已然提早確認這場比試的贏家。 “哎呀——”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 淄如大叫著從臺上跌下來,摔了個大馬趴不說,還捂著自己的臉,十足委屈的道:“你……你怎么還打臉!” 梁錯陰測測的一笑,心說打得就是你的臉,一身腱子rou,看你以后還怎么勾引朕的劉非。 梁錯面子上卻十足“虛偽”,道:“真對不住,朕也沒想到大王子如此不堪一擊,一時沒收住手,大王子,公平切磋,你不會怪罪于朕罷?” 淄如:“……” 梁錯微笑:“大王子兩連敗,還需要再比試第三場么?” 淄如抿著嘴唇,委屈可憐到了極點,三局兩勝,比試兩場他都敗了,便是第三次贏了,那也是輸了。 梁錯道:“即是如此,還請淄如王子,遵守約定,以后不要提起不相干之事?!?/br> 淄如猶如行尸走rou一般,從臺子上走下來,蹲在角落開始摳土,可憐兮兮,好像隨時都會掉眼淚一般。 劉非想過去安慰他兩句,被梁錯一把拉住,梁錯道:“做甚么去,還想到處留情?” 劉非道:“這怎么能是到處留情呢?” 梁錯酸溜溜的道:“那淄如看著你的眼睛都拔不出來了?!?/br> 劉非一笑,道:“這不是說明,陛下您的眼光好么?” 梁錯:“……”竟無言以對。 淄如蹲在地上摳土,劉怖走過來,站在他旁邊,淄如抬起頭來,道:“還是你好,你是來安慰我的么?” 劉怖點點頭,想了很久,似乎在組織安慰人的言辭,畢竟他是一個劍客,從來沒有安慰過人。 劉怖終于開口了,道:“你與梁主相差甚遠,輸是意料之中的,技不如人,也沒甚么好說的?!?/br> 淄如撇著嘴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道:“你快閉嘴罷!” 劉非險些被逗笑出來,道:“傻孩子要自閉了?!?/br> 梁錯拉住劉非,甚至抱住他的手臂,道:“那也不許你去安慰他,朕就是不許?!?/br> 劉非輕笑,小奶狗是在與自己撒嬌么?下飯,極其下飯。 一場燕飲,梁錯徹徹底底的瓦解了“情敵”的自信心,王子淄如仿佛xiele氣兒的皮球,一整晚縮在角落,甚至不敢于劉非對視,恨不能在腦門上寫著明晃晃的大字——是我配不上劉非! 梁錯心滿意足,酒過三巡,便帶著劉非回去歇息,過兩日還有會盟。 因著鄋瞞王被劉非等人相救的事情,鄋瞞王十足重情義,答應履行承諾,繼續與他們會盟,雙方訂立十年友好條約,互不進犯,成為友邦。 眾人在王庭修整了兩日,今日便是會盟的日子。 梁錯晨起,沐浴穿戴整齊,神清氣爽的從營帳中走出來,自從那日在燕飲上狠狠粉碎了淄如的自尊心,淄如仿佛斗敗的鵪鶉一般,已經整整三日,沒有來“sao擾”劉非了。 劉非也從營帳中走出來,正好看到淄如路過,打招呼道:“大王子……” 他剛說到這里,淄如垂著頭,飛速從旁邊竄過去,似乎躲著劉非一般。 劉非:“……早?!?/br> 梁錯看著落荒而逃的淄如,道:“看來淄如那小子,還有些自知之明?!?/br> 劉非無奈的搖頭道:“陛下,淄如好歹是鄋瞞的大王子,又是鄋瞞王器重之人,說不定便是未來的鄋瞞王,陛下不要總是欺負淄如王子?!?/br> 梁錯振振有詞的道:“朕沒欺負他,是他自找的?!?/br> 劉非看了一眼梁錯,梁錯這才道:“好罷,那朕以后少欺負他?!?/br> 眾人進了王庭大營,鄋瞞王已經在等候,笑臉相迎,并沒有因著之前比武的事情介懷,道:“來來,梁主快請坐?!?/br> 梁錯環視了一下四周,沒見到淄如,估摸著淄如還在覺得丟人,所以不愿意拋頭露面。 鄋瞞王道:“請梁主看看這份盟書,可還有甚么更改之處,若是有所不滿,大可以提出來,咱們再商議?!?/br> 梁錯展開盟書,的確是一份和平盟書,列舉了很多條款,例如若有洪水,不得扒開邊界,向對方泄洪等等,想得十足周全,最重要的條款,便是十年之內,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開戰,若有異議,可以采取會盟調停的方式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