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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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臺大燈,是代表謝家地位的金馬踏云燈,謝家當年隨太.祖馬上得天下,雖然現在武不行了,這盞燈仍然是第二。 緊接著,又是八個小童提燈…… 如此到第八大燈,三陽開泰燈,這又是謝家的大燈。 作為游燈的壓軸,它是當年當今圣上登基不久,賞給時任吏部尚書的謝老太爺的。 此燈一出,萬人空巷,鑼鼓喧囂。 蘭絮在內的那八位奉燈使者,就跟在這臺大燈后面走。 八人甫一出場,到底都是謝家兒郎,一個個都俊逸非凡,立時有人朝他們身上丟鮮花,這也是習俗。 只是漸漸的,行人目光都被第四排吸引走。 蘭絮卻沒留意。 她手捧一盞蓮燈,光忍住顫抖,就用盡了全部注意力。 奉燈使者的衣裳,光顧著好看,卻絲毫不擋風,冷風簌簌從她袖口倒灌! 系統也束手無策:“這世界規則收束得厲害,火訣不能用?!?/br> 蘭絮:“……” 還能怎么辦,硬捱。 不止她,左右幾個奉燈使者,也都牙關打架,為了不被看出來,只能努力挺直身體,做寒風里堅強的小竹子。 叫什么奉燈使者,不如叫抗凍使者。 冷風拂過蘭絮的發梢,一股勁地吹向夜空,卷過了萬燈樓檐下的鈴燈,發出一陣陣“叮咚”脆響。 伴隨著令人愉悅的響動,大敞的窗戶旁邊,傅洵與姚章相對而坐。 姚章替傅洵把清和與杭王籠絡朝臣的罪證,呈上御案后,自己也沒落閑,被指派去東南的省當鹽差。 這可是個令人欽羨的肥差,明顯的升官。 途經慶湖省,正好懷名元宵十五有舞燈會,姚章又來找傅洵討一杯酒吃。 姚章本來有些擔心,傅洵見自己升遷,會不會不平衡。 顯然,他多慮了,傅洵這般性子,既能沉住氣,在衙門當一個小小筆吏,又怎會因為好友升遷,心生妒忌。 是他又狹隘了。 姚章嘆息:“你一直說等調任,但要是……沒有調任呢?” 傅洵修長的指尖,握著一個瓷杯,此時,瓷杯里只有水。 他輕啜了一口:“那就不等,也不動?!?/br> 他奉行克己修身之道,快過亥時了,就不會喝茶,免得引發入睡困難。 姚章:“看來你覺得懷名這地不錯?!?/br> 傅洵:“懷名么……” 他看向窗外,繁燈如星,游街將一粒粒星子,匯成銀河,從看不清的遠處來,到看不清的天邊去。 世間的繁華啊。 想起蘭絮念詩時,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傅洵摩挲著瓷杯,說:“這里也就那樣?!?/br> 不過人不錯。 這句沒說,姚章又不是很懂這位好友了。 突的想起什么,傅洵擱下瓷杯,說:“有一件事要問你?!?/br> 姚章:“什么事?” 傅洵:“你的痔疾可好了?” 姚章:“噗!” 他嘴里的酒水都噴了出來,趕緊用袖子掩面。 還好四周都被街上的熱鬧吸引,沒人聽見察覺,姚章老臉一熱,說:“早好了!你、你怎么突然提這件事了?” 那可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真是丟人! 傅洵不覺羞恥,神色如常:“想了解一下?!?/br> 姚章打量傅洵,震驚:“你?” 傅洵解釋:“不是我,是一個學生,前段日子流了許多血,被我撞見了,他這種情形當如何?” 姚章:“許多血?” 墊子被蘭絮收走了,血漬確實明顯,傅洵思索:“是許多,滲透了冬衣?!?/br> 姚章抬高聲:“嚴重啊,當然嚴重了!” 傅洵:“怎么嚴重了?” 姚章收收表情,小聲嘀咕:“你既然說是學生,年紀應該不大吧,就算得了,也不是大問題,又怎會弄出‘許多血’?” 姚章了解痔疾,傅洵卻是才明白,尋常痔疾,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怕好友被學生欺瞞,姚章左右看看無人偷聽,又小聲說: “我聽刑部的王主事說,他以前在地方時,曾一個小倌,因……不妥當,流了許多血,止不住而丟了命?!?/br> 傅洵:“……” 他一點就通:“你是說……” 姚章推測:“崇學館不是有舍館嗎?” 傅洵:“……” 姚章:“……” 一瞬,兩人都皺眉,臉都黑成鐵鍋底。 只不過,和學生們相處一年,傅洵對每個人的品性,都有所了解,他們既讀圣賢書,非浪蕩子,知禮守禮,不至于行yin.亂之事。 尤其是謝蘭序,雖然懶惰成性,但膽子沒他指甲蓋大,她不是這種人,也絕對不會這么做。 若說她被人欺辱…… 三萬三的束脩不是白交的,不至于被人欺負了不敢吭聲。 但不管如何,有這種可能。 傅洵端起杯子,卻一口水也喝不下去。 他道:“不一定,疾病本就因人而異?!?/br> 姚章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是啊,不至于,不至于?!?/br> 沒了吃酒的雅興,姚章干脆看向路邊。 突的,他道:“這謝家人,確實各有俊朗模樣,誒你看,那邊第四排的,像不像你學生?” 傅洵跟著他指頭瞧去。 發電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