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想到此處,不知為何,劉非心竅里有些古怪,微微發悶,就好像……好像自己的玩具,突然被旁人搶走了一般。 劉非搖了搖頭,梁錯這個模樣,怎么可能是玩具? 梁錯下意識看了一眼劉非,提起結親,心底里冒出一股心虛的錯覺,咳嗽了一聲,道:“今日風光正好,咱們便不談正事,獨獨欣賞歌舞,豈不是妙事?” 北燕使者也是明白人,看來北梁還沒想好要不要聯姻,便沒有再追問,而是哈哈賠笑道:“是是是!梁主說得對!說得對!欣賞歌舞,咱們欣賞歌舞!” 劉非端起羽觴耳杯,輕輕呷了一口,酒釀甘甜,未回十足濃郁醇厚,若是放在平日里,他并不饞酒,也沒有甚么酒癮,但今日便是很想飲酒。 于是劉非一口氣飲盡了杯中的酒釀,酒水并不上頭,看來只是淡酒,身后的女酒立刻滿上耳杯,劉非便又端起來淺淺的飲了幾口。 三杯下肚,劉非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種輕飄飄霧蒙蒙的感覺,這酒水合該不上頭才是,劉非卻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醉了。 “劉卿?劉卿……?” 劉非聽到有人在喚自己,側頭去看,是梁錯。 梁錯一雙冷漠的狼目中隱含著擔憂的神色,道:“劉卿可是飲醉了,臉這般紅?” 劉非酒氣上頭,感覺梁錯的掌心涼絲絲的,好舒服。 使勁搖了搖頭,劉非努力維持著清醒,道:“陛下,臣……臣不勝酒力,想先告退?!?/br> 梁錯擔心的道:“既是醉了,方思,扶你家郎主去歇息?!?/br> 方思趕緊上前,攙扶起劉非,離開了宴席,往畫舫的船艙而去。 祁湛盯著劉非離開,心中擔憂不已,看劉非面紅的樣子,合該醉得很厲害,他想去看看,但又唯恐梁錯看出端倪。 祁湛忍了一會子,借著更衣的借口起身,離開了宴席,往船艙而去。 “大司馬!大司馬!” 祁湛路過畫舫的甲板,一個北燕使者從后面追上來,笑得滿面諂媚,卑躬屈膝的道:“小人見過大司馬!” 祁湛微微蹙眉,此人是使團之中的一員,但官階微末,祁湛完全叫不出他的姓名。 北燕使者道:“大司馬這是要去探看北梁大冢宰?” 祁湛眼神瞬間凌厲,看了對方一眼,冷聲道:“何出此言?” 對方諂媚道:“大司馬,其實小臣看出來了……那北梁的大冢宰劉非,頗有幾分姿色,無論是臉蛋兒,還是那身段兒,那是風流又勾人,小臣也是男子,懂得大司馬的心思!所以……” “所以?”祁湛忍耐著心中的怒火。 對方又道:“所以……小臣方才偷偷在劉非的酒水中,加了一些好料,這會子,那北梁的大冢宰,怕是已然欲*火纏身!只要大司馬勾一勾手指,看他還如何拿喬做勢,還不是要乖乖兒的伺候大司馬?” 祁湛沙啞的道:“你給劉非下藥了?” 對方沒看懂祁湛眼中的狠意,沾沾自喜的道:“請大司馬放心,雖只是一點點好料,但保管大司馬今日頑的盡……?。?!” 那官員還未說完葷話,突然慘叫一聲,也只是一聲,很快所有的嗓音全部憋在喉嚨里,發不出任何聲息。 祁湛一手掐住對方的脖頸,手臂上青筋暴突,臂力驚人,直接將人舉了起來。 “嗬……嗬……”那官員臉色漲成了帶血的豬肝紫紅,使勁踢著腿,眼珠子暴凸幾乎要跳出來。 祁湛冷聲道:“對殿下不利的人……都要死?!?/br> 噗通—— 湖水發出一聲輕響,一道黑影掉入了水中,瞬間淹沒的無聲無息。 祁湛撣了撣手,冷漠的看了一眼漸漸平息下來的湖面,轉身大步離開甲板,朝著船艙飛奔而去…… 方思扶著劉非進入船艙的屋舍,別看只是畫舫的屋舍,但布置的奢華旖旎,軟榻芬芳,掛著清雅的帷幔。 “郎主,小心……” 劉非腳步虛軟,仿佛踏在棉花上一般,腦海中還暈乎乎的,說不出來是醉酒,還是難受,尤其是胸腹之中,無名燒起一把火焰,蒸騰的劉非燥熱不堪。 “唔……”劉非倒在榻上,方思扶著他還未來得及起身,被劉非一拽,方思一聲輕呼,險些壓到了劉非,趕緊撐起手臂,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 哪知下一刻,劉非雙手捧住方思的面頰,白皙纖細的手掌,掌心卻一片火熱,仿佛要將方思融化一般。 “方思……”劉非輕喚了一聲,軟綿綿、輕飄飄,嗓音輕柔,溫柔至極,仿佛一把羽扇,輕輕的撓飭著方思的心竅。 梆梆! 方思心竅狠狠一抖,面紅耳赤,不知為何,總覺得郎主這軟綿綿的嗓音聽起來很……很羞人! “郎、郎主……你飲醉了,方思去給你端醒酒羹來?!?/br> 方思想要離開,又被劉非一把拽住,這次劉非干脆雙手一摟,抱住了方思的腰身。 方思嚇得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才沒有大喊出聲。 “方思……”劉非又喚了一聲,道:“你身上……好涼?!?/br> 方思嗓音哆哆嗦嗦,道:“是、是郎主飲醉了酒,定然是有些熱的……郎主?!” 方思一句話還未說完,嗓音陡然拔高,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連忙放開捂著嘴巴的手,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