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爺養崽去了 第69節
當時房子里只有他們陳家四人,所以陳氏夫婦說起來也肆無忌憚。 今愷很震驚,但過后就是一臉痛恨地叱罵陳氏夫婦,既然都知道今辭不是他們親生的,為什么要放任今辭去讀書甚至考來峘城,若不是這樣,今辭也不會被偶遇的今宇認出來。 當初他們早就該弄死今辭,但他們竟然讓今辭活著長大,害得他如今也被趕出今家。他們一家落到這個地步,全都是因為這對夫婦自己太過愚蠢,給自己留下后患。 一家子關在房門里吵了大半天,以為誰都不知道,但這段對話,其實早就被錄了下來。 “今愷租住的地方,是我叫人提供的?!奔o珣看著今辭說。 今愷那么欺負今辭,紀珣當然要收拾他。以前不動他,是投鼠忌器,礙于今辭還對今家人有奢望。 后來,則是等時機。 時機一到,所有的事就都由他促成。 紀珣把那段錄音直接送到今家人手里,其他什么都沒說。 今家人聽了錄音,簡直心如刀絞,又極度憤怒,很快就報了警,告陳家人是人販子,偷了家里的孩子。 在今家人帶著警察去今愷的住處時,今愷的主治醫師也找到今愷,要今愷拿錢給他。 今愷當初在猝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解到自己的原生家庭有多么稀爛后,非??謶直凰突厝?。 他買通主治醫師,讓對方給他的病情造假,還讓對方數次對今家人強調,要特別注重今愷的情緒,不能刺激他讓他過渡激動,不然容易發病什么的。 加上對方給的致敏藥物,讓今愷比以往更頻繁的生病,也讓今家人以為都是因為今辭的緣故,繼而因為心疼他而多有袒護。 過去今愷之所以能收買主治醫師甘愿冒著自毀前途的危險替他作假,是因為這位醫師和陳家人一樣,也是條賭狗。 在今愷收買之前,對方就已經欠下不少賭債,今愷提供的錢解了他燃眉之急,但也因此讓他越陷越深,越賭越大。 等到今愷被徹底趕出今家,醫師不僅輸完了之前從他手里拿的錢,還欠了近千萬的賭債。他捏著今愷的把柄,找上門要今愷替他還錢,不然就把今愷收買他的事告訴今家人。 陳家人已經讓今愷焦頭爛額,再來一個醫師,開口就是千萬巨款,今愷哪里愿意,告訴對方今家已經和他斷絕關系,連房子都不給他住,他哪里還有錢。 醫師卻不信,今愷在今家生活二十二年,就算被趕出去了,但手里能沒點東西? 就算之前沒有,但今辭回歸那兩年里他應該也有些危機感,沒有趁著還在今家時撈點什么? 而旁邊的陳家人一聽,得知今愷果然還有錢,卻死摳著不給他們用,拉著今愷再次吵起來。 還驅趕醫師,不許醫師和他們搶錢。 醫生就等著今愷的錢還賭債,和陳家人也爭執起來。 今家人和警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等到了警局,自然也知道了今愷收買醫師的事。 今家人是真的把今愷當做自己的孩子疼到了骨子里,但他竟然每次都故意生病,利用他們去對付今辭,而且每次就冷眼看著他們為他的身體著急擔憂。 今家人心寒無比。 他們之前只是收回給今愷的房子和所有體面,他們知道今愷手里有些錢,但并沒有要回,總還顧念著家人一場,和他身體的狀況。 但這次后,他們收回了今愷的所有錢財,任今愷怎么苦苦哀求,一點都沒留。 在陳氏夫婦扛不住審問老實交待了之后,今家人立即對外宣布從此改了姓名的今愷和今家再無任何關系。 還向外界強調,不許任何人幫襯,斷了今愷依靠過去那些狐朋狗友的后路。 今愷徹底一無所有。 今家人沒有登報,也沒有用任何媒體,但這件事相熟的圈子里都知道,且被傳得越來越廣。 紀珣自身不希望這些事來打擾今辭,但這件事今辭早晚會從別人那里聽說,所以就算沒有嚴青嘉這通電話,紀珣也會主動告訴他。 今辭心緒的確有片刻的不平靜,不過這股情緒很快就淡去了。 今家人沒有第一時間聯系他,說明他們也有不該再打擾他的自知之明。陳家夫婦很快就會被判刑坐牢,他們面臨的是紀氏最嚴謹的律師團隊,刑罰不會輕。 過往的傷害不能抹去,但“輕舟已過萬重山”,今辭從來不是會被過去困住的人,他覺得現在已經很好。 他把頭靠在紀珣肩上,舒緩展眉,“謝謝你為我出頭?!?/br> 紀珣空出一只手攬住他,在他后腦勺輕輕拍了拍。 安安看著離她很近的今辭,小身體在紀珣懷里撲騰兩下,控制不住力道,身體向今辭栽去。 今辭忙一只手扶住她,被小姑娘扒住手臂,一口啃在手腕上,糊了他滿手口水。 今辭給安安擦了擦嘴,想起什么,問:“陳家小弟呢?” “他?”紀珣眸眼晦暗,“只能賴著今愷了?!?/br> 陳小弟不學無術,和他那對父母一樣早就染上賭癮成了賭狗。 被這樣的人纏上,今愷又能落得什么好地步。 不用誰做什么,他們自己就能毀滅 * 過去三天太過放肆,接下來今辭一連喝了好幾頓的粥。 雖然紀珣是變著花樣給他準備,但喝多了也膩,這天今辭讓廚房準備了燒烤食材,要在院子里弄燒烤吃。 燒烤是今辭要吃,但他全程都沒有動手,全由紀珣代勞,烤好了,拆放在瓷白的骨碟里,再送到今辭面前。 任勞任怨,把今辭照顧得十分周到。 安安也被帶在身邊,坐在旁邊的嬰兒車里,沒滋沒味地喝著自己的neinei。 今辭用烤串逗她,饞得小姑娘直流口水,奶瓶也不要了,小嘴吧嗒吧嗒急著要吃。 但她吃不成,急得直哼哼。 怕真把閨女惹哭了,今辭很快收斂起來,把烤串喂給紀珣。 今辭自己吃一口,喂紀珣吃一口。 等今辭吃完,紀珣也差不多被他喂飽。 安安這時已經睡了,被護理師帶回房。 今辭和紀珣繼續坐在院子里。 夏日除了熱,天氣總是不錯,市中心高樓聳立或許不顯,但住在半山別墅,只要不下雨,每晚都能看到漫天的星子。 今辭朝天上一指,“看,北斗星?!?/br> 紀珣仰頭,淡淡地笑,“嗯,北斗星?!?/br> 今辭沒再說話。 紀珣也無言語。 不一定要聊天,只默默坐在彼此身邊,就覺得一片安寧。 當暗夜開始起風,涼意撲面的時候。 今辭聽到紀珣說:“今今,我們辦婚禮吧?!?/br> 今辭側頭,迎上紀珣沉靜的雙眼。 他淺淺笑起來,“好啊?!?/br> * 婚禮的籌備之前暫停了挺長一段時間,在安安出生兩個月后紀珣就重啟了婚禮策劃團隊,一切早就進入井井有序的準備。 臨近九月的時候,今辭和紀珣身邊的親朋和一些緊密的合作方,都收到了兩人的婚禮請柬。 今辭和紀珣的婚期定在十月。 婚禮的舉辦地點,在玉渚山的那座滿是花的莊園。 婚禮前夕,今辭和紀珣去了那里。 這是今辭第二次來莊園,里面各處有人打理,各類花卉枝頭滿簇,依舊爭艷。 今辭想起了那次采風,是因為當時資助人的來信中,說夏季的玉渚山有彩虹,建議他來看看。 他重視資助人的每一個建議,于是他過來了,然后那天就在這座莊園里,遇到了他當時想極力避開的紀珣。 當時只覺得是巧合,現在今辭早推翻了當時想法,對紀珣說:“你是故意讓我來這里的?!?/br> 紀珣牽著他的手,漫步徜徉在花叢里。 這沒什么好否認的,他說:“那一天,本該是我計劃中與你重新認識的開端?!?/br> 原本的計劃里,紀珣會在這一天和前來采風的今辭偶然相識,然后以花為途徑,慢慢靠近今辭。 和他熟識,成為朋友,再成為戀人。 “難怪我覺得劉伯當時對我的態度有些過于引擎?!苯褶o說出當時的感覺,不過,他晃晃紀珣的手,“聽起來,你當時其實也不打算事先告知我你的另外兩個身份?!?/br> “是?!奔o珣捏著今辭的掌心,“今今,我想原原本本地獲得你的愛情?!?/br> 以紀珣這個人的身份,不是山中狼狽的少年,也不是十年聯系的資助人。 這滿園的花,就是紀珣寫給今辭的情書。 他細筆斟酌,用多年時間徐徐寫就,而今終于等來心上人展閱。 今辭以前就有過一種感覺,紀珣在他面前好像盲盒,他永遠不知道下一次會開出什么東西。 而今天,是紀珣過去對他悉心竭力的一面。 紀珣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喜歡著他,費思費神地因他做周全的計劃。 心臟昂動著,今辭驀地停下腳步。 紀珣跟著停下,轉頭看他。 今辭湊上去,含住紀珣的唇。 此時只有唇舌的接觸,才能稍稍撫平今辭心里那股四散奔涌的情緒。 “你已經得到了,紀珣?!苯褶o一下下親著他,“我的心,我的所有?!?/br> 如果靈魂可以被印刻,那么今辭的靈魂早已烙上紀珣的名字。 婚禮如期舉行。 秦舟帶著工作室的所有同事前來參加,韓劼一家也從老家趕來,申喬、嚴青嘉……這些今辭熟悉的人,在今日都帶著祝福而來。 訂婚那天,今辭無比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