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用注射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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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五十五分。 ——嗡嗡。 枕邊的手機短促震動兩聲。 謝姝妤勉強睜開眼,撈過手機,一看,是溫簡給她發了條消息。 【溫簡】:咋沒來學校呀? 謝姝妤揉揉眼睛,令視線清明了些,而后舉著手機,慢慢打字回復。 【叁花也是花】:發燒了,請假在家休息。 【溫簡】:怎么突然發燒了?昨天還好好的。 【叁花也是花】:估計是昨晚睡覺踢被子了,有點著涼。 【溫簡】: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啦~ 【叁花也是花】:等下。 【溫簡】;? “……” 謝姝妤打字的手頓住。半晌,掌心落下,蒙住眼睛,她咬住下唇,力度大得令本就有些蒼白的下唇更加慘然失色。 她翻了個身,糾結躊躇地嘆出一口氣。隨即定下決心,回復溫簡。 【叁花也是花】:你有抑制劑嗎?注射的那種。 【溫簡】:??? 【溫簡】:你發情期到了? 【叁花也是花】:……嗯。 這是謝姝妤頭一次對謝翎之和醫生以外的人,透露有關自己發情期的信息。 不管是因為賭氣還是為以后著想,她都覺得,她和謝翎之或許該斷掉這份不正常的聯系了。 謝姝妤盯著手機屏幕,雙目無神。 【溫簡】:普通的口服抑制劑我倒是有,但是注射的還真沒……那種得去藥店買啊,你這次的發情癥狀很嚴重嗎? 【叁花也是花】;有一點吧。沒有也沒關系,等中午我自己去買幾支。 謝姝妤放下手機,眼睛被光線些許刺痛,她抬臂搓揉幾下。 嗡嗡。手機又一次輕震,是溫簡發了條語音過來,背景有風聲,她應該是課間在外面活動:“唔,你要是能堅持的話,我可以中午去市醫院幫你買幾支,然后叫跑腿的送去你家。不過這東西副作用挺大的,用起來很難受,你也別打太多?!O,你咋不讓你哥幫你買???他不讓你用這個嗎?” 語音戛然而止。謝姝妤一時靜默。 ——不是的。 她想。 不是謝翎之不讓。 如果抑制劑能起作用,謝翎之估計會比她還高興。 可偏偏那玩意幾乎毫無作用。 只有醫用的、近乎于鎮痛劑的注射類抑制劑才能讓她安定下來。只不過確實會有那么一點痛。 謝姝妤想了想,打字回復。 【叁花也是花】:我跟我哥吵架了,不想跟他說話。 【溫簡】:[驚.jpg] 【溫簡】:你倆吵架了??為啥??? 謝姝妤思索一秒,含糊回答: 因為家里的一些事。 溫簡果然沒再追問。 【溫簡】:嗷嗷,好吧,那等我中午幫你買,對了,你家地址發我下。 【叁花也是花】:麻煩你了,到時候我把錢轉你。 【溫簡】:[小兔擺手.jpg] 【溫簡】:沒事的啦,仨瓜倆棗那么在意干嘛,omega help omega~ 謝姝妤彎唇笑了笑,給她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包,隨即摁滅手機,放回原處。 床頭的布洛芬已被拆封,不再冒熱氣的白開水也少了一半。 謝姝妤靜靜躺著,精神雖然還有些懶倦,但身體已經不像早晨剛醒時那樣不適。 ——下午去學校上課吧。 她這么想著,再度沉沉睡去。 …… 不知過了多久。 咔噠。 客廳傳來輕輕的關門聲。 謝姝妤迷迷瞪瞪醒來,意識還沒完全清明,就聽到一陣趿拉拖鞋的腳步聲。隨后,床沿一沉,溫熱的手掌包住她微涼的右手。 她轉眸,見到了謝翎之。 “……你怎么回來了?”謝姝妤撇開視線,低弱地問。 謝翎之說:“回來看看你?!?/br> 嗓音輕柔得沒邊,看樣子是來低頭服軟的。 謝姝妤瞄了眼掛鐘,十二點十八分?!蜍嚮貋淼陌??真破費。 “感覺好點了嗎?”謝翎之問。 謝姝妤感受了下,覺得精神好了不少,“好多了,下午應該能去上學?!?/br> 她也很成熟地沒有繼續置氣。親密的人吵架總是這樣,只要一方示好,另一方就忍不住軟化。誰又忍心太過苛刻。 謝翎之握著她的手晃了晃,“病了就好好在家休息,不差這半天?!?/br> “那可不行?!敝x姝妤翻過身,朝向他那邊,不自覺流露出脆弱的依賴,低聲嘟囔:“最近老師講的內容好多,再不去學校要跟不上進度了?!?/br> 謝翎之笑笑:“怕影響成績?這有什么,考不好就考不好唄,以后有哥養你呢?!?/br> 謝姝妤沒答。 她沉默著,忽然背上沉甸甸的負罪感。 ——她好像拖累了謝翎之太多。 以前是,現在更是。 “我去清雅給你買了些飯菜,放在廚房里了,要不要起來吃點?”謝翎之笑吟吟地問。 清雅的飯菜不便宜,他回來哄她這一趟,還真是下了血本。謝姝妤心里有些難受,神色也不覺放軟,雙臂撐起上身,她乖巧點頭:“好,我先去洗洗臉,換個衣服,一會就去吃?!?/br> 謝翎之凝神注視她,表情rou眼可見地明媚起來:“那我去廚房等你!” 他順勢抱了她一下,側臉在她散落的長發間蹭了蹭,隨后愉快地走出臥室。 望著他輕松自在的步伐,謝姝妤眼睫微耷,心不在焉地下了床,步入衛生間洗漱。 早上不該對他說那些話的。謝姝妤一邊往牙刷上擠牙膏,一邊失神地想,人都是會變的,何況謝翎之現在這個樣子,是在往好的方向轉變——大眾所認可的“好”。 唯一的不好,也僅是對于她而言:他不再只屬于她了。 這其實,是好事。 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就像mama和第二任丈夫在一起……以及第叁任。 啪嗒。 手一抖,剛擠出的一截雪白牙膏不慎從牙刷軟毛上墜落,掉進水槽。 謝姝妤回過神來,無奈又擠了一次,然后把牙刷放進嘴里,開始刷牙。目光漫無目的地神游一會,最后呆滯定格于鏡子中自己的臉。那張精致秀美的鵝蛋臉僅有巴掌大小,皮膚略有些蒼白,眉眼間也顯出幾分虛弱和憔悴,圓圓的眼睛睫毛低闔,暗淡無光,沉著少許病氣。 唉…… 她啊,謝姝妤挪開眼,消沉地想,她存在的意義到底什么? 她好像只是個累贅。從前是mama的,現在是哥哥的。 至于今早跟哥哥的爭執,說到底,不過是昨晚鬧的不開心的延續——謝翎之想上她。 原因一定來自對她的臨時標記。alpha對自己標記的omega向來具有極強的性欲和占有欲。 謝姝妤敢肯定這一點,因為,謝翎之最初對她表現出這方面的心思,就是在標記她之后。 衛生間的燈忽而晃了一下。 謝姝妤醒神,抬眼,發現牙刷好久沒動過了,牙膏都有點凝固在牙床上。她對著鏡子白自己一眼,驅掉腦中旖旎的回憶,繼續刷牙。 他們最開始做出那些過界行為時,她在心理上是有少許煎熬的。是的,僅僅少許。畢竟不論愛撫還是親吻,對他們來說都算不得什么,他們可是幾乎從小到大都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從沒有人管教過他們——小時候是沒人在意,長大了是沒人管。 再說,她在生理上是享受這些行為的。 謝翎之弄得她很舒服。她承認。 他給予她的另類寵愛,也讓她沉迷其中。 謝姝妤隱隱覺得他們這樣做可能不太對,但她同樣不怎么在意。她和謝翎之是親兄妹,親親抱抱有什么的? 話雖如此,她卻也只敢在私底下與他親密,到了人前,她不由自主地會多出些顧忌。 不然,外面的人可能會以為他們luanlun了。 她可不想給旁人這種錯覺,她和謝翎之又沒上床……唔,或許用zuoai比較合適,他們根本就沒luanlun。 他們也不會luanlun。 謝姝妤灌了口冷水,沖掉嘴里泡沫,清涼的薄荷味從口腔漫延到腦神經,令她恢復了平日清醒的思緒。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發情期太過頻繁嚴重,普通的抑制劑又死活不頂用,甚至還讓她出現了用藥過多的不良反應,謝翎之也不會迫不得已給她臨時標記。 以前的放縱,她沉醉迎合的同時也抱有歉疚和補償的心思,可就昨晚的事情來看,他們的放縱貌似已經過了頭。 謝翎之的欲望遠比她強烈太多,哪方面的欲望都是。他明顯要瀕臨失控了。 不行。 他們不能做那種事。那是錯誤的。 謝姝妤痛苦地閉上眼,雙手撐在水槽邊緣,堅硬的陶瓷硌得她掌心發疼。 他們都該有一個正確的、更好的未來,尤其謝翎之。 當初是他帶著她一步步脫離泥潭。她不能再拉一個愛她的親人下水。 有些事情,當斷則斷。 當斷則斷。 他們根本沒必要為了“喜歡”這種事吵架。因為這種感情,根本不會出現在他們之間。 謝姝妤冷靜地深吸幾口氣,將牙杯牙刷放在水龍頭下沖洗干凈,又胡亂抹掉臉上濕痕,一切如常地走出衛生間。 她以為謝翎之正在廚房吃飯,然而一出臥室,卻發現他沒在廚房,而是站在門口,低頭看著手里的什么東西。 ? 剛才有人來送東西了? 謝姝妤瞄去一眼,得益于極佳的視力,她一下就看清了謝翎之手里的東西。 是裝在透明袋子里的醫用注射抑制劑。 謝姝妤登時僵在原地。 ……溫簡找的這個跑腿的還真是動作神速。 就不能晚個十幾二十分鐘,等謝翎之走了再送來嗎。 恰逢此時,聽到她腳步聲的謝翎之也抬起頭,正正跟她對上視線。 謝姝妤咽了咽口水,后撤半步,攥緊門框。 他這臉色還真是……怪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