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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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喊出這一聲,謝姝妤就愣住了。 器材室里沒有謝翎之,只有一個清瘦高挑的女生,獨自站在敞開的窗戶邊,冷白秀美的面容上滿是跟她同樣的意外神色,以及微微粉紅。 是江梨。 江梨? 江梨為什么在這里?! 謝姝妤驚得心口一突,即刻從發情狀態清醒過來,斂起一臉春色,思路卻因為沒跟上轉變而斷了線,她張口就問:“你怎么在這兒?” 江梨:“……” 死寂中,謝姝妤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器材室又不是她家,江梨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再說她問江梨怎么在這兒,那她自己又是來干嘛的? 謝姝妤心里一萬個后悔,恨不得把剛才那句蠢話給咽回去。然而時間無法倒流,她只能默默祈禱江梨千萬別反問她。 幸好,江梨也不是很鎮定。 “我來拿球?!彼闹辉趺磪f調地走到裝滿籃球的球筐旁邊,取下上方一個裝著單個籃球的網兜。那籃球看著和這里其他的不太一樣,皮革表面呈全黑色,并印有兩排大大的白色字符:“Wilson”,和“Supreme”。似乎是個牌子。不過球面攢了一層厚厚的灰,應該已經閑置很久了。 “我有認識的同學要參加球賽,讓我幫忙拿一下球,他今天下午訓練要用?!苯嫔驳亟忉?。 這謊言委實拙劣,但謝姝妤也沒底氣拆穿。 她只當自己信了,僵硬道:“哦,這樣啊?!?/br> “……” “……” 相對無言片刻。 謝姝妤依稀記起來,上節課她犯迷糊的時候,好像是聽到了江梨的聲音——她的音色很獨特,清婉優美卻又冷淡如霜,跟她說個話能凍死人——她當時說什么來著? “老師,我身體不舒服,想去趟衛生間?!?/br> 那她為什么轉頭又來了器材室? 疑惑間,謝姝妤反倒冷靜下來。這一冷靜還發現了些不同尋常: 器材室的空氣中,隱約彌漫著信息素的味道。 謝姝妤眼神一凝。 她正處在發情期,對信息素十分敏感,一下就能感知出來這里混雜著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的信息素,只是omega那份太過淺淡,摻在alpha烈酒味的濃香里,幾乎聞不到。 這情況謝姝妤可太熟悉了,她和謝翎之每次來這里解決發情期差不多都會弄成這樣。 而江梨,也并不是beta,她是個夜鶯omega。 所以,她剛才難道是在這里…… 謝姝妤驚愕地瞄向江梨——她這種冷漠到不近人情嚴肅刻板的好學生竟然也會做這種事? 青天白日來器材室跟alpha偷情? 不敢相信。 謝姝妤驚愕了一會,又訕訕收回目光。 她似乎也沒什么資格嘀咕人家。 這偷瞄的一眼不幸被江梨注意到。大抵是猜到她察覺了什么,江梨漲紅了臉,反擊似的問:“那你呢?你來這兒干什么?” 謝姝妤一哽:“我、我是來……” “我剛才聽到你喊‘哥哥’,”江梨瞇起一雙上挑的丹鳳眼,回憶起那語調,眼里滿是探究,神情卻故作正經,“你和你哥約在這里有什么事嗎?” 謝姝妤背上泌出一層密密的汗。 大腦飛速卻空白地運轉,她慌得心臟都快要跳出喉口,甚至忘了以自己的作風,大可直接甩她一句“關你屁事”。 正當謝姝妤準備破罐子破摔,學江梨說她也是來拿球的時候,謝翎之那溫和含笑的嗓音宛如天籟般從她身后響起,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是來找我拿抑制劑的?!?/br> 兩人齊齊往門口看去。 不知何時,謝翎之已經站在了門口,挺拔的身形距離謝姝妤極近,幾乎貼著她的背。 他一手搭上謝姝妤側腰,笑瞇瞇拎起一包口服抑制劑,“她的發情期到了,但是沒帶抑制劑,就叫我來給她送點?!?/br> “哥哥……” 謝翎之一出現,謝姝妤那剛安定不久的心神頓時又躁動起來,不顧江梨還在場,她轉過身,黏糊糊地要抱他。 謝翎之握住她兩只手,并在一起,不動聲色地束縛住,偏頭對江梨笑:“我和我meimei還有些事家要說,這位同學可以……”他挑挑眉,用眼神請江梨出去。 江梨利落道:“抱歉,打擾了?!?/br> 她大步走向門口,謝翎之扶著謝姝妤的腰,微一側身,給她讓出路,她出了門后直接踏上左側走廊。 “喂?!?/br> 趴在謝翎之身前的謝姝妤忽然出聲叫她。 江梨腳步一頓,回過頭:“怎么了?” 謝姝妤歪著腦袋,一只烏黑貓眼從謝翎之精實的臂膀側露出,睫羽懶懶半垂,眸光卻帶著冰涼的刺:“那邊是去北樓的方向,你不去cao場做課間cao了?” 江梨與她對視,少頃,舉起手中提著的籃球網兜,淺淺一笑:“都說是幫同學拿球了,我還得給他送去籃球館呢。課間cao也請過假了,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想去?!?/br> 她顯露出一點任性。蠻少見的。 “……”謝姝妤盯著她,眼底依舊是雪原般的冷,仿佛一把比比劃劃、試圖剖出她真實想法的手術刀。 江梨卻不甚在意,落落大方地沖她揮手:“我先走了,你跟你哥聊吧?!彼D身離開,衣角帶起輕輕一陣風,腳步聲清晰回蕩在走廊里,漸漸遠去。 束縛著謝姝妤的手松開,謝翎之把門鎖好,剛扭頭,就被謝姝妤摟住了脖子。 “哥哥……”謝姝妤踮著腳,用了點勁,讓他湊近自己,眼里的冷刺融化成盈盈淚光,聲音又軟又啞地委屈著:“你來得好晚,你怎么才來?” 謝翎之輕撫她單薄的背,低聲安慰:“下課的時候有人找,走不開,來的路上又碰見個認識的學弟問我——” 他話沒說完,謝姝妤一吸鼻子,啪嗒掉下一滴淚,忽地抽泣起來:“你怎么那么多理由呀?是不是別的事情都比我重要?” 謝翎之噎了噎。 ……所以并不是想聽原因是嗎。 他認命地嘆口氣,抱住謝姝妤,改口哄:“沒有,怎么會呢?你最重要了。都是哥哥的錯,哥哥不該來這么晚?!?/br> 謝姝妤將將止住哭聲,但鼻尖還控制不住地聳著。 看著她這樣子,謝翎之不由想起她早上干壞事時放肆的笑。一股反將一軍的快感油然而生,他捏住謝姝妤白嫩的下巴,垂眸睇著睨彷徨嬌弱的面容,笑意戲謔:“哭得真可憐啊,早上不還挺得意的嗎?對我又打又罵一口一個垃圾喊個沒完,現在倒是會叫哥哥了?” 謝姝妤眨巴著朦朧的眼,耳朵耷拉,眉尖無辜輕蹙,像個任人欺負的小面團:“哥哥你難道在生我的氣嗎?” 謝翎之:“……” 謝姝妤兩手包住他捏著她下巴的大手,抽抽嗒嗒地問:“哥哥你生我的氣,是不是就不肯給我了?” 謝翎之喉結微滾,嗓音不自覺低?。骸敖o你什么?” “你的信息素?!?/br> “……不會?!?/br> 謝翎之搓了把臉,又是一嘆,拍她兩下:“轉過去,我給你咬?!?/br> “我不要,我要抱著你!”謝姝妤卻沒像昨天那樣急著背過身,反而緊緊擁住他勁瘦的腰,手臂因用力過大而隱隱顫抖,“我轉過去,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走?去哪?” “去找你的女朋友?!?/br> 謝翎之:“?” 他茫然問:“我哪來的女朋友?” 除了親媽和懷里這只一身毛病的臭貓之外,他根本連其他雌性生物的手都沒摸過,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女朋友。 謝姝妤埋在他胸口,悶悶地哭:“你就是有女朋友,現在沒有以后也會有,你有女朋友就不管我了,我討厭你……” 謝翎之沒話說了。謝姝妤這估計又是聽了誰的什么閑話,在這兒胡思亂想呢,他猜測。 發情期的謝姝妤就是這樣,敏感,孱弱,寡言嗜睡,多愁善感,看個雜志小故事都能哭掉半包紙抽,有時候睜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淚兀自掉個不停。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會找女朋友的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有女朋友那天,也不會影響到我們任何?!敝x翎之俯身抹掉她滿臉淚痕,不厭其煩地說,“你不想我找,我就不找,反正我們兩個肯定是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我找不找女朋友,你找不找男朋友,都無關緊要,沒人能破壞我們?!?/br> “可你總是要找的啊?!敝x姝妤沉溺在極度的不安中,什么都聽不進去,淚水斷了線似的流,“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能再咬我了,我們晚上也不能再一起睡覺,我也不能再抱你了,我們得、得避嫌?!?/br> 避嫌可還行。 真讓她學著個新鮮詞兒。 謝翎之無奈看著她:“你還真是會惦記些八百年都不會發生的事兒……那你想怎么樣?怎么做你才肯信我?” 謝姝妤靜了會,抽泣聲漸弱。 她抬起紅紅的眼睛,摟緊他的頸,把他壓下來,“你親親我,哥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