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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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瑤皺眉,“為什么?” 他輕笑,撫摸著她的辮子,這是他不久之前為她綁好的蝎子辮,“你應該繼續往前,而不是被我禁錮在原地?!?/br> 見到白瑤的第一眼,賀眠正在屋頂上干活,明明身處陽光里的人是他,但是當他低頭垂眸,見到樹影搖曳里的女孩的那一刻,他忽然被陽光刺痛了眼睛。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她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然而年少時的心動并不是靠理智就能壓制下來的東西。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動作,哪怕是每一句話里出現的他的名字,都會讓他的靈魂也在跟著顫動。 賀眠并不長的人生里,接觸的人算是多了,他早就被生活磨礪得學會了控制人與人之間的界限,哪怕是當初主動幫方阿姨去山里尋找她迷路的丈夫,其實也有著他的心思和計算。 方阿姨人脈廣,可以幫他提供更多賺錢的機會。 真要算起來,他和白瑤的接觸時間其實并不算長,但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就是這么的奇怪。 不需要時間的積累,不需要生與死的患難與共,就只需要平平淡淡的每一天里,一個簡單的問好,一次客套的交談,一場共處的午后時光,愛情就像是火山爆發般的噴涌而出。 賀眠很清楚自己喜歡白瑤,他也把和白瑤在一起的每一天視為是自己幸運偷來的結果,自然,他也有很多次卑劣的想過,如果能把白瑤困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但白瑤是要向前的,她要去的地方,應該有著四月里的微風,應該有著春日里的盛景,還應該有著永不會墜落的日光。 賀眠親吻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呢喃,“瑤瑤,明湖鎮不是個好地方?!?/br> 這里地方太小,雨水太多,空氣太潮濕,難得見一次晴天。 所以他從很小的時候,就以“逃出明湖鎮”為目的努力的生活著。 白瑤說著那一句“我會等你來找我”時,賀眠只覺自己抓到了一顆為自己燃燒著的流星,于是在“逃出明湖鎮”的基礎上,他有了更清晰的目標,那就是要去有她的地方。 白瑤抬起臉來看他,注視著他的目光里帶上了探究,但賀眠卻不給她這么多的思考時間,他笑著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吞噬了她的理智。 不斷砸在湖面上的雨點,將往日平靜的湖面攪得一團糟。 羅綿綿好不容易才消化了羅肖匪夷所思的想法,她往回走,“我要去找時理!” 羅肖死死扣住了羅綿綿的手,“綿綿,你是我最疼愛的孩子,別讓我失望?!?/br> 他只在乎羅綿綿,對于其他人的生死根本不在乎,哪怕那個房子里還有他的另一個女兒。 羅綿綿身形微頓,只因為她眼角的余光掃到了湖面上漂浮著的一具尸體。 猝不及防之下,她失控的尖叫了一聲。 第697章 大小姐與修理工(27) 屋子里神秘的腳印,那間隱藏在墻后的若有若無的婚房,以及現在仿佛永遠不會有天光的漫漫長夜,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著這是非自然力量在作祟。 時理意外的發現了那間婚房,就差那么一點他就走不出來了,也多虧他運氣好,居然那么剛剛好的遇上了羅萱,才撿回了一條命。 對于生命,時理比尋常人更有一種不擇手段也要活下去的偏執感,所以他才能一直那么“天真”的叫著羅肖“父親”,縱使他知道羅肖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親情可言,只要能活下去,就算是認賊作父,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藍鴿是本地人,當然也聽過不少有關于明湖莊園里發生的神神叨叨的事情,他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不會真的有鬼吧?” 否則沒有理由解釋時理會發現那間神秘的婚房,也沒有理由解釋他們為什么會被困在這里。 時理猜測,“如果真是有鬼的話,湖里的人是因為不滿他死后,他的妻子搬離了這里,所以才頻繁出來找人嗎?” 藍鴿接著說:“如果是這樣的話,羅先生肯定知道什么內情,他把我們留在了這座莊園里,究竟有著什么目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藍鴿多看了一眼羅萱。 羅萱臉上的神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即使是她有預感自己是被留下來的人,她也并沒有浮現出什么不敢置信的痛苦之色。 大概是她早就習慣了不要對身邊的男人抱有希望。 她的未婚夫蕭北辰是這樣,她的父親羅肖也是這樣。 對于她而言,只有母親才是最重要的人。 她的母親是程家的大小姐,當然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她會容忍羅肖帶回外面的私生女,對羅肖婚外情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也是為了羅萱。 程莉要守著羅萱,羅家里的每一份該是羅萱得到的財產,她不會允許被其他人搶走。 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傳來,每一次落地時都會因為泥土而發出粘稠的動靜,黑暗里的危險都如同成了具象化,隨著聲音的靠近,空氣里的潮濕增多,呼吸也漸漸的變得困難。 藍鴿說:“快跑!” 再回頭一看,時理早就拽著羅萱的手往后跑了。 他們看不見那道恐怖的身影,卻能聽到窮追不舍的腳步聲,在非自然力量面前,人的力量是顯得那樣的渺小。 他們被暗潮涌動般的壓抑包圍著,若是稍微走慢一步,便會成為下一個被扭斷脖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