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西弗勒斯原本死寂的目光之中有了一絲波動,他與宋問對峙了幾秒,最后在對方堅持又執拗的眼神之中敗下陣來,他知道不找個借口勸他吃下東西,宋問是不會罷休的。 但西弗勒斯的確一直好奇宋問持刀不穩的癥結是什么,遂改口道:“好吧,我便聽一聽你所說的‘故事’?!?/br> 第21章 支離破碎(上) 1961年,西弗勒斯·斯內普出生。 2002年,宋問出生。 他原本不叫宋問,最初的名字,叫宋文。 但因為他打小便經常問:我的爸爸mama在哪?爸爸mama今天回家嗎?我明天能見到他們嗎?這種很蛇皮的問題一天至少三十三問,被問得煩了的爺爺奶奶改名為宋問。綽號為,宋小問號。 宋小問號小的時候不但傲嬌還驕傲,熊得不能再熊,人見人想踹,花見花想敗。 因此再兩個不同的世界線上的情況是這樣的—— 1965年,西弗勒斯·斯內普第一次因為受了醉鬼托比亞的毒打進了醫院。 2007年,宋問也因為炫耀父母多么多么牛x,別人家的小孩父母都是弱雞,這種腦殘的炫爹言論而被惱羞成怒的小鬼們一擁而上,小問號也是第一次的由于自己自作孽,被他們揍進了醫院。 至于宋問的父母,并不是什么富一代、大老板、或者政/府要員。宋小問號的父母是一對工作拍檔,父親隸屬于國家/特/警,工作內容主要為反恐、解救人質、炸彈拆除。母親則隸屬于旗下的支援組,是攻擊組的后援儲備以及定點監防人員。 用宋問尾巴快要翹上天的那種得意勁兒來說就是:“你們只能在電視劇里看到的賊帥賊帥的大英雄,在現實中就是我粑粑麻麻這樣的!咦嘻嘻!” 然而這樣得意驕傲的日子,在父母一次次地錯過他的家長會、生日會的過程之中,終是逐漸消磨掉了。 “你父母這么了不起,那他們怎么都不肯回來看你接你呀?” “就是,連你過生日都不回來,他們真的愛你嗎?我爸爸mama,哪怕是在地球南半球也要坐紅眼航班回來陪我的?!?/br> “大人們說忙,一般都是借口,只不過不那么在乎你罷了。你看,他們是不是連電話都舍不得打一個?” 宋問自然是不服氣的,由于特警工作性質時長不是需要保密、就是需要長時間與外界隔離,無法通訊,于是他又像一開始小時候那樣,不停地糾纏著爺爺奶奶詢問自己的父母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而爺爺奶奶的回答總是一樣的敷衍,那個時候他們還得帶大伯二伯家的孩子,因此對于不太省心的宋問并不怎么喜愛:“明天、明天就回來了。乖乖等吧?!?/br> 然而一個又一個明天……一年即將過去了,他依舊沒能見上自己的父母一面。 直到從上小學開始,宋問便再也沒有問過這樣愚蠢的問題了,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他在父母眼里絕不是第一位。 在他們眼中永遠、永遠——都是工作排在他的前頭。 此時兩個世界的時間線又默默地往前走了幾步—— 1968年西弗勒斯遇到了莉莉,笨拙又小心翼翼地、遮掩住滿身淤青和傷痕,想要多靠近這個快樂又純潔的女孩子,以此才能遺忘一些在家里發生的痛苦的、不堪的記憶。 而2008年,那一年,為了申奧,保護圣火,以及應對因被經濟綁架所致的外部空前高漲的反/華浪潮,和舉步維艱的外交狀況、搖搖欲墜的對外進出口狀態,宋問的父母天天早出晚不歸,他們站在最前線將最為黑暗血腥的東西擋在了自己身前,一眼也沒有讓身邊稚嫩的小崽子們看到,甚至連一些關注時政的成年人,也只是隱隱約約嗅到一絲緊繃和恐怖的氣息。 宋問那段期間依然收不到父母的任何訊息,一通電話、一通短信都沒有收到過。 而08年遠遠不止這些,除了奧運以外,當時接踵而來的還有地震、洪水、雪災。受到內外夾擊之下,那段時間,國家處境甚至可以用雪上加霜、風雨飄搖來形容,因此愈加需要大量的人力警力去守護和援護。 但對于宋問個人來講,2008年還有更為難以忍受的事情。 那應該是2008年的8月8日,奧運會的開幕儀式時間,他因為離校較晚了些,被附近流竄作案的人販子綁架,識貨的領頭人見宋問的衣服質地便知道此次拐到的并不是普通貧苦人家的孩子,于是和下面的人商量,究竟是賣到山里、還是向他們的父母討要贖金來得劃算。 宋問聽到了他們的討論,他直接了當地抬起頭平靜地說:“我父母可沒這閑工夫贖我,你放心,就算你現在把我殺了,他們也可能要過一個月……哦不,甚至半年的時間才能回過神來,那時他們也只會淡淡感嘆一句:啊,我們的兒子居然已經死了。那我們還是繼續忙工作吧工作。要不你們還是把我給賣了吧,恰巧我也想換一對父母?!?/br> 他分明講得極其嘲諷,卻沒想到直接把人販子都給逗笑了。 然而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高速路過站時他們極其不湊巧的遇到了警//察查崗。而警//察在查車的時候又極其不湊巧地發現了被綁架的宋問,于是人販子頭領挾持著宋問走上了絕路。 警//察在擊斃頭領之后,在草叢之中找到了鼻青臉腫但卻安靜沉默的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