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忘錄被同步到他手機上后 第92節
“因為?!敝芫盎吹奈蔷従徤弦?,印在了她的唇上,“我不止希望你快樂,還希望你徹底放下?!?/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黎穗的心里暗流涌動。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算不算放下,但每每想起被欺騙,失落總是難免的。 可現在,她或許真的可以徹底放下了吧。起碼,她曾經付出的真心,倒也不算被徹底浪費。 雙唇被輕輕摩挲著,黎穗主動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想起剛才看到的評論,也開始翻舊賬。 “網上你公司員工說的監控視頻是怎么回事兒?”她的右手掐住了周景淮的耳朵,威脅似的問,“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周景淮也不惱,笑著任她掐:“真不是?!?/br> “那是怎么回事兒?” “我聽宋杰說,是一個員工點的外賣放在前臺被人拿了,他去調監控,正好也調取的那個時間段,就看到并且用手機拍了下來?!?/br> “那也不能隨意傳播啊?!?/br> “嗯,所以罰了他半個月在家反省?!?/br> 黎穗剛想說這是不是有點狠了,突然又察覺到不對勁,幾秒后,她頓悟:“這半個月帶薪嗎?” “……”周景淮沉默。 黎穗咬牙切齒了,這難道不是帶薪休假獎勵嗎?! 他這語言藝術,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黎穗無語地往他下巴咬了一口,試圖往旁邊躲避,卻又被周景淮摟著腰撈了回來。 被子被掀開,剛隨手放在上面的手機,滑落在地,卻無人在意,安靜的臥室里,只留下了床頭一盞昏黃的小燈。 風波過后的安穩,格外令人沉溺,黎穗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身子漸漸軟成了一灘水。 睡衣扣子被解開三顆,周景淮輕輕往下一扯,溫潤如玉的肩膀,瞬間映入眼簾,再往下,弧度若隱若現。 他的吻,漸漸從嘴角,蔓延到了那里,發絲掃過肌膚,一陣陣發癢,黎穗耳根發熱,右手緊緊地攥住了床單。 衣擺也被人掀開,周景淮的右手帶著灼人的熱度,在她的腰部流連。 指腹每每摩挲一次,都能激起她一陣輕微的戰栗。 黎穗的雙頰像是染了胭脂,通紅一片,在察覺到他的右手在輕輕往上走的時候,她的喉嚨口不自覺地溢出一聲嚶嚀。 肌膚毫無阻隔地相觸,周景淮的手指在起點打轉,極其有耐心地輕輕摩挲,黎穗卻被這股癢意勾得渾身不舒服,就像是飄在空中的羽毛,怎么也著不了地。 唇齒交纏中,她艱難地溢出一句:“你別這樣?!?/br> 不上不下的。 周景淮眉梢輕挑,紅潤的雙唇輕吻她的耳垂,看似紳士,姿態卻極其不正經。 “寶寶,讓我碰么?” 第79章 讓不讓的,他都碰了。 雖然考慮到她第二天一早還要去劇組,繼續和編劇商量劇本的改動,周景淮只動了嘴和手,但那種陌生的觸感,半夢半醒間,她還能感受到。 她仿佛夢到,云朵被風輕輕擠壓,柔嫩的玫瑰花蕊,在微風中不知不覺地綻放。 旅人稱不上熟練地尋找著山泉的位置,一路摸索,終于找到目的地,隨即像個頑皮的孩童,在泉水中撥弄、舔舐,直至風起,一汪清泉徹底將他打濕。 黎穗像是被一朵白云托著,飄飄蕩蕩了許久,雙腳才終于落了地。 也不知道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緋聞,還是因為這,黎穗失眠了半宿,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入睡。 九點半的鬧鐘,又把她鬧醒。 還好那時候,周景淮已經出門了,不然,黎穗后知后覺地想,真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他,感覺看到那張臉,就會想起昨晚的一切。 她匆匆吃了早飯,又趕往劇組,出租車上,黎穗登陸微博看了一眼,和她相關的熱搜,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眾所周知的頂流恩愛情侶,突然官宣倆人只是合約情侶的消息。 從倆人合作崩盤的原因到各自的過往情史,熱搜前十與倆人相關的,足足占了八個,黎穗暗暗松了口氣。 娛樂圈的新聞似乎就是如此日新月異,爆發快,熄滅也快。 對于昨天的一連串瓜,開心的大概只有錢若梅,因為虛驚一場,談霄不僅沒有塌房,甚至之前見義勇為的事情又被翻出來討論了一番,給《暴雨將至》做了一次范圍極廣、效果極好、還完全免費的宣傳。 因此,黎穗在劇組見到錢若梅的時候,她的臉上難得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拍拍她的手臂,語調溫和地安慰道:“黎老師,別放在心上,娛樂圈就是這樣,處處是假新聞,已經澄清了就沒事了?!?/br> “嗯?!崩杷攵Y貌回應,“謝謝錢制片?!?/br> “對了,談霄今天請全劇組喝奶茶賠罪,在那邊——”錢若梅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催促道,“趕緊去拿,不然都被拿完了?!?/br> “好,謝謝?!崩杷胝糜悬c渴,便走過去拿了一杯檸檬茶。 談霄和女主角楊斯然正好也在,正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聊天,他像是并沒有看到她,黎穗也無意打招呼,拿了檸檬茶便走了。 楊斯然探頭看了眼黎穗的背影,撐著下巴笑道:“走了,頭都快落枕了吧你?!?/br> 談霄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往后一靠,拿劇本遮住了冬日依舊刺目的陽光。 腦海中,卻都是昨晚周景淮領口那個若隱若現的吻痕。 他承認,他依舊嫉妒,可那又能如何呢? 他本來覺得,自己或許還能以一個不常聯系的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她的生活里,但是這場風波之后,他徹底明白,再也不見,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自認不是什么會為別人考慮的好人,但這次遇到風波,他居然覺得事業會不會受影響反而是其次。 高中時,他就不希望那些流言蜚語影響她的學業,所以他選擇了隱藏倆人的關系。 現在,網絡有多藏污納垢,他更是一清二楚,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那些臟水往黎穗身上潑,哪怕只是一滴。 然而即便是在這一點上,周景淮似乎也比他有人脈、有資本,甚至,有心。 那就再也不見吧,他會繼續獨自往前走。 而因他的自私、貪婪、怯懦,曾被他放棄的那朵向日葵,早已找到獨屬于她的太陽。 * 在劇組待了一天,黎穗感覺寫作馬甲掉了的事情,對她的私人生活,其實沒有太大的影響。 大家不過就是看個樂子,看完就忘了,甚至即便有人好奇,更多好奇的也是她和周景淮的婚姻關系。 但之后幾天去市集開門營業,她才發現,在工作上,這還是造成了一些困擾—— 糖畫店的顧客越來越多,但大多數都不是為了買糖畫來的,或者說,本意都不是為了買糖畫,而是作為讀者或者吃瓜群眾,好奇她的真容,以至于甚至有些影響了市集的正常營業秩序。 雖然這屬于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無疑偏移了黎穗的初衷。 一個之前就在考慮的想法,再次涌上腦?!?/br> “我想把小店,轉讓給師父?!?/br> 臥室里燈光敞亮,周景淮的右手搭在她背后,食指頗有興致地卷著她的一縷發尾:“怎么突然想到轉讓?” “其實也不是突然,想了一段時間了,糖畫是一個很靠天氣吃飯的活兒,太潮太熱太冷,都不好畫,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師父在室外擺攤,很難繼續營業?!崩杷肟吭谥芫盎吹男乜?,仰頭看著他,頂上的吊燈灑在一片白光,細碎地掉落在她澄澈又自信的眼眸,“而且我最近在寫新書的大結局,突然意識到一些事情?!?/br> 周景淮:“什么?” “我以前一直覺得,只有小店開著,才算留下一些爺爺在世上的痕跡,爺爺,才算沒有徹底離開,但最近我才意識到,爺爺的痕跡,從來不只留在那間小店里?!崩杷脶屓坏赝鲁鲆豢跉?,言語間帶著不加掩飾的野心,“以前我覺得,守好那間小店,就足夠了,但現在,我想帶著爺爺的期待,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br> 周景淮跟未卜先知似的:“比如辦展覽?” 黎穗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周景淮微抬下巴,示意她看向書桌:“剛才看到展陳大綱了,寫得很好?!?/br> “不是我一個人想搞的,我前段時間不是加入了輔川糖畫協會嘛,是協會的老師們看了我們的小程序,覺得里面大神云集,完全可以籌備一個展覽,我只是負責一部分而已?!?/br> “能把一部分負責好,也很厲害?!?/br> “周景淮?!崩杷肴滩蛔⌒?,“你夸人能不能講究點基本法?” 周景淮理直氣壯道:“夸老婆還要講基本法?講這種話的你去看看有沒有老婆?!?/br> “……”無論如何,得到周景淮的支持,黎穗信心大增,也徹底下了決定,“那我明天就去找師父聊一聊?!?/br> “嗯?!闭浽掝}結束,周景淮摟著她的腰,將她輕輕往他身上一帶。 黎穗幾乎趴在了他胸口,見周景淮開始解身上的睡衣扣子,她怔了怔。 這些天,一直都是他在伺候她,他從來沒提過希望她為他做什么,所以結束的時候,一般都是她衣不蔽體,而他衣著完好。 但今天……黎穗暗暗心想,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嗎? 不可否認,被連著伺候了好幾次之后,黎穗確實擺脫了那種緊張感,開始慢慢享受其中,所以就算他提出做,她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只是現在已經凌晨,她實在是有點困了。 她猶豫著問:“現在嗎?太晚了吧……” “不費多少時間?!?/br> 黎穗還是第一次見有男人這么坦然地承認自己時間短的。 黎穗還是有點犯懶,但又不好意思真拒絕他,于是思索片刻后,她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式:“要不然,我用手幫你?” 她的聲音很輕,就跟自言自語似的,但周景淮還是聽清了,解扣子的動作也瞬間停下。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啞聲問:“你確定?” 黎穗硬著頭皮點頭,額頭抵在他胸口緊閉著眼睛,不等他說什么,手就往下一通亂摸,但也沒摸準地方。 直到感覺手背上覆上了一股熱度,黎穗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任由周景淮帶著她的手,探了進去。 灼熱的廝磨,讓人的心跳亂了頻率,秒針滴答滴答,黎穗完全數不清,究竟過了多久,究竟重復了多少次,只感覺比高中時上一節數學課還漫長。 這哪里叫,不費多少時間??? 黎穗的手都酸了,就在她精疲力盡的時候,終于聽到身旁人傳來一聲悶哼。 溫暖的水流沖刷著掌心,周景淮站在她身后,動作輕柔地將洗手液揉搓出泡沫,清洗著她的右手。 黎穗紅著耳朵,始終沒說話,這和預想中的感覺,還是差太多了。 關掉水龍頭,擦干她的右手,周景淮的雙手搭著她的腰,將她轉了個身抵在洗手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