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科舉路 第85節
“你,你們養這種兇獸,我,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噢?可是這是狼王放在我們這里,要我們養的,它若是沒了,狼王一定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徐韶華一面扶著娘和大嫂坐下,一面慢悠悠的說著,張錢氏看著徐家這幅和樂融融的模樣,眼睛紅的都要滴出血來。 而等張錢氏聽了徐韶華的話后,當即嘲諷的笑了: “怎么可能?一個畜生……” 張錢氏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面頰一熱,還未轉身便知道是嘯風靠近,嚇得她連忙手腳并用的爬開: “不對不對,你不是畜生,你不是畜生!” 嘯風歪頭看了一眼張錢氏,又呲了呲牙,張錢氏立刻尖叫道: “我是畜生!我是畜生!狼大爺別吃我?。?!” “嘯風?!?/br> 徐韶華喚了一聲,嘯風隨后立刻掉頭,“撲通”一聲,在徐韶華腳邊趴下了,還頗為人性化的將兩只前爪交疊,懶懶的看著方才吱哇亂叫的人。 嘯風如今已有三個多月,可是在徐家吃的好,加上其他狼群時不時的投喂,如今已經有一尺長,皮毛之下的肌rou雖然不夠瓷實,但卻頗為唬人。 晨起的陽光尚不濃烈,可自窗外灑進來的一縷陽光落在少年身上,隨風而起的發絲泛起金光,少年正一臉閑適的撫摸著狼頭。 這一幕讓張錢氏的心差點兒沒從嘴里跳出來,她看著徐韶華,哆嗦著: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摸狼呢! 他難道不知道狼這種動物最是狡猾,一個不慎就會被他反咬一口! 可那頭狼被摸了頭,不但沒有反抗,反而還就地打了一個滾兒! 徐韶華對于張錢氏的瞠目結舌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用腳尖踢了踢嘯風,今日的它實在是有些太不矜持了。 嘯風這才“嗚”了一聲,收斂起來。 可這一幕卻狠狠的刺激了張錢氏,她原本只覺得這華哥兒就算是考了案首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聽家里的話。 可是現在連狼都聽他的,何況…… 還不待張錢氏細想,徐韶華便道: “對了,今日您上門可還有事兒?” 張錢氏縮在一旁,看嘯風仿佛一個家犬似的在徐韶華的腳邊撒嬌,當下只咽了口口水,這才磨磨蹭蹭的想要上前,徐韶華抬眼看了一眼嘯風,嘯風直接發出一聲咆哮,張錢氏來不及細想便直接道: “有有有!華哥兒是吧,我今個來啊,可是想給你說一樁好親事!我兄家中有一女,行二,不管是人品還是干活可都是一把好手,有了她呀,讓她在家替你盡孝,你也能安心科舉不是?” “華哥兒別聽我娘胡說!那錢二娘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柳兒顧不得臉上的紅腫,直接從林亞寧懷里坐了起來,她紅著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張錢氏: “娘,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前半輩子在娘家被錢家人欺負,沒道理我后半輩子還得看錢家人的嘴臉! 只要有我在徐家一日,錢家休要打徐家的主意!” “你!你作死??!” 張錢氏說著就要沖過去,下一刻,嘯風直接起身走到張柳兒身邊,一雙眼睛暗含壓迫的看著張錢氏。 徐韶華看到張柳兒面上的紅腫,眉頭皺了一下,隨后這才淡淡道: “說親啊,可以?!?/br> 張錢氏頓時面露喜色: “哈哈哈,還是華哥兒懂事兒!” “您別急,我這話還沒有說完?!?/br> 徐韶華隨后看了一眼林亞寧,笑著道: “我娘說了,我若是說親,我那娘子的容色,當不遜色于我,否則,若是人家女娘日日看著一個比她好看的算什么事兒?” 林亞寧本來還想要兒子別說糊涂話,這會兒聽了徐韶華這話,不由一笑: “啊對!華哥兒說的對!我們徐家就這一個要求,不知你口中那錢二娘可能做到?” 張錢氏看著徐韶華那張雖顯青澀,卻已有絕色之姿的容貌,一下子沉默了。 過了半晌,張錢氏這才憤憤道: “那你徐家這輩子都別想有二兒媳婦了!” 正說著話,門口走來一個花白頭發的身影,他三兩步走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去歲過年你做的什么丟人事兒?你今個怎么好意思上門!還不跟我回去!” 張錢氏沒想到自己在這兒看到了自家當家的,當即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中氣不足道: “我,我看自家閨女怎么了?!” 張長鑄看了一眼張柳兒,頓時臉色一變: “徐家人慣來好性兒,你莫不是要說柳娘臉上的傷是徐家人打的!” “這個,那個……” 張錢氏直接被張長鑄抓著手腕拖了出去,只是在路過張柳兒時,張長鑄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張柳兒,又看了看徐家人: “柳娘,你是個有福氣的,你放心,你娘以后不會來打擾你了?!?/br> “爹……” 張柳兒想說些什么,張長鑄只擺了擺手,隨后便直接將張錢氏捂著嘴拖了出去。 而等二人離開,徐易平這才走了離開,他松了一口氣: “可算是走了,不過華哥兒怎么知道我那岳丈大人會過來抓人?” 徐韶華聞言只是笑笑,他看了一眼張柳兒,這才輕輕道: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br> 張家上門,是想試試徐家這個柿子軟不軟,好不好捏,可是眼看著徐韶華得了案首,他們自然會兩手準備。 徐韶華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張柳兒了解自己的父母,方才因為張長鑄那句話而柔軟了的心腸一下子又冷了起來。 “華哥兒,對不住,我爹娘他們……” “大嫂不必如此,今日沒有張家也會有李家王家,世人熙熙攘攘,不過為利而聚罷了?!?/br> 徐韶華雖然表示不介意,可是張柳兒還是不由得羞愧的低下了頭,徐韶華給徐易平使了一個眼色,徐易平忙拉著張柳兒的手: “柳娘,走,我給你弄個冷帕子貼一貼臉,岳母她手也太重了,都腫這么厲害了……” 張柳兒跟著徐易平朝外走去,她摸了摸臉,隨后咬緊了唇: “平郎,以后,我便沒有娘,你也沒有岳母了?!?/br> 待二人離去,徐韶華和林亞寧也朝院子走去,張錢氏的到來讓原本和樂融融的小院沉寂了下來。 徐韶華坐在翠竹旁的小幾處,端起已經有些溫熱的茶水,正要送入口中,便聽徐遠志一拍腦門: “壞了!老婆子!方才咱不該那么說,華哥兒他,他有婚約??!” 徐韶華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素日穩重,這還是頭一遭,林亞寧聽了這話也懵了。 “啥婚約,我咋不知道?” 徐韶華點了點頭,看過去,就是,什么婚約,他怎么也不知道? 徐遠志看了一眼徐韶華,直接道: “就是你懷著華哥兒那年啊,那個下雨天!” 林亞寧愣了一下,隨后恍然大悟: “哦——那個下雨天!” 徐韶華:“……” 到底哪個下雨天?! “爹,娘,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他怎么好端端的就有了一場婚約? 原書里也沒有這段啊。 徐遠志看了看林亞寧: “讓你娘說罷?!?/br> 林亞寧沒好氣的瞪了徐遠志一眼: “說什么說,那指不定都不是婚約呢!” 原是那日徐遠志和林亞寧上城里給即將出生的徐韶華扯布做衣裳,結果卻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被凍暈的人。 若是徐遠志不管,那人再凍一個時辰估計就硬了,徐遠志也沒有那么硬的心腸,這便將那人帶了回去,熱湯一灌,被子一捂,就看他命數了。 沒想到那人還真的活了過來,三兩日功夫便能下地行走了,他對于徐遠志夫妻感激涕零,坐在一起敘話時,正好瞧見了林亞寧凸出的小腹,不由感嘆: “我妻三月前來信,也是身懷六甲,今日得徐兄相救,來日我那孩子與徐兄孩兒呱呱墜地,如同為男兒便讓他們結為兄弟;若是女兒便讓她們義結金蘭;可要是一男一女,則結為連理,我正好與徐兄做個兒女親家可好?” 徐遠志當日對那事兒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隨口應下,只是沒想到,等那人悄悄離開后,竟在家中留下了一塊玉質溫潤的玉佩。 林亞寧說著,徐遠志已經翻箱倒柜的將那塊玉佩尋了出來,遞給徐韶華: “吶,華哥兒,就是這塊玉佩。那人走的時候,說他是什么晏南江家之人,你以后可以去晏南尋一尋?!?/br> 徐韶華一時不知該用什么表情接過這塊玉佩,他本以為自己這是一個包辦婚姻,結果這媳婦還得自己找。 且,還不知道有沒有? 徐韶華一時無言,只得將那玉佩接了過來,那是一塊極好的玉,沒有半點兒瑕疵,其上雕刻著華麗繁復的花紋。 若是徐韶華沒有看錯,這應該是什么大族的族徽,比如胡家兄弟的衣衫上便會有,只是胡家沉寂許久,并不明顯罷了。 而那玉佩的正中,乃是一龍飛鳳舞的江字,一個照面,竟真讓人有種江水滔滔不絕,撲面而來的感覺。 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