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規事件調查組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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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跟你套近乎?”周秦面寒如鐵,滿臉寫著不爽。 范南城快哭了,這他娘不是你先套近乎的嗎? “我我我,「范南城變臉如翻書,賣慫道,」警察叔叔,我跟您套近乎行嗎?!?/br> 他嘆口氣,老實交代道:“3號那個人,我也沒看清楚,他帶著面具。他說自己是梅學成派來的。想讓我看在多年朋友份上,把古蓮讓給他。我說這東西嘛,誰拍下就是誰的,碑林拍賣行規矩不能壞?!?/br> 后來發生的事,周秦他們也知道了。 殺人放火搶東西。 范南城哭喪著臉,如喪考妣:“一幫流氓!” 然后范老板猛地想起,搶東西的是周大爺,頓時蔫了聲,沒敢當著警察叔叔面問候他的家人和戶口本。 “還不老實交代???”周秦很確信他沒有說完全部實話。 范南城捂著自己摔斷的老腿,顧左右而言他:“誒唷,疼,輕怡快去幫叔叫醫生!” 周秦回了下頭:“異崽,放蠱?!?/br> 尤異微怔,周秦從來沒有讓他用蠱對付活人。 他想了想,上前放出金蠶。 金蠶跳到范南城胸口,張牙舞爪,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兇神惡煞。 范南城摸了下金蠶的腦袋,他的手指頭迅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這…這?!”范南城吱哇亂叫:“有毒??!這蟲子有毒!” “還不趕緊說?”某些時候,周秦會露出陰狠暴戾面,即便他過去都隱藏的很好,潛伏在他身體里的陰面仍會露出馬腳。 尤異收回金蠶,范南城就差給他磕頭了:“我說,我說!” 他摸過金蠶的手指頭烏黑腫脹,看上去極為駭人。 范南城咽口唾沫:“救江鳴玉,還需要人…活人…活人的皮。要把蓮心和冤魂引入皮囊中,才能成人?!?/br> 一口氣說完,范南城如釋重負道:“就這些了,別的,再沒有了?!?/br> 周秦冷冽地揭穿:“所以你早就知道,梅學成想復活江鳴玉,就一定會殺人?” 范南城垂頭喪氣,點了點腦袋。 “你沒開玩笑?”梅輕怡驚愕出聲。 “沒,”范南城舉了下黑腫的手指頭,“我哪敢跟警察開玩笑啊?!?/br> 周秦和尤異對視,尤異開口:“泡艾蒿,一周就沒毒了?!?/br> 范南城感激涕零:“謝謝大仙,謝謝警察叔叔!” 出了醫院,梅輕怡魂不守舍,走路還撞上電線桿。 在他眼中,梅學成向來是個正派的人,無論如何,梅輕怡都想不到他會去殺人。 但范南城的坦白,足以從側面印證周秦所言非虛,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梅學成為了江鳴玉,在動手殺人,而且是以十分殘忍的方式,剝去活人皮。 他的二叔背對他所做的一切,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梅輕怡有些茫然。 周秦駐足,回頭望向他。 梅輕怡惶惶然,笑不知味:“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了愛,泯滅良知嗎?” “……”這個問題周秦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人到三十,卻沒有遭遇過情感糾葛,他的人生在某種意義上按部就班,拜師學藝上學念書,去警校去特勤處出任務到三處,似乎順理成章就變成現在這樣的快樂單身漢。 良知與公理在他們這種人心中,勝于一切。 在更年輕的時候,周秦從來不認為他有一天或許會愛上誰,又為了誰放棄執法公正。 入警校第一課他就對著紅旗發誓,維護公道,行必正義。 信念與責任,始終伴隨左右。 “不會?!敝芮卮鸬溃骸俺撬揪妥运??!?/br> 梅輕怡茫然更甚,他倉皇地邁了幾步,忽然問:“那么他還會繼續殺人嗎?” “大概率?!敝芮乜紤]他的心情,本來想委婉些,不過鐵直男慣了,拗口的話在喉嚨里滾了半天,終究變成一句老實交代:“沒有人知道他需要多少冤魂。所以…我們需要你?!?/br> “什么意思?”梅輕怡不解。 周秦默然,尤異替他說:“你是扶乩師,你可以占卜,你對死亡很敏感?!?/br> 梅輕怡恍然大悟:“我懂了,只要我能問出二叔的下手目標,就可以阻止他!” 然后,幫他們抓住梅學成。 “嗯?!敝芮仡h首:“就看你愿不愿意?!?/br> 梅輕怡退后:“我很自私?!?/br> 周秦微愕,但好像也沒有出乎意料,他理解梅輕怡的心情:“你可以回去休息,這件事我跟異崽查就行?!?/br> “……”梅輕怡搖搖頭,歉疚道:“對不起,我的親人只有二叔…” “沒關系?!敝芮芈柤纾骸澳銊e助紂為虐就行?!?/br> 梅輕怡笑比哭還難看:“再見?!?/br> 兩人目送梅輕怡轉身,他的身影匯入人流,轉過街角,消失不見。 梅輕怡離開后,莫名其妙的情緒在兩人間氤氳,周秦不說話,尤異也維持著一貫的沉默。 快到酒店時,周秦忽然問:“我剛才對梅輕怡,是不是挺冷血的?!?/br> 不留情面地揭破對方相信的二叔,極大可能是個自私的殺人兇手。梅輕怡幾乎毫無準備,就必須全盤接納殘忍現實。 周秦沒有給他任何喘息機會,真相就赤o裸裸血淋淋地擺在他面前。 “還好?!庇犬愓f。 不咸不淡的回答。 周秦并沒有對這個答案滿意,他內心深處或許更想得到肯定的答復:是的他就是冷血。如果尤異責怪他,那么他會稍微好受些。 雖然但是,周秦有些煩這樣婆婆mama的情緒。 他堅持認為,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哪怕至親犯法,都要大義滅親。 所以就連尤異在他這里,都不能干違法違紀違背天理正義的事。 不能隨便殺人,不能對人用蠱,不能欺負弱小,不能肆意妄為。 尤異竟然忍得了他。 周秦鉆進浴室洗澡,尤異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出來吹頭發的時候,尤異抓了抓他的衣擺:“周秦?!?/br> 周秦關掉吹風,挨著他坐下,胡亂抓自己的頭發絲:“怎么了?” “人、真的不能殺人嗎?”尤異欲言又止地問。 周秦納悶:“怎么突然問這個?” 他思來想去,該怎么引導小朋友樹立正確的道德觀:“現代社會講文明,當然不能輕易殺人?!?/br> “但這世界上,有些人是壞蛋?!敝芮赝居兄鴺闼氐恼x觀:“他們干了很多壞事,挑起爭端,發動戰爭,窮兇極惡,這樣的人可以殺。而且人人除之后快?!?/br> “可是,如果只是對于普通人,對于遵紀守法的普羅大眾,就不可以肆意生殺予奪。每個人都有生存權利?!敝芮赜盟麕煾傅脑捳f:“不可妄造殺孽?!?/br> 周秦的思想就很像當年的巨贊法師,在抗戰年代,巨贊法師上馬殺賊,下馬念佛。 他有出家人慈悲為懷的一面,也有執法者賞罰分明的威嚴。 對弱小生命尊重保護,對兇惡暴徒當殺則殺。 “哦…”尤異總結:“就是可以殺人?!?/br> 周秦嘴角微抽,感覺哪里不對,但好像確實如此:“差不多,看殺的什么人?!?/br> “要是…殺…”尤異張了張嘴,話梗在喉頭,不知道該怎么說。 周秦削了梨子皮塞給他。 尤異拿在手上沒吃,雪梨汁水飽滿,順著指尖滑落,積蓄在雪白掌心。 甜香漫溢,尤異把梨子還給周秦:“不想吃?!?/br> 這還是尤異第一次說不想吃這種話,嚇得周秦趕忙摸他腦袋:“沒發燒啊?!?/br> 尤異甩了他兩記眼刀。 周秦以為尤異不想吃整個,于是把梨子削成小塊,插上牙簽放茶幾。尤異想吃了可以自己戳。 “要是我殺過人…”尤異垂低眼簾。 周秦削皮的動作頓住,他定定心神,水果刀在皮上炫了個花,假裝不在意:“殺什么人了?!?/br> “……”尤異扭頭看他。 周秦把梨子切塊,裝進透明玻璃碗,自己撿了一塊咀嚼。 窗外的陽光勾勒出男人帥氣剛毅的線條。他骨節分明的手在茶幾上輕敲。 “沒有?!庇犬悅}皇回頭:“我只是問問?!?/br> —— 殺了很多人,有老幼婦孺,有年輕男女,大多是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求饒或者哀嚎,流血或者死亡。 他在殺戮中屹立,像死神來臨的豐碑。 那場荒誕而走馬觀花的記憶中,只剩下他的刀,刀尖綻出的血,夾雜著至親的哭嚎叫罵,還有他嘴角殘忍無度的笑。 他享受著撲鼻的血腥,聆聽天籟般陶醉于他們的求饒,他的金蠶吃干抹凈他們的血rou,就像他自己吃了他們一樣。 后來,他忘了那么可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