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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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都沒想到,賈稔會把東西寄到白瑤的公司。 白瑤翻開了日記本,泛黃的紙張上有著娟秀的字體,記錄著一個女人身處囚籠時,無法向外人傾訴的心聲。 許知魚在畢業的那年嫁給了祁淵,就像很多年輕女孩一樣,她也憧憬著幸福的婚姻,她是懷著期待嫁進祁家的,可是新婚夜的那一天,祁淵的話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祁家是個會吃人的野獸場,各懷心思、勾心斗角的少爺小姐們,很少會回家的態度冷漠的丈夫,她生活在祁家大宅里,每天都有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她試過找祁淵尋求幫助,請求他把自己帶出祁家,毫無疑問,心中只有事業的祁淵拒絕了她無理取鬧的請求,他不可能把一個累贅帶在身邊。 再后來,許家破產,她在祁家大宅里遇到的針對與sao擾越來越多,她嘗試過自殺,但被傭人發現了。 一眾人冷嘲熱諷,責怪她不要沒事找事。 恰好那天還在讀大學的祁大小姐回來了,她看了這個毫無生氣的女人很久,說了一句:“給她找個心理醫生吧?!?/br> 是抑郁癥。 醫生建議她待個清凈的地方調整心態,所以她被送到了雪山公館,那是一個很冷的地方,可是離開了祁家,離開了祁家人,不用再承受那些算計的目光,她忽然發現自己可以放松的呼吸了。 雪山公館里只有兩個年紀大的傭人在照顧她,她聽說了很多以前的故事,不過那都是傳說而已,直到在一天半夜里,猶如是受到了什么神秘的召喚一般,她意外的走進了一個房間,發現了一個地下室。 站在陰森詭異的空間里,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害怕這種情緒。 有幽幽的聲音問她,“可憐的女人,你想報復嗎?” 她看著血池中央的祭壇,野獸的頭顱仿佛散發出來了血腥味,鬼使神差的,她反問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天底下沒有白得的午餐,她很清楚,凡事要付出代價。 是的,她想報復。 而被拘禁在此數百年的怪異想要的,是自由。 于是她懷孕了。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生產帶來的痛苦,即使她也知道自己“懷的”孩子不算是人類,但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種幸福。 這種幸福說不清是能成為母親的喜悅,還是在預想里的祁家終有一天會滅亡的痛快,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她生下孩子那天,她見到了祁淵。 這個男人還是西裝革履,英俊帥氣,冷漠無情。 許知魚說:“希望你能好好愛這個孩子?!?/br> 而她心里說的卻是,希望你能真的一直這么冷漠無情才好,否則死亡之日來臨的那一天,看到所愛的人死去而無能為力的話,一定會很痛苦吧。 如她所料,祁淵只看了眼孩子就離開了,他甚至都沒有抱抱襁褓里的嬰兒。 沒關系呀。 許知魚抱著孩子,臉上有了恬淡的笑容,等這個孩子成熟覺醒的那一天,未曾享受到父母愛意的他,動起手來絕對會毫無顧忌。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只是報復祁淵那么簡單,她想要的,是整個祁家的覆滅。 那個逼瘋了無數人的祁家,早就該消失了。 【然而,這個孩子在失去父母庇佑的成長中,一定會很辛苦吧?!?/br> 白瑤翻到了日記本的最后看到了一句話,這里的紙張上有著被水暈染過的痕跡,也許是不小心滴落的水,也許是日記本的主人在記述時掉下來的眼淚。 許知魚被逼的一步步走入絕境,甚至與怪異做了交易,當它投生于她的肚子里時,她的懷胎十月也是真實存在的。 從不曾享受過親情的孩子,究竟有沒有得到過一點點的母愛,隨著許知魚的死亡,這件事永遠也不會有答案。 賈稔發現了許知魚的日記本,她走進了那個地下室,用自己的血喚醒了沉眠中的怪異的力量,然后事情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許知魚會留下這個日記本,真的也只是一個偶然嗎? 隨著上一輩祁家人死的死,走的走,現在去追究答案也沒了意義。 她看的太認真,沒注意到已經過了下班的點,在玻璃窗外,一個年輕男人趴在那里已經眼巴巴的盯了她很久。 他今天穿著紅色連帽衫,黑色長褲,白色球鞋,很簡單,但富有年輕人的朝氣,白瑤喜歡給他買亮色的衣服,這樣的他會格外的有蓬勃的生氣。 而現在,他的黑發上交叉十字狀的別著暗紅色的一字夾,遮住眼睛的額發被夾起,露出來了光潔的額頭。 他可憐兮兮的盯著坐在里面的人,像只被遺棄的小狗。 因為她答應過他的,今天她會早點下班,帶他去理發店剪頭發。 可是白瑤還坐在里面,她在看東西看的很認真,他害怕她又是在看文件加班,所以他不敢沖進來打擾她,于是他就只能讓自己委屈了。 白瑤隨手把日記本扔進了抽屜里,她趕緊提起包包走出了辦公室,才發現其他人早就準點走人了,他們才忙完一個大項目,最近事情不多,大家下班都能下的早。 祁野接住了撲過來的女孩,他蹭了蹭她的臉,還低低的哼了哼,實在是可憐的緊。 白瑤摸著他的頭發,“對不起呀,我沒注意時間,讓你等了這么久,是我不好,待會帶你剪完頭發,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我們點很多很多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