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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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 錯亂沉重的腳步聲蹚著積水紛至沓來,穿透密集雨簾飛速逼近,同時還伴有alpha模糊不清的痛呼辱罵,謝姝妤跪坐在粗糙破損的地磚上,軀體仿佛凍僵了般動彈不得,左胸腔內心臟急劇跳動,幾乎要蹦到喉口。 快點站起來…… 快點站起來啊…… 如此危機的時刻,謝姝妤居然還能夠分出心思想: 原來恐怖片演得不是假的,人在極端恐懼的時候,是真的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更遑論逃跑或反抗。她再也不嘲笑那些癱著不動的主角配角是廢物了。 一道清脆的踏水聲幾近貼著后背響起,潮濕空氣中極具攻擊性的alpha信息素驟然變濃——有人追了上來! 那一剎那間仿佛死神的鐮刀冰冷架在了脖子上,謝姝妤心率瞬息抵達巔峰,膝蓋終于往前挪動了半寸,然而下一刻,后領就被一股巨力猛地往后拉了一把! “啊——!”謝姝妤重重跌坐在地,被alpha粗壯的手臂揪著衣服暴力拖向面包車,“臭婊子!跑?你再跑?!你這雙腿兒叔叔可是瞧上好久了,倒是夠有勁啊,一會夾叔叔腰上,讓叔叔好好爽一把——”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 終于明白了這幫alpha抓她的意圖,謝姝妤卻陷入更深的恐懼,她蹬著腳拼命掙扎哭喊,卻不敵alpha力氣半分,雙腿隔著薄薄的褲子布料被拖行在地磚上,傳來陣陣尖銳粗礪的熱痛,短袖外裸露的胳膊也磕碰出了數道紅痕。 謝姝妤已經分不清臉上流淌的到底是眼淚還是雨水,拖拽著她的力道是那么地殘暴可怖,有著令她心悸的熟悉。曾經那股被強行壓制住、無法反抗的絕望感又一次席卷全身,和這個毫無人性的alpha一道,一步步將她拖入寒冷黑暗的深淵。 雨珠像繁密冷硬的冰球般不斷擊打著肌膚,寒意刺穿表皮神經,將血液全部凍結在血管里,她撐開濕淋淋的眼簾望向遠方,視野內唯有一片暗無天日。 “滾!” 伴隨一聲兇戾低吼,拽著后領的力道霍然一松。 中年alpha爆發出的慘叫從耳邊短促滑過,轉瞬淹沒在滂沱雨幕之中。謝姝妤脫力地癱倒下去,蜷縮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宛如剛經受完虐待的小獸,長睫緊閉,虛軟無力的身軀瑟瑟發抖。 周長琰奪過包圍圈其中一人手里的鐵棍,對著那個企圖拖走謝姝妤的alpha側腹狠狠來了幾下子,直到那alpha吐血暈厥過去才罷手。他回頭要叫謝姝妤快跑,卻見她靜靜倒在大雨下,瓷白秀美的臉頰被凌亂散開的長發蓋住大半,無聲也無息。 ——她受傷了?! 周長琰眉峰一皺:“謝姝妤!喂!謝姝妤!快起來!” 話音未落,一記悶棍挾著勁風襲來,同伙alpha陰毒的嗓音仿若夜半時索命的厲鬼:“媽的,臭小子還想著英雄救美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老子今晚就好好給你長個教訓!” 周長琰下意識要往旁側躲,然而顧及到身后的謝姝妤,擔心這棍子下去會砸到她身上,他干脆抬起左臂直迎棍子,同時右手一甩,一重棍在那alpha腦袋上開了個瓢。 兩聲悶哼先后響起。 對面年過四十的alpha終究不如年輕人勁大抗打,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周長琰則面色鐵青地佇立在原地,左臂傳來鉆心蝕骨的劇痛——就算沒骨折,估計也開裂得不輕。但他沒有緩和疼痛的時間,因為剩下三個同伙又圍了上來,甚至沒給他轉身帶謝姝妤逃跑的空隙。 周長琰掃視一圈那三人,沒有半點閃躲或慌張,直接橫跨一步擋在了謝姝妤前面,單手跟那三人硬扛。 他也是個練家子,即便一條手臂受了重傷稍稍落了下風,一對多也絲毫沒在怕的。大雨澆濕的黑T緊密貼合在少年上身,描摹出遒勁緊繃的肌rou線條,他像是感覺不到手臂劇痛一般,兩個迅猛擺拳將最先沖來的瘦高個兒打退數步,又一腳蹬飛緊隨其后的矮子,正對面的領頭老大揮著鐵桿徑直朝他腦門兒招呼過來,他兩手撐著棍子硬生生接了下來! 雨水在亂舞的棍子拳腳上濺開片片水花,戰況一時間風云詭譎激烈焦灼,幾個回合下來雙方身上接連掛了大大小小的彩,周長琰傷得更重些,嘴角都已經溢出了血絲,可他卻一步沒退,竟愣是跟對面打了個平手。 領頭的alpha——也即最初下車找謝姝妤問路的那個男人,見這塊硬骨頭手都斷了一只還死他媽難啃,氣焰不禁弱了三分,他喘著粗氣停下動作,眼神兇狠:“狗崽子,俺們爺幾個今晚沖這小婊子來的,你他娘識相點就趕緊滾,至于為了個婊子連命都不要了?” 周長琰抬手擦去嘴角血跡,神色冷然:“肖叢,給我注意措辭,你再敢這么喊她,這輩子就別想人道了?!?/br> 冷不丁被他喊出名字的肖叢臉色劇變:“你認識我?” “我豈止認識你?!敝荛L琰徐徐道,“肖叢,因jianyin未成年omega判刑五年;令旸,強jian兩名omega和一名女性beta,獲刑七年;章程寬,強jian十三歲幼童omega,獲刑八年;還有那邊那個,罪名也是強jian。你們四個在五月前先后刑滿釋放,居然還臭味相投湊到一塊兒了,從南嶺監獄出來兩個月不到,就聯手犯下一起輪jian案。算上今晚,應該是第二起了?!?/br> 他每說一句,肖叢的臉就陰沉一分,“……你什么來頭?從哪知道這些的?” 周長琰抬起眼皮,悠悠一笑:“我親二叔是濱江警察局局長,李蕪桑?!?/br> 肖叢旁邊的令旸當即低罵一句“cao,晦氣?!?/br> 當年把他緝拿歸案的就是李蕪桑。 周長琰不緊不慢道:“上周我叔跟我說,你們幾個貌似跑這邊來了,讓我平時多注意著點,說不定能碰巧遇著,沒想到還真這么巧?!覄偛乓呀洿螂娫捦ㄖ叶辶?,等他來了你們可以跟他好好敘敘舊?!?/br> 聽說這臭小子報了警,肖叢以及身邊兩個同伙的臉上頓時多出些緊張。 肖叢那雙耗子般細小精明的眼珠從馬路盡頭望向另一頭,路過的只有零星幾輛私家車,和一輛在雨中緩慢前行的大客。確認警車那藍紅交替的燈光還沒個影兒后,肖叢又將目光轉移向安靜躺在周長琰身后的謝姝妤。 只見少女背影纖細而窈窕,蜷曲側躺的姿勢使得腰臀弧線被衣服完全勾勒出來,比最優美的山巒還起伏有致,動人萬分;潔白的短袖上衣濕透后呈現半透明狀態,黏噠噠粘在十七歲青澀美好的rou體上,透出若隱若現的誘人rou色,以及純白的內衣排扣。 她就那么溫順靜雅地躺著,仿佛一塊擺放在盤中的精美糕點,引著人去品嘗享用。 肖叢直勾勾盯著女孩那細窄完美的肩背,呼吸微促,雙目猩紅,口角幾乎要流下涎水——他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他有預感,一旦錯過這次,下次基本沒可能再得手了。 肖叢觀察了下局勢,發現周長琰所處的位置正在面包車黑洞洞敞開的車門前,他眼睛一轉,假意放下棍子,對周長琰說:“你真的報警了?” 周長琰:“不信你就在這兒等著?!?/br> 肖叢瞇著眼笑:“信,當然信,我哪敢不信???” 他抬手示意身邊兩人也放下棍子,“我不想被條子抓,你和你的小……同學,也不想丟了命,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先就此別過,我不為難你,你也別為難我。讓開?!毙蔡固故幨幍?。 周長琰將信將疑看了他一會,往旁邊一錯步,讓出一條通往車上的路來。 肖叢讓令旸章程寬把路邊那個昏迷的架起來,一起走向面包車。腳下一步步朝車門靠近,他的眼睛卻片刻沒離開過謝姝妤。 發覺肖叢目光所視,周長琰一邊警惕關注他的動向,一邊略微彎腰,想把謝姝妤從地上抱起來。 然而就在他剛碰到謝姝妤胳膊的時候,肖叢突然發難,一把將他推進了面包車! “快!把那小婊子也帶上來!快點兒的!” 肖叢邊手忙腳亂摁住周長琰邊指使令旸和章程寬,眼見周長琰反抗激烈快要摁不住,肖叢從后備箱掏出沾了迷藥的毛巾,用力捂住他口鼻,“媽的,這么貴的藥,用在個討債鬼小alpha身上,嘖……不過這下咱們也算有李局長的人質在手了,看局長能拿咱們怎么辦!”肖叢洋洋得意道。 周長琰反抗間不慎吸了口迷藥,神智頓時有些渙散,他死死瞪大眼睛讓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姝妤如同任人擺弄的玩偶般,被兩人抬上了車。 令旸和章程寬手腳飛快地坐上車,將車門一拉—— “啪!” 五根修長纖勻、堪比頂級鋼琴家的手指忽然攔住了即將關上的車門。 車內幾人齊齊一靜,視線剎那間全部匯聚在那只膚色冷白的手上。 只見那只手的背部骨節嶙峋突起,隱約浮出淺淡的筋絡,指根緩慢收緊,將車門一點點向后拉開。 車門外,露出一張與他們所劫持的女孩有六七分相似,卻更加英挺鋒利的俊朗面容。 謝翎之幽幽望著車內混亂的景象,森冷眸光順著肖叢滄桑驚愕的臉,一路巡脧過另外四張alpha面孔。 最終,停在他們中間。 那白天還紅潤靈動的鵝蛋小臉,此時蒼白而又毫無生氣,仿佛被人抽干了血液,只剩一具美麗精致的空殼。玻璃珠似的琥珀貓眼呆呆望著前方,不見一點光采。 原本干凈清爽的校服蹭滿污泥臟水,連細白的臉蛋和小臂肌膚都濺上了不少骯臟泥點,細看之下,似乎還有些殷紅的傷痕。 吱嘎—— 一聲詭異的刺耳低響從五指間傳出。 車上幾個alpha循聲看去,發現是那只手握住的車門部分,被捏得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