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昏暗的屋舍中,北燕大司馬祁湛單膝跪在榻前,他微微垂著頭,面色冰冷,不帶一絲表情?!?/br> 【叮鐺——銀鈴輕響,那只纖細的玉足輕輕抵住祁湛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br> 【帷幔被徹底吹開,妖艷的謳者只著半透的薄紗,玉體橫陳,沖著祁湛嫣然一笑,玉足一勾,將祁湛勾倒在榻上,柔若無骨的雙臂,仿佛捕捉獵物的水蛇,纏綿的摟住祁湛的肩背,謳者在祁湛的耳畔輕輕吐出一口熱氣,輕笑:“舔我?!薄?/br> 【“像狗一樣?!薄?/br> 【祁湛瞇了瞇眼目,眼神瞬間深沉,仿佛交雜著狂風暴雨,沙啞的開口道:“卑將……伏侍陛下?!薄?/br> 劉非猛地睜開雙眼,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咚”的一聲,額心一陣鈍疼,仿佛撞了甚么。 劉非定眼一看,是梁錯?梁錯捂著他高挺的鼻梁,平日里高冷的小狼狗,此時被撞成了紅鼻頭的小奶狗。 自己好端端的起身,到底是如何與梁錯撞在一處的? 劉非滿眼的疑惑:“陛下?” 第031章 真實身份 陛下…… 在夢境中,北燕大司馬祁湛竟是向那個姿容美艷的謳者,喚——陛下。 劉非瞇了瞇眼目,心竅中千回百轉,難道那個謳者便是北燕的新皇?到目前為止,夢境都還未出現過岔子,倘或當真如此,北燕新主偽裝成謳者的模樣,喬裝改扮潛入丹陽城,決計沒安好心。 劉非看著梁錯,自己合該告訴梁錯,讓他早作打算才是。 然,問題來了,自己又如何告知梁錯?顯然梁錯也沒見過北燕的新天子,一朝天子偽裝成奴籍謳者,簡直是天方夜譚的笑話。加之梁錯生性多疑,屆時肯定會問自己,是如何得知? 預示之夢的事情,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劉非微微垂眼,還在思索之時,梁錯輕咳一聲,好似做了甚么心虛的“壞事”,故意避開劉非目光,道:“都這個時辰了,朕還要去朝參,劉卿受了傷,今日便不必參加朝議了?!?/br> 說罷,大步離開了路寢大殿。 劉非歪了歪頭,梁錯的態度好生古怪,他下意識抬起手來,“嘶……”嘴唇好疼,夢境中的觸感不是錯覺,劉非的唇角刺辣辣的生疼。 拿起鏡鑒一看,唇瓣殷紅,配合著劉非晨起的散發,竟有兩分旖旎的嫵媚…… 劉非因著護駕負傷,今日特許無需參加朝議。 洗漱更衣一番,劉非便離開了路寢殿,直接來到公車署,坐上輜車出宮,他并沒有立刻回太宰府,而是讓騎奴駕士趕道,往丹陽衛尉屠懷信的府上而去。 這個時辰屠懷信在宮中參加朝參,但屠懷信的弟弟屠懷佳賦閑在家,聽說劉非來了,來不及穿好衣裳,從榻上爬起來便跌跌撞撞跑出來。 “太宰!你怎么來了?” 昨日燕飲,屠懷佳飲了不少酒,今日還未晨起,他只著白色的內袍,隨便披了一件衣裳,衣帶松松垮垮的系著,白皙的脖頸上甚至露出兩塊旖旎的吻痕,十足新鮮,怕是昨夜留下的。 劉非挑了挑眉,道:“非有事想向小衙內請教一二?!?/br> “向我請教?”屠懷佳簡直受寵若驚,拉住劉非的手,道:“快進來快進來,咱們進屋說?!?/br> 二人入舍,屠懷佳熱情的給劉非倒了水飲,又命人準備豐富的朝食,道:“太宰,你有何事,還需要向我請教?” 劉非微微一笑,道:“這件事兒,當真只能向小衙內請教?!?/br> 屠懷佳被劉非說的飄飄然,加之劉非一笑起來,那清冷的面龐仿佛融化的春雪,屠懷佳更是翩翩然,道:“你說你說,我若是知曉,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便多謝小衙內了?!眲⒎枪笆种x過,這才道:“小衙內人脈眾多,似是很了解北燕的境況,北燕使團如今入朝,非是想要向小衙內打聽打聽北燕的風土與人情,以免露怯?!?/br> “嗨,這個呀!”屠懷佳瞬間打開了話匣子,道:“我上次和幾個友人一起去女閭,那里便有好幾個北燕的謳者,她們說……” 說到此處,屠懷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勁搖頭道:“太宰,不不不,我沒去過女閭,你可不要與我哥哥說!” 劉非被他逗笑了,道:“放心,方才非未曾聽清楚?!?/br> 屠懷佳使勁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繼續道:“這個北燕,亂七八糟的,他們一個個可都是狠主兒!” 北燕兵強馬壯,民風也十足彪悍,崇尚武力強者,無論是國女還是皇子,都有資格繼承北燕的天子之位,如此一來,內部爭奪便更是混亂。 北燕的舊主是個花花腸子,正經的大燕夫人便有三人,妾夫人三十六人,余下的露水情緣無數,以至于國中的國女和皇子不計其數。 屠懷佳道:“北燕的三位夫人,雖都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但因著姿色手段不得北燕舊主的喜愛,只有其中一位夫人誕下皇子,排行第四,其余兩位夫人并沒有任何子嗣?!?/br> 于是這位四皇子,便成了北燕唯一的正統,順理成章的立為北燕太子。 “但是很可惜,”屠懷佳道:“這個四皇子在十歲的時候,被野狼叼走了?!?/br> “野狼?”劉非難得一愣,因著這個說辭實在太兒戲了。 屠懷佳點點頭,道:“大家都是這樣傳說的,四皇子生辰之日,北燕正縫狩獵,結果在皇家獵場之中,四皇子便被野狼叼走了,聽說最后他們只找到了四皇子的一只手,尸骨無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