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明君!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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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過了會兒,有人問:“那大周公主要是就在這里面呢?” 吉日格拉挑起一具大周護衛的尸體。 “那就隨便挑一個女人焦尸,和這些尸體一起,割了頭,剃了rou,掛在我北疆大軍的旗幟上?!?/br> - 邊境中城。 徐勁咳嗽著從土屋里出來。 狼擎連忙扶住他,“侯爺,你還是進去休息吧,外面冷?!倍碌谋苯?,草雖然長出來了嫩芽,但還是冷的。 徐勁并非受傷,是上次早起巡城的時候,被冷風凍透,原本覺得喝點姜湯就能好的事,結果咳嗽越來越嚴重,被夏赴陽和狼擎幾個壓著休息了幾天。 距離上次回京交付兵權,給外孫撐腰,已經過了十五年了。 他征戰沙場數十載,再如何不服,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身子骨不如從前硬朗。 夏宏家的小子,幫他承擔了不少事。 徐勁:“突然睡不著?!?/br> 他聞了聞空氣里的風,聞到了一絲不同于往常的凜冽。 “感覺,又要起戰爭了?!?/br> 狼擎:“侯爺,小摩擦的話,夏小將軍能解決?!?/br> “不,”徐勁背起手,蒼老的手背褶皺深深,他皺著眉,“我覺得,這次和往常都不一樣?!?/br> 這種直覺,上次出現,是在幾十年前,北疆攻破大周十二城的時候。 徐勁現在在中城休養,正對北疆的第一城,目前是夏赴陽在守著。 “去查探一下……” 外面忽的跑進來一名士兵,面容嚴肅,抱拳道:“侯爺,北疆全線戒嚴,消息封鎖,不知道王庭發生了何事?!?/br> 徐勁眼神一瞬凌厲。 狼擎:“侯爺?” 徐勁:“傳令下去,邊境全線戒嚴,嚴陣以待?!?/br> 他病未好,便重新披上盔甲,回了中一城。 夏赴陽聽聞他來,快步迎出:“徐侯,您知道了吧?!?/br> 徐勁毫不廢話:“我駐守這里,你去東一城?!?/br> 夏赴陽利落點頭:“好,可西一城……” “西一城有二森守著,中一和東一的炸藥多運些過去,彌補防守上的弱勢?!?/br> “您的???” 徐勁拍拍身上的盔甲。 “穿著它,我就絕不會倒!” 三日后。 北疆大軍壓境。 北疆旗幟上高懸二十三顆森白頭骨。 東一城城池之上,夏赴陽腦中浮現不好的預感,拳頭緩緩緊握。 吉日格拉座下左賢王陣前挑釁,指著頭骨哈哈大笑。 “用你大周公主和大周護衛的血,來祭我北疆戰旗,定能旗開得勝!” 夏赴陽眼眶一瞬充血,掌心生生掰下城墻一塊石頭。 那是織儀…… 大周公主。 小七的阿姐。 他在暴怒中找回了冷靜。 “迎戰——!” 咚! 戰鼓瞬間響起。 中一城和東一城擋住了北疆大軍的沖鋒,可西側卻接連失掉了兩座城池。 不擅長制造兵器和炸藥的北疆,竟突然擁有了大量的炸藥,用起來毫不心疼,在投石車上大肆使用,打的西側守軍猝不及防。 夏赴陽檢查了在戰場上撿回來的北疆士兵的新武器。 神色冷凝如冰:“這分明是南寧的制式!” 南寧和北疆之間有天塹,他們是什么時候聯起手來,越過大周,支援北疆。 - “報——!” “緊急軍情!” 兩個太監一前一后捧著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跑入皇宮。 “啟稟陛下,北疆大軍壓境,連克西守軍兩城!” “啟稟陛下,南寧異動,鎮南關備戰!” 北疆撕毀和親盟約,殺大周公主織儀,斬首剔骨,高懸戰旗之上,宣戰大周。南寧援助北疆,提供武器和炸藥,威脅鎮南關。 一瞬間,京城氛圍緊繃到可怕。 前有狼后有虎,大周國庫卻并不充盈,產糧食最多的三郡還在免征期,要等到明年才會交稅交糧。 郭貴人聽見消息的一瞬間,哭喊一聲女兒,就暈死了過去。 宣妃焦急的叫了太醫,控制不住的擔憂起了宮外的曲渡邊。 - 七皇子府。 曲渡邊盤腿坐在屋頂上,面對著北方。 他低著頭,擦著一把劍。 二月的天,樹枝抽芽,燕雀回巢,一片生機勃發之景,可誰也沒有心思去欣賞哪怕一秒。 一只鴿子飛到他身邊,曲渡邊取下暗信。 直到看完信件內容,心里始終提著的那口氣,才緩緩松了一半。 現在京城大概只有他知道,阿姐沒事,雖然還身在北疆,但性命無憂。 許久,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還在輕顫著。 距離太遠了,也太險了。 但他發誓,這一定是最后一次。 葉小遠在下面叫他:“殿下,東西備好了?!?/br> 曲渡邊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翻涌的情緒全數壓下。 他翻身下來,大跨步往外走。 “進宮!” 第148章 皇宮。 紫宸殿。 北疆殺大周公主祭戰旗, 以完全撕破臉的態度和大周開戰。 這已經不是大周戰不戰的問題了,而是必須戰。若是不戰,大周的傲骨和尊嚴就會被北疆的鐵騎徹底踏碎。 而大周若退, 后世必留千古罵名。 大皇子剝爵去嶺北,兩國夾擊,壓力陡然劇增, 短短不過十日, 崇昭帝就好似老了好幾歲。 余公公從外面進來, “陛下, 七皇子來了?!?/br> 崇昭帝坐在案桌后約莫半刻鐘, 都沒有動彈, 就在余公公以為他沒聽見,打算再說一遍的時候,崇昭帝抬起頭,眉間折痕深深,“讓他進來吧?!?/br> 曲渡邊拿著小木盒進來, “陛下?!?/br> 崇昭帝像是早就知道他來干什么, 看著他,只問了句:“你想好了嗎?!?/br> 曲渡邊緩緩上前,將小木盒放在桌面, 打開,里面還是那塊黑錦。 “我要去北疆, 接姑姑和阿姐回來?!?/br> 崇昭帝的手指落在木盒的邊緣, “北疆的情況…朕以為你會和朕鬧?!?/br> 曲渡邊沉默片刻, 沒有接茬, “我十四歲的時候,阿姐和親, 你拒過我一次。陛下,黑錦的承諾,會被二次否定嗎?” 兩年半的時間。 變化太多了。 崇昭帝:“這道黑錦,兩送兩還,竟都是為了一件事。為何不在朝上請命,畢竟是大事?!?/br> 曲渡邊:“在朝上是政事,在這里,算半個家事?!?/br> “你怪不怪朕?”