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這里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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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黑鬼有這項能力。因此,確定先前那個黑影是影子,也無可厚非。 但影子的倉促,卻也說明了事態的緊急,否則他也不會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么不聲不響越過我們。 想到此,我心中更是不安,忙朝黑鬼等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出發吧!想必影子已經找到方向了?!?/br> 除了黑鬼,其余的幾人均是沒有表示。 “如果你們不想去,我和黑鬼先行一步,然后沿途留下信號,等有機會再匯合?!贝藭r我也沒有精力再和幾人多費口舌,畢竟秋水生死不明。 “我去?!睒O度的安靜中,突兀地傳來一個聲音。 我下意識抬頭,見著安慕生正朝我示意,心中不禁欣慰幾分。雖然是半途搭伙,但安慕生無疑已經對我們產生了極大的信任,否則也不會在對我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決定合作。 當然,還有個例,就是他藝高人膽大,根本沒將我和黑鬼放眼里。 說實話,和安慕生的相處雖然短,但從他的只言片語以及表現來看,大體上,這還是一個值得合作的伙伴的。大度不說,做事情也很雷厲風行,重要的是,對整個局勢都非常了解。 這種評價,完全出自客觀。當然,一個愿意相信自己的人,怎么地,好感度也會不知不覺提升吧? 安慕生的出列,導致其余的幾人紛紛討論起來??醇軇?,無非就是研究去與留的問題。 安慕生在整個隊伍中,都占據了一個主導的位置,所以他的決定,絕非是無足輕重的。幾人此時一張臭臉,也是情有可原。 “作為我們的向導,你卻在關鍵時候和別人跑了,這點做得不地道??!”秋五悶悶說了句,其余三人不由怒目瞪著安慕生。 安慕生一臉地無所謂,淡淡道:“雖然我們是合作關系,但事先也統一過了意見,在無法分辨方向的時候,得聽我的。作為向導,我自然有自己的判斷。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尤其是冒險這行。我早就說過,我會根據實際情況而給出一條路?!?/br> 幾人聞聲,頓時安靜下來,好一會,秋玄才出列,說:“既然如此,一起上路吧!” 秋玄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一手卻是將安慕生拉的了側邊去,見他對著安慕生耳邊竊竊私語,黑鬼忙附過來輕聲道:“看來,秋氏的人,也就秋少和影子好打交道些。這都什么人,磨嘰死了?!?/br> “是你估計也這樣吧?怎么可以隨便將生死交與他人手上?”我不以為然。 等秋玄和安慕生交涉好之后,我們忙趕起了路。先前影子驚現之時,雖然沒有看清面目,但眾人卻隱隱記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 循著影子消失的蹤跡,我們繞了好一會,居然來到了一個大殿。普天之下,盡是贊美鉆石的人,而此番見著這玉壁輝煌,我心底不由發出一個聲音——鉆石什么的,真的弱爆了! 大殿的整體,皆經過精修,依此看來,這地方在早前估計投入過許多的勞動力。如若不然,真的很難讓人信服,如此壯觀的場景來自渾然天成。 一眼看不到頭的碧綠,如同草坪一般在各個角落平鋪著,最后勾勒成各式各樣栩栩如生的物體。然而這種碧,卻讓人不反感,深深淺淺,層層疊疊,無不在碧綠的原色之上,添加無數的可能。 按說生長在秋氏這樣的大家族,肯定也見過不少輝宏的場景,可是在場的秋玄幾人見此,也不免像沒見過四面的人一樣,那份震驚,就差沒驚天地泣鬼神了。 “喂,能不能不要這么夸張,你們的嘴巴都塞得下一個雞蛋了?!焙诠聿恍剂说爻瘞兹藪哌^去,那神情明顯在說——嘿,鄉巴佬! 作為一個孤兒,我自小也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但此時見著這等綠意,心中卻也只是震驚,全然沒到失魂落魄的境界。 還有什么,比回到過去更夸張?所以無論見著什么,我都按照秋水曾經的叮囑來看待,那就是無視。 所有的一切,雖說是真的,但也是假的。很難保證,我們離開之際,能將這里的一草一物帶走。 而黑鬼突然間的神色萎靡,大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要是放在以前,這小子肯定已經撲上去將四肢能掰動的一切都收入了囊中,哪里還用這般失意。 拍了拍他的肩,我笑道:“世上的一切,均是來自自然,歸于自然。有個過場就已經很不錯了,何必在意!” “確實!臭小子,不要得意??!我最多只是心傷一會,可你呢?”黑鬼意有所指,我自然之道他說的是安慕生。 不錯,安慕生這個名字,就像是烙印在了我的靈魂中一樣。我甚至,不知如何擺脫它。當然,即便是現在,我依舊無法確定他和我的具體關系,但不管怎么樣,這樣的一個男人,在我的眼中,至少也是一個很有風范的同伴。 下意識朝他看了去,沒想他也正瞥過來,那樣熾熱的神情,看得我渾身不由發顫。 “你覺得,這里的一切是為了什么而存在的?” 不知為何,他突然問了句。 這倒把我問住了! 思索片刻,我腦海中不由出現一連串疑問,是永生嗎?如果是永生,為什么秋氏的先祖無法超脫元神的束縛,以一個新的方式存在?元神,必須寄予在另一個人身上,對于誰來說,都不會是次等的選擇! 如果不是永生,為什么會有永生魂這種玩意?而且秋水還為之不惜赴死! 想了許多,我發現安慕生的問題,并不容易解答,于是答非所問:“我不清楚,這也正是我的目的?!?/br> 安慕生笑了笑,那樣地純潔,讓我不由想到,他此時也不過是個意氣風發的青年而已。而邊上的秋氏幾人,倒是別有深意地朝我瞧來,看的我極度不舒服。 大殿之中,我們如同螻蟻,如同井底之蛙,不屑于眼前所見,卻也崇拜于眼前所見。 如果這里的一切,并不是為了什么而存在的,那又怎樣? 這個念頭的閃現,頓時讓我恐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