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劉非實在無奈,不知梁錯哪根筋搭錯了,分明明日一大早便有朝參,從丹陽宮的路寢殿到朝參大殿是最合適的,從自己的太宰府趕回朝參大殿費神費力,不知梁錯到底是如何想法,才打算留下來夜宿。 劉非跟著梁錯走入屋舍,道:“請陛下下榻?!?/br> 說著,退到一邊站著。 梁錯很自然的坐在榻邊,拍了拍旁白的空位,道:“劉卿,別站著,這里是你的屋舍,你難道想要在那處站著一夜?” 劉非想了想,的確,這里是自己的屋舍,若是站一夜,明日還要上早朝,自己這身子骨兒絕對吃不消。 于是劉非干脆走過去。 梁錯挑起唇角,舒展開自己的雙臂,微微仰起頭來,道:“劉卿,侍候朕更衣就寢罷?!?/br> 劉非從未侍奉過旁人,但脫衣服而已,大差不差。 于是劉非抬起手來,“唰!”一下解開梁錯的蹀躞衣扣,沉重的革帶吧嗒掉在軟榻之上,發出一聲悶響。 劉非并不害羞,很自然的將梁錯的外袍脫下來,露出梁錯被輕薄內袍包裹著的,充斥著肌rou的年輕身軀。 二人距離很近,梁錯故意挺起胸膛,展示著自己挺拔的姿儀,他還記得劉非在飲醉之后,對自己的姿儀可是贊不絕口的。 “陛下……?”劉非只覺得腰間有些麻癢,低頭一看,梁錯的手掌摸在自己的腰上。 梁錯笑起來,道:“既然劉卿替朕更衣,那么禮尚往來,朕……也替劉卿更衣,如何?” 劉非有手有腳,不需要旁人伺候,更衣這事兒從來都是自己完成,他剛想要拒絕,梁錯卻不容他拒絕,唰雙手一分,直接將劉非的衣衫退了下來。 與其說是更衣,那動作凌厲,帶著一些粗暴與急切。因著劉非的革帶與蹀躞還未解開,衣襟退下,全部卡在纖細的腰間,層層疊疊的衣袍,柔軟的仿佛脫落的花瓣。 梁錯的眼神陡然深沉,吐息粗重,嘭一聲,迫不及待的將劉非壓倒在軟榻上,親吻著他的耳垂,用低沉沙啞的嗓音,不容拒絕的道:“劉卿,今夜朕伏侍你,如何?” 梁錯已然與劉非發生了幾次親密的干系,他完全摸清了劉非的脈門,劉非喜愛自己的顏色,屢試不爽。 梁錯故意壓低了嗓音,心中得意,朕都這般“做作”了,劉非還能不上鉤? 一時屋舍中寂靜無聲,只剩下暗昧的燭火,悄聲跳動著。 梁錯等了半天,沒聽到劉非的回應,低頭一頭,氣得頭皮發麻,劉非竟然睡著了! 無錯,劉非睡著了,陷入了沉沉的夢想之中。 他很困頓,眼皮沉重,一沾到軟榻,根本顧不得拼命現弄自己顏色與身材的小奶狗,瞬間沉入了睡夢之中,確切的說,是沉入了預示之夢中…… 【樹影搖曳,天色灰蒙蒙的一片?!?/br> 【天色還未大亮,清晨的館驛寂靜無聲,便是連仆役也未曾開始走動?!?/br> “館驛?”劉非環視四周,布置很是眼熟,這里的確是館驛,丹陽城中專門供外來使團下榻之所。 劉非蹙眉,自己怎么會來到館驛? 【踏踏踏——】 【急促的跫音,來人卻故意放輕了腳步,有些偷偷摸摸,走兩步頓一下,戒備心極強?!?/br> 劉非根本不必躲閃,因著在夢境之中,來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北燕的使者弓著身,哈著腰,鬼鬼祟祟的向前走來,體態奇怪,仿佛懷中揣著燙手的山芋?!?/br> 那使者十足眼熟,正是北燕使團之中的一人。 【北燕使者一路來到偏僻的墻根之下,果然,他懷中有東西,在自己懷里掏了兩下,將一個包裹的嚴嚴密密的布包拿了出來,蹲下來,仔細將那布包放在墻角的狗洞之處?!?/br> “狗洞?”劉非蹙眉。 【北燕使者將布包放好,再三確認,隨即站起身來,他本已然離開,很快還是折返回來,面露猶豫糾結之色,遲疑片刻,顫巍巍伸出手來,將狗洞中的布包掏出?!?/br> 【唰唰!】 【北燕使者兩下將布包拆開,里面是一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羊皮,北燕使者顫抖著手掌,將小羊皮展開,快速瀏覽著上面的文字?!?/br> 【“這……這……”北燕使者露出震驚的表情,顫聲自言自語:“竟是如此?……原來如此!”】 劉非蹙眉走上前,想要去看小羊皮上的文字,但很可惜…… 【北燕使者快速將小羊皮重新包在布包之中,裹了兩下,迅捷的將布包塞回狗洞,這一次頭也不回的跑了?!?/br> 劉非更是奇怪:“到底是何物?” 他上前兩步,矮身去拿狗洞中的布包。 【踏踏踏……】 【跫音再起?!?/br> 【一席舞衣翩翩的燕然,從館驛的院落轉了出來,他看似無意的走過來,精準無誤的來到狗洞面前,彎腰撿起地上的布包,拆開破布,取走之中的小羊皮,只看了一眼,嬌艷欲滴的唇瓣輕輕上挑,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br> 【“看來……”燕然輕笑道:“太宰已然準備妥當,是時候吞下北梁這塊大rou了?!薄?/br> “唔……”劉非但覺呼吸不暢,頭暈目眩,猛然從預示之夢中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恍惚,看不清楚,并非是晨起沒有焦距,而是那人距離劉非實在太近,近到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