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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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閉嘴:“阿彌陀佛?!?/br> 能做到傅家冢婦的身份,沈夫人并非愚蠢,她就是脾氣大了些,才選擇修身養性的佛教。 要是這佛教再壓不住,趕明兒掀了佛堂,改成道觀算了。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沈夫人一提清和,就難忍怨言,去年,傅洵和蔡老避去懷名,清和竟偷偷出京,來靈定傅家討要說法。 要不是沈夫人雷霆手段,把清和送了回去,壓下這件事,誰能知道京中或者靈定,會傳出多難聽的話。 竟是到她地盤上撒野,沈夫人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 沈夫人:“若你到二十五,那清和還是糾纏不休,如何是好?” 傅洵眼看香火,緩緩往下燒。 他道:“不用到那時候,用不了多久,她也自身難保?!?/br> 沈夫人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 她重新看向佛經,心情舒暢:“這佛教不錯,讓我脾性都好了許多?!?/br> 傅洵:“……” …… 年初五,在江淮省受杭王欺壓的幾戶百姓成功進京。 他們隱匿了許久,終于在這日,敲了登聞鼓,扯出一樁關于杭王的貪腐大案。 一時,朝野震驚。 年初七,僅僅二日,證據便確鑿無誤,皇帝震怒,將杭王貶為庶人,囚于原府邸,沒有圣諭,不得出門。 緊接著,清和公主的舊賬,也被拉了出來,尤其是以權逼壓朝臣站隊,讓此事更為轟轟烈烈。 姚章當初,從傅洵這帶走的信件,擱到了御書房案頭。 全是證物。 皇帝斥責清和,收了她手中二寺一部職權,命她于公主府閉門思過,期限未定。 杭王之流,以摧枯拉朽之勢,消泯于京城。 …… 京城的紛紛擾擾,傳到懷名這,已經隔了一天。 蔡老展開信件,閱完后,搖搖頭:“杭王再無奪嫡的可能?!?/br> 傅洵磨墨,他輕頷首:“是?!?/br> 最開始,他最不看好的,不是愛吃愛喝愛釣魚的忻王,而是風頭無兩的杭王。 天子尚且康健,杭王cao之過急,私營黨羽,又慫恿清和加入其派別,讓清和早日把傅洵納入麾下。 豈知,天子早就一一看在眼里,只待那銳利的刀。 眾人以為,杭王有今日,全是因為這些刀。 但刀么,有千千萬柄,傅洵卻是唯一遞刀之人。 蔡老已隱退,旁觀者清。 他瞧得分明,笑道:“簡在帝心,不外如是啊?!?/br> 傅洵拱手:“學生不敢當?!?/br> 蔡老:“行了,一個個都這樣,別學謝十一那做派,鎮日里扮無辜,實則心里門道多得很?!?/br> 傅洵:“……” 這懷名,也只有蔡老會把傅洵和謝蘭序放到一起談。 蔡老又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京城?我好安排一下工作,看看你在崇學館的事,交給誰做好?!?/br> 傅洵:“學生不急,至少兩年?!?/br> 杭王沒了,還有忻王和兆王。 饒是忻王再游山玩水般地過日子,也會被兆王逼得不得不爭。 蔡老長吁。 三年,他竟等得了。 蔡老自認他這把老骨頭,發覺京城如此局勢,都忍不住日思夜想,再加分析,傅洵卻如此沉得住氣,當真不知,誰才是老頭了。 罷了,誰讓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學生。 蔡老自己接過硯臺,讓傅洵:“罷了,接下來還有很多瑣事要你做呢,你先別磨墨了,去看那個案臺?!?/br> 案臺上,是崇學館學子寫給蔡老和傅洵的賀年帖。 蔡老說:“你且挑出謝玉君、江之珩、馮家、謝驄、謝十一幾個的,替我回他們?!?/br> 賀年帖以信封裝好,分類放在木箱子里,他和蔡老的信封數目,都一樣百余封。 傅洵先從蔡老的那份里,找出他點的學生。 他打開封上寫著“謝蘭序送”字樣的賀年帖。 甫一過眼,他就認出是蘭絮自己寫的,工工整整的行楷:【賀蔡老先生:新春吉祥,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新年新氣象,桃李滿天下?!?/br> 她篤定蔡老會親自看,所以寫得很認真,半分馬虎不得。 但從字跡筆畫,能推出她寫的時候,心情還不錯。 想了想,傅洵從標著自己名字的那個箱子里,拿出蘭絮寫的。 他一向沒有興趣,不會看學生寫的賀年帖。 這是第一次看。 然而,他雖然有預料,再怎么也沒想到,她給自己的那一份,只有一個字: 【好?!?/br> 還是草書的,一筆勾成,半分力氣都沒花。 傅洵眉頭一挑。 還是課業少了。 他剛要把賀年帖塞回去,卻摸到信封里,還有一張紙。 傅洵抽出來,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小楷,字是尋常,寫的應是書名。 這是謝十一年假期間,在家中看的書? 只是這書名,“花倌”“伶人”“小廝”…… 種種羅列出來倒還好,只是放到一起,讓傅洵擰起眉頭。 他在京城,也有聽聞過一些人家的事跡,一下聯系了起來。 此時,他動作一頓,方把信紙塞了回去。 抬手,揉揉眉骨。 下一瞬,一個突兀且離譜的念頭,從他腦中浮現:謝十一好男風? 發電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