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伏城一直沒有回話,他慢慢貼下去,親了親他嘴角,又拭去了從他眼角墜入耳后的水珠,之后起了身,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過幾天我再來看你?!?/br> 伏城走了多久,屋子里就安靜了多久,陳延青再次從沙發上坐起來的時候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那之后直至天亮,威士忌成了空瓶被扔進了垃圾桶里。 一個禮拜后,某酒吧式餐廳。 岳小雙舉起一杯啤酒,“來諸位,我們敬老板一杯,感謝老板殊死一搏,替我們保住了今年的年終獎!” 話畢,這長桌上的人都站了起來,謝景瑞和身邊的陳延青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謝你們自己就好?!闭f完,便將酒喝了個干凈。 等大伙喝完坐下來,岳小雙才接著說,“對了,老板快過生日了吧?” 謝景瑞點點頭,“你怎么凈cao心我?” “嗐,這不是看我們老板玉樹臨風,年歲漸長又一直沒個伴兒,可惜了嘛,”說著,掏出手機,從相冊里調出一張照片,隔著幾個人亮到謝景瑞眼前,“今年要不給老板你安排安排?” 阮詩嵐好笑,又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小雙,你再說下去,年終獎又得沒了?!?/br> 眾人一笑,陳延青也跟著笑,而后朝謝景瑞偏過身子,輕聲問,“幾號來著?” “不重要,”謝景瑞說,“吃飯吧,墨魚飯,你不是愛吃么?” 這話叫人聽見,岳小雙鬼靈精怪的來回掃視了一圈,“老板,其實咱們延青也不錯,您要不也考慮考慮?” “對對對,”另有人起附和,“延青跟您形影不離的,很難不產生點感情的不是?” 陳延青就怕這幫人起哄,平日里拿他打趣,這時候還見縫插針,聒噪起來,陳延青說什么也是止不住的。 “我不是也在等么?” 謝景瑞只這一句話,桌上肅靜下來,片刻,敲杯子的敲杯子,拍桌子的拍桌子,興奮的像是什么成功婚配現場。 陳延青覺得窘迫,無所適從,事實上他以為上次在家里就說開了,沒想到謝景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變相承認了自己的心思。 “我,我去趟洗手間!”說完便落荒而逃。 再出來的時候額前的頭發濕了一些,他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出了大門,到街邊點了根煙。 自上次從他家里離開后,有一整個禮拜陳延青都沒再見過那個人,手機上的短信還停留在那句在隆科樓下接他的話上,沒有下文,也沒有未接電話。 他將手機鎖屏,揣回兜里,將燃盡的煙頭杵滅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中,轉身朝回走的時候,又被攔住了去路。 那人個子也高,橫在他身前,光線都暗了。 “我想起來你是誰了?!?/br> 陳延青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沒有記憶衰退的話,你能想起我是誰不是什么難事?!?/br> 那人一笑,“我是說,我三年前就見過你?!?/br> “三年前?”陳延青更加覺得奇怪,“你在哪見過我?” “江北大學?!?/br> “你不是才大二,”陳延青及時收嘴,改話說,“你可能記錯了?!?/br> “江北大學外語系,你畢業答辯我去聽過的,”他說。 陳延青意外,也十分客氣,“是嘛,那是我的榮幸?!?/br> “一起喝一杯?”那人側過身子讓開路,“我當時是覺得無趣,但我哥好像不那么認為?!?/br> 第56章 這事兒警察能管嗎 謝景瑞覺得陳延青魂不守舍的,跟他說話,要么嗯啊兩聲,要么隔好一陣反應過來卻問他剛剛說了什么。 車子到樓下,陳延青又異常清醒的下了車,之后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走嗎客人?”代駕師傅問了一嘴。 謝景瑞才搖上車窗,“走吧?!?/br> “你說他回來過很多次?” 吧臺前,兩人的酒都還沒怎么動,瞿孝棠一手搭在臺面上,正對著他,“如果按年來看,回來的次數也不算多,不過他每次回來都去一趟江北大學?!?/br> 陳延青握著杯子的手發緊,最后大喝了一口,又聽他說,“他在春江路租下了一套房子,看起來是打算常住了?!?/br> “什么意思,”陳延青扭頭問,“香港呆不下去了?” 瞿孝棠的笑聲被玻璃杯削弱了一半,“你們是老同學,你對他半點不了解?” 陳延青不自在的垂下頭,手扶上側頸,之后才說,“他去香港后,沒跟我聯系?!?/br> 瞿孝棠像是從這話里聽出了什么似的,點點頭,“我十三歲的時候才認識他,那會我在新加坡過暑假,他跟他mama來新加坡躲債,在我們家住了一段時間?!?/br> “躲債?” 瞿孝棠嗯了一聲,“他父親過世后,留了很大一筆債務,”說著又倉促打斷了,“好在都過去了,伏城哥很厲害,一年不到,學了我大概幾年都學不會的東西?!?/br> 陳延青這么聽著,有什么話想問,到了卻只是含著下巴說了句‘那挺好’。 “現在想想,他回江北應該是早有打算,你畢業答辯那年他在江北投了一家廣告公司,那公司到現在為止做的還不錯?!宾男⑻恼f完,問酒保又要了些冰塊。 陳延青又把那三個字重復了一遍,之后感受到瞿孝棠似乎有些尷尬,才隨口問了句,“你怎么跟我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